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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绝爱 (1)


第六章 绝爱 (1)

“丁经理!换你上台做报告了喔!”一声清脆的女声,唤醒了正在沉思中的丁文旭。

他猛然抬起头,才想起现在正在开业务会议,连忙狼狈地站起身,歉疚地向在场的多位上司鞠躬,然后拿起厚厚的数据,走到会议桌前,边放着投影片边报告近日的业务状况。

匆匆讲解完业务上的问题及进展,坐在会议桌尾端的老总斜睨着他,摆摆手说:“丁经理,等会开完会,来我办公室一下。”

丁文旭点点头,走回自己的位子上。稍微有点细碎言语的会议室,也随着他的坐下恢复了平静。

关上灯的会议室,只有投影片发出的些微光芒,他就着光,看着在台上指着投影片、口沫横飞的刘副总。也许是闪动的光线影响,他的思绪又开始飘走,想起了早上那突如而来的电话铃声。摸摸腰部,被洁儿拿电话砸到的地方,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事实上他的腰部根本就没受伤,有厚实的棉被挡住,要受伤也是挺困难的,也许是心理作用,他老是觉得自己的腰部有点淤青肿胀。

洁儿总说那电话是培莹打的,但他相信培莹不会那么无聊。要是真那么放不下、想要报复,那培莹当初大可不必答应他离婚的要求啊!何苦在半年后才开始报复呢?

培莹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绝对不是。

枯燥的会议终于结束,文旭收拾桌上的资料,走出了会议室。

“嘿,文旭!”尾随他后面的杨副理拍拍他的肩膀问:“你最近怎么了?老是心神不宁的,老总盯你很久了!还是小心一点,就算企业再大、职位再高,还是有裁员的危机啊!我们都要有危机意识,不是吗?”

看着杨副理戏谑的眨眼,他不耐地回他:“是啊,不管怎么样,想干掉我的人多的是,我真的该小心一点!”

杨副理自讨没趣,便识相地摸摸鼻子走回自己的位子,却也不忘对旁边的同事使使眼色。

文旭一向讨厌虚与委蛇的办公室生态,要是以前的他,或许会配合演场完全没有演技的戏,但最近的他实在有太多事烦心,自然不会对那些虚伪的同事有任何好脸色。

目前为止,他的经理位置还稳固得很,根本不担心有何危机。只要把家里的事处理好,他就可以再度专心在公事上。

“丁经理啊,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哪个人没有家务事啊!处理归处理,最好不要把情绪带到公事上,你要知道公是公、私是私啊!”老总抽着雪茄,一派悠闲地说。

“我知道,总经理。”丁文旭没有多解释什么,他一向不喜欢把家务事带来公司,这次受情绪干扰,实属万不得已。“我会好好处理,绝不会再有类似情形。”

对老总做了该做的保证,文旭便回到了自己的经理办公室。

他看看放在桌上的文件,抽出几件较紧急需要签呈的案子先行处理,再吩咐助理呈报上去。然后双手撑着桌子,揉揉太阳穴。

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他想到早上洁儿跟他约好的三点半,虽然明知一定要去,否则洁儿发起脾气来他可是应付不了,但下午还有个会要开,他是根本就走不了啊!

早知道洁儿的脾气又臭又硬,他绝不会抛下培莹,跟洁儿在一起。

文旭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收藏在底层的照片──那是他跟培莹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培莹巧笑倩兮,看着甜甜笑着的培莹,他的心突然一阵莫名的痛。

他知道,他还爱着培莹;他也知道,他对洁儿,根本就不是爱,而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和培莹初相遇,就是在戏台上。那时的她,还只是一个默默无名、跑龙套的小旦角色。但他,却在台下不经意被她的一个抛袖给迷住。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经由京戏迷上一个女人,像个疯狂的戏迷打听她的一切。那时一无所有的他,花尽了心思,制造了多次巧遇,送花、送卡片,终于获得美人的欢心。

刚开始交往的他们,一无所有。她在剧场里,还只是个偶尔串场的小演员,而他,也只不过是公司的一个小业务。

他陪她练戏、练嗓子,也知道她为了自己的梦想有多么努力。他们常在练戏完回家的空档,到小公园散步谈心。她喜欢边走边由背后抱住他,软软甜甜地问着:“亲爱的,你说我们是不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爱情呢?”

而他总是笑而不答。

交往三年后,他们结了婚,因为没钱,所以非常简陋地办了婚礼,但是婚纱照他坚持一定要拍。没想到少少的经费拍出来的婚纱照,竟也可以如此精美细致,令他们俩大吃一惊。看到婚纱照,他抱着她,甜蜜地说着:“就是有那么美的新娘,拍出来才会好看啊!”

原本答应培莹,等两人事业都有了起步,一定要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补拍婚纱照,可惜,还来不及对她实现诺言,他就背叛她了。

而那些充满着回忆的婚纱照,也被洁儿全都搜出来烧掉,唯一留下的只有他放在公司里的这张照片。

丁文旭情不自禁地摸着相片,眼眶里竟然充满了泪水。他有那么思念培莹吗?男人都是犯贱,总要到失去了才会晓得珍惜,很早他就听过这个道理,没想到他也不例外。

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壁钟,已经三点了。他还在心中思量着该不该请假回去赴洁儿的约。顶多明天上班再被老总刮一顿,比起歇斯底里的洁儿来说,老总要好对付太多了。

文旭拿起话筒,准备告诉助理请假的事,却在电话接通后,那原本即将吐出的话又吞了进去。“那个……小文啊……”

“丁经理,有什么事吗?”

他踌躇了几秒,叹了口气:“唉!算了,没事没事。等下要开会的资料准备好了吗?”

“丁经理,我刚才已经放你桌上了喔!”小文有点莫名其妙,提高音调说着。

唉,不行,再这样下去,好不容易坐稳的位子很快就会被拉下来了。

他拿起会议数据翻阅着,原本打算振作的心情,很快又被放在桌上的婚纱照给拉走。

他是爱培莹的,婚前的他是这么认为。但男人啊,说有多爱身边的女人,却还是比不上自己的自尊。

婚后没多久,培莹就因为白蛇传中的水漫金山寺一幕一举成名。她成了戏班里的台柱,源源不绝的戏约,甚至还登上了国家剧院,在对岸也堪有名气。培莹的收入,顿时高过他许多。从此,再也不是“丁文旭的妻子”,而是“袁培莹的丈夫”。

有好几年的时间,文旭活在培莹的盛名之下,好不窝囊。有几度很想放下这段婚姻,却又自觉培莹没有错,而打消念头。他把这种自卑的痛苦化为工作的动力,扎实地为自己打下基础,才有现在的成就。他感谢培莹,若不是培莹在背后默默支持他,若不是想超越培莹的成就,他是根本不可能爬到今天的地位。

培莹是个很传统、很保守的女人,丈夫是她的天,若不是他鼓励着她,她早就会放下事业照顾这个家。虽然培莹巡回演出、排练都非常忙碌,但她还是把家事打理得非常好,窗明几净外,也很爱莳花弄草。

小小的公寓,容纳不下培莹的花草,他便拿了年终奖金,订下了一栋远在郊区的别墅。还特地辟出一间隔音室,让培莹可以尽情地练嗓子。

经过了一阵低潮期,他才恢复原本对培莹的爱。在别墅里的那四年,真的非常快乐。他们忙虽忙,相处时间不多,却都非常珍惜。

他跟培莹,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精神伴侣。

他的精神、心灵,和培莹非常契合,两人默契十足,话题兴趣也接近,和她在一起,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就好像两个人原本就是同一个灵魂似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缺少性生活。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是肤浅的男人,没有性生活也无所谓。但他错了。直到他遇见了洁儿,他才知道,原来情欲会这样迷人,让他可以不顾十几年的情分,抛下培莹。

将近七点,烦闷的会议才开完。

一出了会议室,文旭就急着打电话给洁儿,打了好几通,她都没有接听。又是在发脾气了。

有几位同事邀约文旭去喝酒,心烦气躁的文旭,根本不想那么早回家面对洁儿,丝毫不考虑就答应了。

坐在阴暗的钢琴酒吧里,听着优美的音乐旋律,文旭无心应对同事,只是一杯又一杯地独酌。

他想着,回去该如何向洁儿解释今天的失约,又或者连解释都不用解释。

唉!若是培莹,根本不会让他如此心烦。培莹一向体贴大方,不会追问他的行程、不会过问他的任何私事,给予他很大的隐私空间,这是他最喜欢培莹的一点。他知道,培莹爱他,希望他快乐,所以都尊重他的任何选择,就连离婚,她也没有考虑就答应了。若不是她突然的消瘦,他真会以为培莹不爱他。

签离婚证书的那天,他看到穿着V领衬衫的培莹,那突出的锁骨,袖子下细瘦的两条手臂,他好心痛。但心痛又有何用呢?他已做出了选择,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也不懂,为何会放弃培莹选择洁儿,洁儿有哪一点比得过培莹?喔,有,洁儿在床上的表现永远高培莹一等,也是这一点让他意乱情迷。

培莹不知是性冷感还是怎么的,不论他如何挑逗,她的私处永远都不会湿润,一定要靠润滑剂才能进行性行为。也许是因为如此,做爱的过程中,从不见她舒服享受,而是痛苦至极的表情。有时到一半,还要靠润滑剂才能继续下去。

培莹在舞台上身段极为灵活,打出手、四功五法、毯子功、把子功,各个耍得熟练无比。扮小生时的浑厚嗓音、扮花旦时的娇柔细语,这些,她都吝于在床上展现,永远都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同样的无声。就连她偶而自喉咙发出的闷哼,听起来也是痛苦,绝不是舒适。

后期,他几乎放弃了性爱。反正他和培莹间,有没有性爱都不重要。事业的忙碌,也让他忘了自己还有性需求。就算想发泄,他也是靠双手解决,再也不会考虑找培莹了。

他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下去,做个心灵契合的伴侣,没有性生活也无所谓。是洁儿,点燃了他的需求。

现在想起来,培莹真是引狼入室,引进了洁儿来破坏他们的婚姻。

洁儿是培莹的学妹,在国外待了好几年,想要回台发展,便借居在他们的别墅。

洁儿居心叵测,刚住进来,就常有意无意地穿着细肩带睡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有时还故意让肩带滑落下来,然后边以挑逗的眼神看着他,边缓慢地拉起肩带。

或者是穿着极短的短裤,弯下腰捡拾东西,让他看得血脉贲张。

那几天,他非常不好受,总感觉有股欲望堆积在腹部,靠双手解决几次,却像没完没了似的,欲望总是在几秒后又重新复发。在他性幻想的对象从培莹换成洁儿后,他便知道,他想得到洁儿。从洁儿的种种暗示,他也知道洁儿心中真正的想法。

终于趁着培莹去北京演出时,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上了洁儿的床。

他疯狂地掠取久违的性爱,她也欢心地承受。

不同于培莹,洁儿只要轻轻挑逗就会湿润,有时甚至只是一个亲吻,就可让她湿透裤底,这令他兴奋不已。因为久居国外,洁儿会好多新花招、姿势,让他完成不敢在培莹身上完成的幻想,带领他前往一次又一次不同的高潮。他就这么深陷在温柔乡里,再也无法理智思考。

培莹回国,他们仍维持着表面平淡的关系,私底下却暗通款曲。

他常趁大清早,培莹去隔音室阳台练唱的时候,摸进洁儿的床,享受偷情的快感。在培莹的吟唱声中达到高潮,那是最令他兴奋的。偶而培莹岔了声,那尖锐难听的声音会让他如泄气般的皮球,在洁儿嘴巴逗弄下又重展雄风,再度挺进洁儿体内,然后看着洁儿得意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地大力挺进。

他自私地想要一辈子享受这种齐人之福,洁儿却不让他如意,开始又哭又闹,使出女人耍赖的功夫,逼他和培莹摊牌。

他爱培莹,不想离开她;但他也舍不得洁儿的床上丰姿,考虑良久,最终他还是不脱喜新厌旧的惯性。

这不能怪他,该怪的是培莹。如果培莹的床上技巧有洁儿四分之一好就够了,偏偏她没有。而一个男人怎么能有爱无性呢?以前的他或许可以,但现在的他,胃口被养大了,没有性爱根本不行,真的不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