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不到七日的时间,西海市中央区派出所几乎所有警察被清查了一遍,一旦发现作风问题,要不降职,要不开除公职。
而牛中华更惨,当纪委查到他的时候,许多群众各种网络匿名举报,牛中华包养情妇、收取贿赂、庇护黑社会等等一系列作风问题被全部查了出来。
牛中华的处长梦终究没有做成,被双开后,法院依法对牛中华提出公诉,因为有纪委的介入,案子很快被调查清楚,判牛中华有期徒刑15年,这一辈子算是交待了。
而局长陈卫国因为尸位素餐,被降级到县派出所任副所长,当晚所有参与事件的民警,全部被开除公职,中央区派出所几乎被翻了一翻。
随着这次事件解开警局内部的冰山一角,西海市开始大面积内部整顿,弄的各派出所人心不安。
与此同时,西海市文学院内,李婉也顺利通过赵檬这层关系找到了一个叫“才哥”的经理。
此人挂名叫杨英才,专门办理小额贷款的。
办理贷款的手续很简单,李婉手持身份证签下合同书之后,一万块钱很快就到账了,她到了马荣的学校,将一万块钱还给马荣。
事情好像一切都很顺利,只要李婉每个月抽出周末去做一份兼职,一个月还款一千块钱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她不知道,一张大网正在悄悄的铺来,只是这张大网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行动罢了。
郊区的三间平房,是这家小贷公司的临时办公室,总经理叫郭庆功,他带着大金链子,肚大腰圆,双腿翘在办公桌上,嘴里叼着牙签。
一旁杨英才正在电脑里面整理着资料,电脑里面都是一些电子合同,每一份文件都是ppt格式,每一份文件名都是某某大学、某某人。
除此之外,文件里面还有手持身份证的拍照,有一些女生还有赤裸的照片。
这些都是这群人赖以生存的筹码。
杨英才整理一番之后,对郭庆功说道:“郭总,新来的这个妞品相不错,什么时候下手?”
那郭庆功吐了一口菜叶,道:“现在别动,最近警局内部在调整,我们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很容易暴漏马脚。”
杨英才笑道:“郭总,咱怕什么?警局里面有大人物,背后还有杨老板撑腰,就算警局有心查也查不出什么,这两年多,市大队不是没查过,可是有一点点进展么?”
郭庆功道:“你懂什么?那是因为警局每次都有人通风报信,这次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我们还是谨慎点,况且这妞还能跑掉不成?”
杨英才一听也是这个理,于是拨通电话,对电话那头道:“赵檬,你做的很好,今晚绿情酒吧,去接一单。”
“杨经理,我不是已经拉了人了么?你们答应放过我的。”
“放什么东西?你不去就等着在论坛看照片吧!”
周末一早,陆柄早早起床,给陈瑶发给信息,说自己有点事出去一趟。
陆柄先去了一趟博物馆,和林婷打听了一下龙老的住处,然后坐公交抵达北山区位于郊外的海岸小区。
龙老全名叫龙应山,是明史研究的专家,住在海岸小区7栋205,陆柄敲了门,很快那边便开门了。
龙老看到一个陌生的脸孔,起初还没有想出来,最后突然拍了拍头道:“啊,你是西海文学院的小陆?”
陆柄点点头,将手里的水果送给龙老,然后随着龙老进门。
三室一厅的房间,一百平多一点,里面装修的古色古香。
位于厅堂内,还有个老人的照片以供祭拜,应该是龙老过世的妻子。
“随便做吧,我老伴过世几年了,有个女儿在国外念书,家里救我这糟老头一人,对了小陆啊,你怎么有功夫来看我?”
陆柄客气的坐了下去,想了一会儿措辞道:“龙老,我听说你最近在研究万历的发冠,我对明史挺感兴趣的,所以来向你打听打听。”
“确实有这个事。”龙老说起这个事,有些可惜的叹道:“前不久,考古队牵头,对万历的皇陵进行一次保护性挖掘,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称之为保护性挖掘?”
陆柄脸色一变,“被盗了?”
龙老遗憾的叹口气,“是的,里面的东西被盗墓贼翻的七零八乱,万历的棺椁也被打开了,里面的只有可怜的尸体,头发连同皇冠却不翼而飞。”
陆柄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何头发也被……”
“长时间的无氧化,让头发和皇冠链接在了一起,这是一群很专业的盗墓贼,知道皇冠的价值,一旦破坏,将变的一文不值。”
“可查出盗墓贼是谁?”
“查不出来,不过在京师有过一次地下拍卖,听说被一个珠宝大亨买去了。”
“哦。”
就在这时,陆柄的电话打来了,是个陌生号码,陆柄拿起来接道:“谁?”
“我,你今天过不过来,爷爷在家等你了。”电话那头,秦蕾的声音响起,好像还有一副为难的样子。
“去,马上就去。”陆柄一拍脑袋,居然忘了这茬事,挂了电话之后,陆柄抱歉的冲龙老笑了笑。
“你有事去忙你的吧,有空来我这老头子坐坐就好。”
陆柄点头,然后出了海岸小区,坐了公交,朝不远处的军区大院而去。
秦蕾早早的在军区大院门口等着陆柄,这里保护极其严格,没有人带着,根本进不去。
陆柄见到秦蕾之后,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菜,有些意外的道:“你还会做饭?”
秦蕾有些害羞的道:“会……一点点吧。”
陆柄本以为秦蕾是谦虚,可事后证明,她真的不是谦虚,真的只是会一点点!
两人来到一处二层别墅的独立小院,院子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条傻气的哈士奇,见到陆柄过来,摇着尾巴就抱住了陆柄。
秦云躺在院子的摇椅上,脸色不错,心情也很好,见陆柄到了之后,对秦蕾说:“蕾蕾,你去做饭吧。”
然后对陆柄道:“我大孙女听说你要来,亲自下厨呢,这可是头一遭呢!”
秦蕾气的跺脚,“爷爷,你瞎说什么呢?我不理你了!”然后拎着菜跑进房间了。
“家里没人?”陆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大门敞开的正堂。
“哦,蕾蕾爸爸妈妈出去出差去了,私人医生我也给放了假,小孙今天家里有点事,就我和蕾蕾。”
“嗯,也好,清净点,利于治疗。”陆柄这个时候脸色才开始郑重起来,单手搭住秦云的脉搏,良久后才松开。
“小陆啊,我不是否认你的医术,不过西医也说了,必须要做引流了,哎!”
“暂时还不用,有中医用的针灸么?”
“有,我去拿。”很快秦云便将一套中医用针拿了过来。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您忍着点。”陆柄说完,不由纷说的便开始在他脑袋、肾脏等穴位仔细的扎了起来。
随着针灸越来越多,秦云脸上的汗也是越来越多,他眉头皱的很紧,纵然如此,愣是一句闷哼都没有。
陆柄点点头道:“我想秦老之所以将西医摒弃,就是怕和我观念上有一些出入吧?”
“呵呵,你这小鬼头,心思这么深?”
“说实话,我这个年纪,一般很多人都会主观带入,认为我的医术应该会和年龄匹配,其实啊,我心里年纪很大的,那么我的医术也是很大很大的!”
“被人信任是一件很高兴的事。”陆柄边说,便将秦云的针灸给一一拔了出来。
“这么快?”秦云不敢置信的问道。
“第一天,你还不能适应,以后会慢慢加重的,随后我给你写一份药方,一定一定要在每日卯时和酉时按时按剂量服用,最好找一个信得过的人给你煎药,监督你服药,下面一个星期是关键,千万不能乱了时辰。”
陆柄说完又怕秦云不了解,着重解释一下,“人的气血和自然阴阳相互对应,就像潮水一样,盈亏随着时辰的变化而不断推进变化,我开的药方,在这两个时辰能最有利于吸收,所以时辰一点不能乱!”
秦云见陆柄说的无比郑重,知道他担心会有西医从中阻挠,于是点头道:“放心,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小事还不用后生来交待。”
秦云带着陆柄进屋走到书桌前,陆柄提笔写了许多中药材,有些很名贵,有些市井就可以买到,药性刚猛,有悖于中医的温和。
他解释道:“这一副药方,你喝了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之内肯定会有大量的尿要排,不要担心。早晨这一副是增强气血的,你平日容易眩晕就是气血不足的表现,而晚上这一副尤为重要。刚才我用针灸给肾脏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清洗,一些穴位被打开了,最好今晚就开始服用。”
秦云一点点记住了陆柄的交待,点点头,将药方收好。
很快,秦蕾一桌子佳肴就做好了,看卖相还是挺不错的,陆柄搀着秦云入座。
三人到像是一家子一样,秦老动筷子之后,陆柄和秦蕾才开始动筷子,只是秦蕾紧张的盯着陆柄和秦云。
“我……去!”陆柄眉头深皱,冲秦蕾竖了一个大拇指。
而秦云眉头紧皱,赶紧喝了一口水。
秦蕾以为自己的菜做的很好,毕竟陆柄这个手势表达的意思应该就是这样,于是自己夹了一口青椒炒蛋,塞入了口中,然后“噗”的吐了出来。
“秦警官,你家盐是不是不要钱?”
秦蕾脸色羞红,随后变成一副刁蛮的样子,“怎么样?我就喜欢吃咸一点的!”
“秦警官对咸一点是不是曲解了?您这哪里是一点?您这是整包都放进去了吧?”
“哼,我先前就和你说过了,我就会做一点点菜!”秦蕾抬头挺胸,怒视陆柄。
秦云在一旁苦着脸,“不然我们出去吃吧?”
“啊?爷爷,你怎么了?可是病有犯了?”
“不是,给我点水,齁死我了!”秦云一点点都不给自己孙女的面子,斩钉截铁的道。
“算了算了,算你爷孙两有福,我从来没给别人下过厨,今天勉为其难的给你们漏两首,现在出去吃恐怕酒店都关门了。”
“你?别浪费我买的新鲜菜。”
“拜托秦警官,就算浪费,还有您厉害?”说罢不由纷所的去了厨房。
很快,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陆柄端了上来,单问着香气就十足的勾起味蕾。
秦蕾疑惑的打量了一眼陆柄,然后夹了一点放入口中,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夹着其他菜,就着饭一点点吃了开来。
“怎么样秦警官?还过得去吧?”
“就那样。”
秦云在一旁看秦蕾吃的有模有样,有点虚心的问道:“你两个小娃子,不会在演老头子我吧?”
“爷爷,你这浑话都和谁学的,反正毒不死人,爱吃不吃!”秦蕾道。
秦云笑呵呵的夹了一口,然后满脸享受,冲着陆柄竖了一个大拇指,这可不是和先前陆柄那揶揄秦蕾一样,秦云真心觉得太好吃了。
“小陆啊,你还别说,你和我孙女还真是绝配!”
我靠,您从哪里看出来我和你这泼辣公主是绝配的?我怎么感觉你这爷孙两个是在演我呢?
“爷爷,你瞎说什么?吃饭都堵不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