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会不会得狂犬病?”猴子问。
“很有可能,”我回答他,“蝙蝠是可以携带并且传播狂犬病毒的。所以我们得快点出去找个医院先打上狂犬疫苗。”
猴子一听,立马坐了起来,道,“他妈的,我可不像变得跟狗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吃屎。”
我说你该多读点书,狂犬病的症状是恐水、抽筋啥的,然后不出三五日就一命归西,不会有时间给你吃屎的。
猴子一听反倒松了口气,道,我死也得死的有面子。
刚说完,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喊了一声“卧槽”。
我说你别一惊一乍的,现在我们累得很,休息一会儿再说吧。猴子说,不行,我得看看那个玩意儿去。说着就站了起来。
我说你还有精神啊?看到啥了。说着转过头去。
一转过头去,我就看到一个两米多的庞然大物趴在地上。
“卧槽。”我也跟着大叫了一声,有点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那个东西。
“这就是刚才咬你的那个蝙蝠王,你不过来看看?”猴子说着,走到了蝙蝠的尸体跟前,一脸疑惑,“刚才也没人拍它啊,它咋死在这儿了?”
猴子用折叠铲拨弄着那个蝙蝠,一边道,“挺肥的,不知道好不好吃。我吃干粮都吃腻了。对了,咱是不是没多少干粮了?”
猴子常常吃各种野味,我估计他吃个蝙蝠什么的简直不在话下。有一次我去他家,正赶上他和他家老爷子在后院烤蛇吃。
他这么一拨弄,我才看到其实这个蝙蝠看起来很大,完全是因为它的翅膀太宽,实际上跟刚才那些蝙蝠比起来它也没大多少,身体大约有一只猫的大小。可能有十来斤左右。
“你说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死的?不会是被你臭死的吧?”猴子说。
我骂了他一句,也过去看,果然这个蝙蝠身上什么伤口都没有,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死了。
“会不会是木木扔暗器打死的?”我问。
我记得之前被这个蝙蝠咬到了背,然后好像是在突然之间就松开了,不然我根本没机会去拿猴子递过来的打火机。但是当时木木扔东西打了这个蝙蝠了吗?我只记得当时木木冲过来帮猴子了。
我转过头去想向木木求证,还没开口,木木就道,“不是我。”
说着,拿着墨玉戟走了过来,像猴子刚才那样,拨弄了几下地上的蝙蝠尸体。然后他突然掏出一把匕首,蹲下去在蝙蝠身上划了两刀,顿时一股红色的汁液流了出来,里面夹杂着一些黑色的小点,好像还在蠕动。
木木突然抬起头盯着我,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中了蛊毒?”木木问。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问他什么是蛊毒。他看我脸上不像是装的样子,于是问道,“你最近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比如痛或者痒?”
我还没回答,猴子就抢答道,“他身上最近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纹身,疼得死去活来的。只有戴上他脖子上的那块石头才会好。”
“是吗?”木木冷淡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去过苗寨?”
我摇了摇头,但是我从木木脸上看到了不信任。他不相信我没去过苗寨。
“这种蛊,只有苗寨才有。”木木说,“这蝙蝠咬了你一口,立刻就中了蛊毒身亡。这些蛊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分裂到它全身的血液里。”
说着,指着地上那些蠕动的黑点道,“你看,这就是蛊虫,它们离开寄生体不久就会死。”
我蹲下身去一看,那些黑点果然是一个个小小的虫子,正在扭来扭去,但是扭了不久,就一个个都不动了,死了。
木木这么一说,我就感觉我要找到东西有门儿了,木木可能知道些什么。
我没有做任何考虑,站起身来,摘下脖子上的天石,递给木木。
“你认识这个吗?”我问他。
“这是天珠。”木木说,“和我的墨玉戟是同一种材质。我在墓道里碰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身上有天石,但是没想到是一颗天珠。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一会儿再说,”我回答,“我想你需要先看看这个。”
说完,我将上衣脱下,背对着木木,让他看我的后背。但是他立马就让我穿上衣服,然后把天石还给我,让我戴上。
“这个天珠可以暂时克制蛊毒。如果它一离开你,蛊虫就会在你身体里翻倍繁殖。”木木说,“你这样做是在慢性自杀。”
“慢性自杀?”我有些不明白了,“每次只要难受,我只需要再把这个石头戴上就好了。难道它对我生命有什么威胁?”
“你把天珠戴上以后,它会立刻将刚才翻倍增长的蛊虫杀死,只留下最初的那些。如此反复,你的身体很快就会受不了,那些蛊虫会直接从你的血管里钻出来,而你会因为流血不止,血管破裂而死。”木木说,“你不要那么看着我,我没有开玩笑。”
我打了个激灵,我为了让这个图腾显示出来,已经很多次让天珠离开我的身体了。我立刻又问道我背上的图腾是怎么回事。
木木答,你看到的图案不过是因为这些蛊虫翻倍增长而显现出来,其实这个图腾一直在,不过因为蛊虫的数量不够肉眼能够直接看到,所以那个时候你以为图腾没有了。只不过是因为蛊虫数量过少,所以看不见罢了。
“那为什么偏偏是一个这样的图腾呢?我在这个墓里已经多次看到了和它相似的图形。”我问,“它可以是任何形状,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形状?”
“因为有人故意将蛊毒种在了你的身体里。”木木说,“有人要利用这个图腾传达什么信息给你。或者说传达给你身边的什么人。”
我听木木这么说,一下子想起了那天我从墓道里把爷爷背出去以后的事情,那天晚上,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蛊毒带给我的剧痛,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背上的图案,但是我被疼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了爷爷手里拿着一根银针。
是爷爷为我种的蛊吗?他到底要传达什么给我?
我感觉自己好像又陷入了一个谜团之中。
我问木木,这一路你对我们这么照顾,是因为我身上有天珠吗?
木木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