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意思吧?”老瞎子说,“这就是昨天晚上那条蟒蛇生的那些小蛇。”
“怎么可能?”佳姐惊讶的问,“那些小蛇不是都被那种毒虫毒死了吗?怎么会变成泥蛇了?”
“这就是我们等下要去弄清楚的事情。”老瞎子一面往前走一面道,“我打算一会儿去广场那边的房子里看看,说不定屋里有什么线索。趁现在还不太热,我们抓紧吧。”
“要去看那些泥人?”猴子说,“我可不去,那玩意儿要是踹我我受不了。”
老瞎子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估计是想起昨天晚上泥人学他的事情来了。
“白天那些泥人都不会动的。”老瞎子说,“我们必须去看看,说不定它们身上有什么线索呢。我可不想因为你们害怕,就漏掉什么线索。”
我也觉得那些泥人挺奇怪的,因此也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告诉猴子,一会儿他要是不愿意去,就在广场上等我们,我和瞎叔一块儿看看去。
结果我这么一说,佳姐也说要去看看,她说她还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呢,挺好奇的。
看看,女强人就是不一般,越是危险的地方,反而越要去看看。
猴子见佳姐也要去,反而害怕一个人留在广场上了,因此拍着胸口道那我也去好了,我得保护我姐。
我没有拆穿他。
我们四个先到广场上去,从井里取回了手电,然后才往广场那头的房区走过去。
等我们走到那边房区,我就发现之前我和佳姐看到的那尊泥人的动作变了。之前它明明是刚站起来往前走的样子,现在却是在往地上坐的动作。
我和佳姐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难道这些泥人还在像人类一样正常的生活吗?它的动作好像是有连贯性的,就像人类那样活动的。
我正想着呢,老瞎子突然一把将这泥人推倒在地上。由于沙漠里太干燥的缘故,这些泥人都干透了,非常脆,一下就摔碎了,我立刻看到那些碎块里红红白白的东西。
昨天晚上因为光线的缘故,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这些泥块里还有东西,我以为就是普普通通的泥而已。
而且我觉得那些泥人会动,有点像傀儡术。
老瞎子蹲下去用树枝拨了拨那些碎块,然后突然骂了一句。
我问他里面是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老瞎子看了我们一眼,有些无奈的说了一个字。
他说,“人。”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倒是佳姐一下就懂了,说瞎叔,你说这泥里包着一个人?
老瞎子点了点头,用树枝在碎块上指来指去:“你看,这白色的其实是骨头,这些红色的,是血管里凝固的血液……”
我听了,只觉得毛骨悚然,难道这个人是被封死在这泥里的吗。这到底是什么,把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了这样?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夜晚看起来勇猛无比,白天却这么脆弱。
我又抬头看了看这片房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泥人,曾经都是一个活着的人。
佳姐把头偏了过去,不再看地上那些泥块。只有猴子很捧场的蹲在老瞎子身边,听他解释。
老瞎子又往前走了几步,连着推到了好几个泥人,全都倒地就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就像陶娃娃一样。
但是一想到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变成的,我就感到有点恶心。
佳姐已经蹲到旁边吐去了,猴子居然还在旁边踢着一个泥人的脑袋,像足球一样颠来颠去。
我说你姐都吐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玩。
“小楼,你说说奇怪不奇怪,这明明是个泥做脑袋,怎么会这么轻呢?”猴子朝我抬了一下下巴。
我说:“你恶不恶心,瞎叔明明都说了,这些可是活生生的人变成的,你还踢人家的脑袋,到底什么心态。”
猴子偷偷对我做了个口型,我看出他说的是“我不相信。”接着猴子大声道:“我不就是踢踢脑袋吗?瞎叔都把人家尸身弄碎多少了。”
老瞎子还在那边哐当哐当的打碎泥人,跟上了瘾一样,丝毫没有听到猴子说的话。
佳姐实在忍受不了了,站起来冲猴子大吼道:“你再踢我把腿给你打断了!”
猴子立刻老实了,连老瞎子也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我们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的,姐,这个头好轻啊。”猴子一脸认真的对佳姐说。言下之意就是这个东西肯定不是真的脑袋。
不过佳姐没有听懂,直接没理她。
倒是老瞎子突然快步走了过来,道:“你说什么,你说这头很轻?”
猴子点了点头,又踢了两下给老瞎子看,“是吧,挺轻的,不是人脑袋吧?”
老瞎子没有理会猴子,一下蹲下去,顺手摸了个石头就砸在那个脑袋上,把猴子吓得跳了起来。我没想到老瞎子会比猴子还恶心,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就不怕砸到我的脚?”猴子叫到。
“你们过来看。”老瞎子对我们一挥手,“看看这头骨里是什么。”
我们都好奇的围了过去,只看到被老瞎子砸碎的头骨里,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层晶状的小圆球,像西米露一样,不过那些圆球中间还有一个小黑点,看起来更像是一堆青蛙卵,不过比青蛙卵还要小一点。
我看的浑身发痒。这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早发了疯了。
老瞎子从地上捡了个树枝,戳了戳头骨里的晶状体。看起来还挺有弹性,有点粘乎乎的。
“姐,你说这像不像你以前特别爱喝的珍珠奶茶?”猴子突然说道。
佳姐立刻到旁边干呕了两声。不知道猴子什么恶趣味,突然捉弄起佳姐来了。
老瞎子很严肃的把脸转过去看了看猴子,说“知道为什么这个头骨这么轻了吧?这里边都被吃空了。”
“被什么吃空了?”我问,“那些晶体是什么东西。”
“虫卵。”老瞎子回答,“恙虫的虫卵。”
“恙虫?”猴子抓了抓脑袋,“什么玩意儿?不会是你现编的吧,我怎么没听过。”
“恙虫是古代的一种很常见的虫子,现在几乎绝迹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