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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久违的心动(2)


  “我哥结婚,我能不来吗?”吴奔一眼就看见两人紧紧交握的手,笑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嫂子吧?我叫吴奔。”

  程知谨这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进来的?”

  “我等了大半夜,又没带手机,问清楚了你们住几楼,然后顺着管道爬上来的,幸好你们家阳台没锁。”

  程知谨瞪大眼睛,以为只有电视里有蜘蛛人。

  “你姓傅,他姓吴,他是你弟弟?”程知谨问傅绍白。

  “嗯。”傅绍白轻哼,“有没有药膏?”

  程知谨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觉得他俩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吴奔一头栗色头发,左耳的黑曜石耳钉很显眼,单眼皮狭长的眼,笑起来阳光温暖。而傅绍白虽然嘴上喜欢占她便宜,但骨子里那股凛然劲却让人心悸,不敢随便靠近。

  “不像吗?”傅绍白看穿她的心思。

  “不像。”程知谨去找药膏。

  “传说中的嫂子果然有个性。”吴奔连连点头,“哥,眼光不错哦。”

  傅绍白替他活动手臂:“没脱臼。不用上课吗?逃课的话,我会亲自押送你回去。”

  “Smith教授的实验我全完成了,所以剩下的半个月我放假。”麻省理工的天才兄弟吴奔可不是浪得虚名。

  傅绍白皱眉:“所以这半个月你都会待在这里?”

  “不要太高兴了哦。”吴奔对着他眨眨眼睛。

  傅绍白竖起两指:“两条。不准多管闲事,不准给我惹祸。”

  “我什么时候给你惹过祸?”

  “嗯?”傅绍白一瞪眼,吴奔皮球似的蔫了下去,“我保证,不多管闲事,不惹祸。”

  程知谨找到药膏,傅绍白在阳台打电话订酒店。

  吴奔接过药膏:“谢谢嫂子。”

  程知谨被叫得都不好意思了:“我姓程,程知谨,你可以叫我程老师。我跟你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像亲兄弟?”吴奔突然问她。

  “是……不太像。”

  “我们确实不是亲兄弟,我是大哥从贫民窟捡回来的。我喜欢念书,他就一直供我到大学,那个时候我才过回正常人的生活。我哥真的是很好很好的男人,绝对值得嫁。”吴奔说这段经历时是微笑的,没有抱怨,只有感恩和对生活的热爱,可以看出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俩人的感情比亲兄弟还深。

  程知谨有点儿惊讶,她抬头望向还在阳台打电话的傅绍白,他刚好转身,目光毫无预兆地接触,她猛地收回,心跳漏了一拍。

  傅绍白进屋:“订不到酒店,今晚你睡隔壁我屋。”他把钥匙扔给吴奔。

  吴奔帅气地接过钥匙,咧嘴笑:“我马上消失。”

  程知谨望向傅绍白:“你不消失?”

  傅绍白自顾进厨房倒水喝:“我不习惯和男人同住一屋。”

  “那是你弟弟。”程知谨追到厨房门口。

  “弟弟不是男人?”他头都没回。

  程知谨哑口无言。

  程知谨洗完澡,傅绍白躺在沙发上手背盖着眼睛不知睡着了没。程知谨关上卧室的门,没有上锁,关灯,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窗户没有关,夜风吹进来,凉飕飕的。她去柜子里拿了条薄毯,轻手轻脚地开门走到客厅,将它盖在了傅绍白身上。

  傅绍白没真睡着,听着她小心翼翼回房的声音,弯唇:“75%。”

  纪以南算准了傅绍白今天会来,推了所有应酬专门等他。

  傅绍白一路无阻乘坐专梯到了纪氏总裁办公室,董事长秘书亲自迎接。纪氏比较奇怪的地方在于董事长不是由一家之主的纪怀袓担任,而是傅清玲挂名,所以董事长秘书自然也是个闲职。

  秘书推开办公室的门:“纪总,傅先生到了。”

  纪以南起身,傅绍白的目光落在他身后墙上的字幅上,那是一个古色隶书,“安”字犹如雁双飞。

  “纪总还精通字画?”

  纪以南回头看一眼:“练过几年,不及这幅‘安’字的十分之一。这是我父亲的一个好朋友的作品,可惜那位世叔已经去世多年。”

  傅绍白一扬手,车钥匙啪地落到纪以南的面前,“纪总何必这么急着想方设法地见我,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纪以南嗅到了暗涌,笑道:“金融界叱咤风云的狙击手,怕是不止我一个人关心傅先生的动态。”众所周知,商界黑武士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秘书送咖啡进来,打断了谈话:“傅先生,请。”她戴手表的左手递咖啡到傅绍白面前,傅绍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秘书惊叫,咖啡洒了一地。

  “傅先生!”纪以南从出生就是被人捧着的,傅绍白竟敢在他的地盘动粗,“放手。”

  傅绍白取下秘书手上的腕表扔在纪以南面前:“看样子还真有很多人关心我。”

  纪以南捡起手表才看清其中的秘密,原来,那是一只摄像手表。

  “这是怎么回事?”纪以南问秘书。

  “这是,这是……”秘书支支吾吾。

  傅绍白耐心有限,从不为无谓的人浪费时间:“纪总,我今天走这一趟是提醒你,安分地做你的总经理,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然后,潇洒离开。

  纪以南盯着傅绍白的背影,几乎要捏碎手里的摄像手表。秘书站在一旁被他的表情吓到:“纪……纪总。”

  纪以南将手表还给她:“谁给你的?”

  秘书为难,还是说了出来:“董事长。”

  “我妈?”纪以南疑惑,“我妈为什么要你查傅绍白?”

  秘书摇头:“不知道,董事长只让我拍下他的照片。”

  纪以南想不通,妈妈一向不管公司的事,商场的事就更不沾边了,怎么会对傅绍白感兴趣?

  看样子想要弄清楚傅绍白得从程知谨入手。他虽然还没找到两人必然的关联点,但可以肯定的是,程知谨对傅绍白来说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程知谨冷不丁地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真的是闲着容易生病。

  傅绍白今天去还车,吴奔倒时差睡到这会儿还没起。

  程知谨百无聊赖地又看了一遍《西雅图夜未眠》,弹幕关不掉很碍眼,有段评论她印象很深:爱情这东西很奇妙,相处很长时间不见得就是爱情,可就在那么万分之一秒钟,你会爱上一个陌生人,不问过去不问未来。你会茫然不知所措,会扪心问自己到底怎么了,你的脑子里都是那个人的身影,会不自觉地开始关注与他有关的事,这就是爱情。

  程知谨看得心惊肉跳……这才是爱情吗?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她手忙脚乱地接通:“喂。”那头不知是谁说了什么,她盖上笔记本就往外跑。

  “大嫂,你去哪儿?”吴奔刚起床,便看见匆匆下楼的程知谨。

  “‘活色生香’。”程知谨答了一句,头也没回地消失了。

  吴奔疑惑地歪一歪脑袋:“Live Flesh?大嫂好奔放。”

  “活色生香”门口,乔老师都要急哭了:“程老师,这里。”她对着出租车直挥手。

  程知谨付钱下车:“到底怎么回事?”

  “蒋晴已经逃课三天,蒋家和校长是世交,校长让我今天一定要带她回学校。而且让人知道我们学校的学生来这种地方对学校也会有影响。我刚接手高二(2)班,只是个代课老师,蒋晴有多叛逆,程老师应该比我了解。我真的是没办法才打扰程老师的。”乔老师一脸的无奈。

  “我知道了。蒋晴在里面?”程知谨抬下巴指指“活色生香”大门。

  “嗯。我进去训了她一顿,结果被保安赶出来了。”乔老师看上去是被吓到了。

  程知谨知道严老板的作风:“乔老师先回学校吧,蒋晴交给我,有什么事我亲自向校长交代。”

  “真是太谢谢了,程老师。”乔老师如释重负。

  程知谨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回进去怕是没那么容易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往里走。

  “对不起小姐。”门口保安拦下她,“你不能进去。”

  程知谨皱眉:“打开门做生意,还有拦客人的道理?”

  “你已经被老板列入黑名单,禁止入内。”保安像座山似的挡在门口。

  程知谨不急着进去了:“把你们严老板叫出来。如果他不出来,我马上报警,举报你们这儿诱骗高中生。我只给你五分钟。”

  保安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憋着说不出话,赶紧进去找老板。

  程知谨就在门口等着。

  保安很快出来:“我们老板请你进去。”

  程知谨并未感觉轻松,打起十二分精神进去。

  还是那间包厢,还是熟悉的金光闪闪,严老板靠着沙发斜眼瞧她:“程老师,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哪。”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上次因为车的事差点得罪纪以南,纪氏可是贵客、财神爷。

  “对不起严老板,上次的事我很抱歉。”程知谨出乎意料地放低姿态,“只是误会一场,望严老板大人大量。我有一个学生不懂事误闯进来,我想把她带走。”

  严老板笑了:“我们做生意的最怕得罪财神爷,蒋家的千金我可不敢怠慢。”

  程知谨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蒋晴家似乎有点来头。

  “蒋家要是知道你让他们读高中的女儿进这种地方,不拆了你这儿,也得大闹一场。”

  “那敢情好,你能把蒋锦业叫来,我服你。”严老板摆明了就是要为难她。

  程知谨挺直腰,先礼后兵:“如果让警察查到你的场子里有高中生,严老板可能也会有点麻烦。”

  “好。”严老板起身,“我也不想惹麻烦,但是上次的事,程老师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他挥一挥手,侍应端酒进来,他看向程知谨,“喝完这杯酒,以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程老师找人也好、教训学生也好,我管不着。”

  琥珀色的液体,芳香弥漫,程知谨虽不懂酒,但也知道那是威士忌中的上品。

  “好!”这是他的地盘,她要在这儿出了事,他也脱不了干系。辛辣滑过喉咙,满嘴醇香,一杯酒还不至于放倒她。她亮一亮见底的酒杯:“我可以去找我的学生了吗,严老板?”

  “Sure。”他还说了句英文。

  程知谨从包厢出来,除了有点燥热,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接连问了几个侍应,终于在舞池找到蒋晴。她穿着黑色低胸裙,浓妆却掩不住青涩。程知谨挤开花蝴蝶似的绕在蒋晴身边的男人,精准地抓住她的手臂,强行带离。

  “放手,放开我!”蒋晴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怒吼。

  程知谨不管,一路将她带到走廊:“玩够了,回学校上课。”

  “神经病!”蒋晴目中无人地甩开她。

  “蒋晴,你这样做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在自毁前途。”程知谨不拦她。

  蒋晴停下脚步回头,笑得嚣张:“在你们眼里,所谓前途就是上大学。我就是高考零分,我爸也有本事让我上大学,还有问题吗?”

  “大学只是人生路上一个很小的站点,你有梦想吗?人没有梦想如同行尸走肉。”

  “程老师,你真的很老套,难怪你男朋友不要你。”蒋晴有口无心。

  程知谨觉得脑袋有点儿发晕,她掐一掐手打起精神:“你的英语可以达到翻译水准,作文尤其好,其他综合成绩属于中游水平,数学偏科得厉害。高二留级三次,每一次家长会你父亲都没出现,上一次家长联名要换掉我这个班主任,只有你父亲没有参加。你现在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引起你父亲的注意吗?太幼稚了。”程知谨同样揭开她隐藏的伤疤。

  蒋晴像被踩中尾巴的猫,扯着嗓子大吼:“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还被小三欺上门,你的人生已经失败透顶,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

  程知谨笑起来,坦然自信:“被打一巴掌看清楚一个人,我不亏,清空了坏男人才有位置让好男人进来,我应该庆祝,为什么是失败?”

  “虚伪!”

  程知谨觉得脚下虚浮站不稳,心想威士忌的后劲这样大?

  “其实我也只比你大六岁,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以朋友的方式相处。你有什么事、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跟我说。”

  蒋晴现在只想逃避:“你的戏真的太假了,去多看几部TVB的剧再来吧。”她扭头就走。

  程知谨跌跌撞撞地抓住她:“我现在很不舒服,你跟我回去,回去我们再慢慢谈。”

  “你放手啊!”蒋晴使劲甩开,程知谨站不稳,撞到了走廊的墙壁。

  “程知谨。”傅绍白永远在她最脆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命中注定似的,他搂住她站稳,“你怎么了?”

  程知谨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身上穿的衣服像是贴在皮肤上的烙铁,疯狂地想要脱掉。

  “大嫂应该是误食了******二乙酰胺。”吴奔同傅绍白一起来的。

  “致幻剂?!”傅绍白挑眉看向呆在旁边的蒋晴,清冷暴戾,“你给她喝了什么?”

  “我没有,不是我……”蒋晴都快被吓哭了。

  程知谨抓紧傅绍白的手臂:“不是她。她是我的学生……带她离开这儿。”

  “我先送你回家。”

  傅绍白要抱她,她不肯:“先带她离开这儿。”

  傅绍白抬眼,蒋晴连连后退:“我不回去,我不会跟你们走的。你要碰我,我就报警说老师打学生,还要发到网上去。”

  程知谨已经难受得蜷在傅绍白的怀里,自己的衣领都要被自己扯破了。

  “哥,你带大嫂先走,小丫头交给我,我保证好好送她回家。”吴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傅绍白利落地抱起程知谨:“交给你了。”

  吴奔活动活动双手手腕:“丫头,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动手?”

  蒋晴这会儿知道怕了,毕竟才二十岁的小姑娘:“你别过来,我喊非礼了……”

  吴奔一倒手就将她扛上肩,往她的屁股上揍了两巴掌:“小丫头懂得倒不少,非礼?就你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浓妆,警察来了都不一定判谁非礼谁。说,家住哪里?不说把你扔深山老林喂老虎。小丫头就是欠收拾!”

  蒋晴彻底吓哭了。

  傅绍白拦了辆出租车,抱起程知谨上车后,没有回老城区,那巷子车进不去,去酒店开了间房。

  傅绍白向前台要了冰毛巾和冰块,冰毛巾用来敷额头,冰块用手帕包起贴在程知谨的颈后。极致的冰冷让程知谨感觉舒服了一点,渐渐安静下来。

  程知谨出了一身汗,傅绍白探了下她的体温,还好,摄入的致幻剂分量很少。果然,严老板收了两家的钱。他雇严老板做场戏化解了程知谨的视频危机,不料中途杀出个纪以南。想必,纪以南今晚已经在“活色生香”蛰伏好,等着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傅绍白抱她去浴室,给她洗个澡,让她睡一觉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