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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久违的心动(1)


  程知谨不理他,直接去了阳台。两边的阳台隔了差不多两米,傅绍白腿长,当然伸一伸腿就能过去,她虽然也有双大长腿,但是身高跟他差了一截啊,而且深更半夜黑漆漆的,万一一脚踏空……程知谨现在才后悔,应该在房东老太太那儿留把钥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还没走?”傅绍白料准了她过不去,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牙齿咬住烟蒂,“这第四层楼还挺高,腿落地,粉碎性骨折半身不遂,头落地的话,那就恐怖了……”

  程知谨捂着嘴连连后退,转头看他,还没开口,傅绍白吐出烟圈:“这个忙我帮不了,我怕黑,你知道的。”

  程知谨又张嘴,傅绍白始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不过,我的床可以借给你。”掐灭烟头,他回了屋,躺在沙发上睡觉。

  已经凌晨一点半,距离天亮也只几个小时,等天亮了下去找个开锁的就行了。程知谨这样想着,抬脚进了屋。桌上摆了一条新毛巾,她只去浴室洗了把脸,出来时,傅绍白好像睡着了,呼吸均匀深沉。

  这间房与她那间房的格局一模一样,一室一厅,一眼就能望到底,不同的是,他的床躺上去好舒服,软软的,好像在给自己按摩。程知谨忍不住伸个懒腰,一沾床困意迅猛袭来,太舒服了。

  程知谨从没想过自己会在一个称得上陌生的男人家里睡到日上三竿,还是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怎么这么吵?”她揉着眼睛,还没睡醒。

  傅绍白这会儿在晨光中喝着咖啡看报纸:“醒了?”他搁下杯子,收好报纸起身,灰色居家衫,黑色休闲裤,还能闻见刚洗过澡的清爽味道,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很诱人。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程知谨终于移开目光。

  “有人找你,一直敲你家门,准备打110报失踪。”他插着裤兜走到床边。

  程知谨一下就清醒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傅绍白很无辜地耸耸肩:“我吻遍你全身都叫不醒你,舍不得对你动粗。”

  程知谨本能地摸身上的衣服,完好,狠狠瞪傅绍白一眼,他坏笑着,像个十足的痞子。

  程知谨下床直奔门口,一开门,和他同一间办公室的老师几乎都到了。大家看她一身睡衣从隔壁冒出来,齐齐愣住:“程老师,房东说你住这间啊?”

  “昨晚我出来忘了带钥匙。”程知谨如实回答,本来就是事实。

  “那这间是?”

  “宝贝,来客人了吗?”傅绍白出来得不早不晚。

  程知谨真是想捂住他的嘴都来不及,连忙转移话题:“你们怎么来了,不用上课吗?”

  傅绍白那么大个活人,腿长颜正美如画,大家的好奇心澎湃得不行。

  “赵主任让我们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选婚纱、订酒席,我们都有熟人,可以打折。”

  赵主任和程知谨的爸爸同窗多年又是好友,所以一直对她很维护,对她的情况也是了解的,若真结婚,她爸妈是帮不上忙了,婚礼都不一定能按时出席。

  “谢谢你们,我现在还不需要。”程知谨心领了好意,然后直接回绝。

  “谁说不需要。”傅绍白一手揽住程知谨的肩膀,“宝贝,你不是不知道我的经济情况,有打折当然需要,折扣越多越好。”

  大家的好奇心都要喷发出来了:“程老师,你还没给我们介绍,这位是?”

  “未婚夫。”傅绍白抢答。

  “跟在学校见过的那位不是同一个人啊?”这才是好奇的关键点,一女两个未婚夫?

  程知谨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视频的事才刚刚在学校平息,婚假是赵主任亲自批的,再节外生枝只怕要连累人。于是,她决定为了掩饰谎言而撒另一个谎。

  傅绍白在厨房煮咖啡,俨然一副好男人模样。一群人共有十来个挤在一室一厅里显得房子拥挤又逼仄。

  程知谨腹稿打好了才开口:“之前在学校替我解围的纪先生,只是普通朋友,傅绍白才是我未婚夫。当时我只想快点息事宁人,所以没有解释。”

  大家这才理清楚关系:“上百万的车都肯拿出来替你解围,只怕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哦。”坐在程知谨对面的乔老师声音酸酸的。

  其他人赶紧阻止她,纷纷打圆场:“那种情况下救急也是有的,很正常。”他们脸上可没有一点儿正常的表情。

  接下来聊天的话题不外乎就是房子、工作、工资,程知谨很不习惯,她本来就是慢热性格的人,所以才会被人说不合群,冷不丁要像多年不见的好友那样聊天,真的是在为难她。她礼节性地一一如实回答。大家嘴上不说,脸上的表情已经露出对她的轻视:并不是嫁个没车、没房、没工作的男人有多丢脸,而是本来有更好的选择,却选了个没车、没房、没工作还要靠女人的男人,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台词。

  大家又问她,酒席在哪里办,准备开多少桌。她回答,不办,就两个人好好吃一顿就算了。

  大家都待不下去了,违心地赞他俩前卫,找个借口就走了。

  程知谨松了口气。

  傅绍白拧着比利时壶出来:“都走了?”

  “嗯。”程知谨哼了一声。

  “真没口福。”他打开连着水壶的水龙头,咖啡的醇香立刻萦绕在鼻尖,“特级蓝山,良心推荐。”

  “你自己慢慢喝吧。”程知谨起身往阳台走去,白天看起来两米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她铆足了劲,一咬牙,跳了过去。

  傅绍白手里端着咖啡,单腿直立交叉地斜靠着阳台,完全一副散漫的样子,潇洒地吹一声口哨:“Perfect!”

  程知谨拍拍手上的灰,嗤之以鼻:“知不知道吹口哨挑逗的方法很老派?”

  傅绍白一派怡然自得,心情好得不得了:“越是老派的东西越好用。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傅太太?”

  “我可没打算跟你领证。”程知谨弯下腰寻找硬物,打算把阳台玻璃砸碎了,爬进去。

  “办假证犯法的。”

  程知谨不理他,找了半天,找不到够分量的东西。

  “傅绍白,借你家平底锅用一下。”她一抬头,对面阳台哪里还有人影。

  她取了把衣架敲了两下,坚硬的玻璃连一丝裂痕都没有。她可不想再跳回傅绍白那里,否则一定会被他笑死的。

  突然听到大门砰的一声,她瞪大眼睛透过玻璃看见傅绍白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了屋。

  “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她觉得恐怖。

  傅绍白打开阳台的玻璃门:“我用的是********。”一根铁丝。

  “你这样是犯法的。”

  傅绍白笑道:“进自己老婆家也算犯法?”

  程知谨深吸一口气:“多少钱?”

  第一次有女人用这种霸道总裁的口气问他多少钱,他倒是愣住了。

  程知谨道:“多少钱帮我圆这个谎?什么都不用你做,安静待着就好。”她进卧室取银行卡,“这是我的工资卡,里面应该有三千,够不够?”

  傅绍白眼底的兴味愈浓,接了卡,程知谨以为他应了。

  结果,他说:“不够。”

  程知谨盯着他:“那你要多少?”

  傅绍白张开五指。

  程知谨问:“五千?”

  傅绍白答:“五百万。”

  程知谨抽回他手里的卡:“我有五百万还用求你?”

  “没钱可以肉偿。”傅绍白偷换概念的技术简直炉火纯青。

  程知谨以为只要傅绍白安静地待着再撒个小谎就能安全过关,哪承想,热心耿直的赵主任替他们来了个“众筹”。就算不大摆宴席,最起码也要宴请日日相对的同事聚聚,不然太不像样了。最重要的是,得给学校领导一个交代,毕竟是他批的婚假。

  程知谨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一步一步推进礼堂,她傻傻地端着酒杯接受大家祝福的时候还觉得这一定是在做梦。

  酒店大厅的水晶灯晃得她有些晕眩,傅绍白握住她的手,妥帖地熨进她的掌心,十指相扣:“开心得要晕过去了?”

  程知谨斜他一眼,踮起脚凑到他的耳边:“等会儿不要说些奇怪的话,安静待着就好。”

  傅绍白笑,很随意的黑西装白衬衫搭配挺得体,袖口恰到好处地露出冷银色袖扣,俊雅中透着一丝凛然。

  “程老师的老公真的很帅,气质又好,可惜可惜……”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可惜什么?”

  “唉,可惜是三无人士。”

  “不光是三无人士,婚后可能还要靠女方养。”

  “不会吧?那嫁个男人有什么用,还不如一个人过。”

  “用处多了。”众人捂嘴笑。

  程知谨全当没听见,她一向不在意别人的议论,就算她将来真的嫁个三无人士,只要她喜欢,也没规定了一定是男人赚钱养家,她也可以养老公。

  “请问是程知谨小姐吗?”酒店经理模样打扮的男人突然过来。

  程知谨放下酒杯:“我是。”

  “门外有份您朋友送的贺礼,请您去签收。”

  程知谨疑惑:“我朋友送的贺礼?”她本来朋友就少,何况今天不过是场“闹剧”,她怎么可能大张旗鼓,“你拿进来我看看,也许是送错了。”

  “这个……”经理为难,“没法拿。”

  程知谨就更奇怪了,傅绍白拧了下眉,搂着她往外走:“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堆满玫瑰的玛莎拉蒂超级跑车,目测应该是九百九十九朵,999朵玫瑰——爱你到永久。

  “哇,土豪啊!”

  “好浪漫……”观礼的人比当事人还激动。

  程知谨看向傅绍白,傅绍白一副晦暗不明的表情,她想这应该不是他的杰作。

  经理及时递上贺卡:“这是您朋友留下的贺卡。”

  程知谨打开,上面写着:新婚快乐,这辆玛莎拉蒂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有歉意,希望你不要拒绝——纪以南。

  程知谨的第一反应是这恶作剧的成本也太高了!纪以南?他们总共才见过两面。

  电话是掐准了点打来的:“程小姐,你好,我是纪以南,贺礼收到了吗?”

  程知谨愣在原地:“纪先生……”

  突然,她的手心一空,手机已经被傅绍白抽走:“纪先生吗,贺礼收到了,谢谢。”挂断电话,“傅太太,带你试车。”他牵着程知谨就上了车,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这婚礼办得……求新郎心理阴影面积。

  “找个路口下高速!”程知谨抓紧胸前的安全带,高速公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傅绍白一直加速,车开得要飞起来。

  “新车需要磨合,你不知道吗,老婆?”傅绍白转头看她。

  “看前面。”程知谨脸都煞白了,“这车我们得还回去。”

  “当然要还,还之前得靠它去个地方。”傅绍白一脚油门踩到底。

  下高速,傅绍白开始减速,车沿着蜿蜒公路上山。程知谨想问他去哪里,看他专注开车的模样,没有开口。

  车终于到达山顶,天也黑了。

  傅绍白停下车,程知谨看他:“你别告诉我又没油了。”

  傅绍白笑着解开安全带:“说好了带你上山顶看星星看月亮。”开门下车。

  “你还能更无聊一点吗?”程知谨跟着下去,一秒钟就改变了想法。

  满月如盘映在山顶小湖,波光粼粼。放眼望去,山下城市的灯光像圣诞树上的彩灯,五彩斑斓。

  “好美。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她问傅绍白,他没回答,点上一支烟,火光明灭间,她看见他眉间的寂寥眨眼间消失无踪。

  他吐一口烟圈,抬抬下巴:“知道隔壁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

  “墓地。”他望着她,“不害怕?”

  程知谨被夜风吹得抱紧了手臂:“这是所有人最后的归宿,有什么好害怕的。”

  傅绍白在黑暗中吹起口哨,哨音成曲。

  程知谨扭头望他:“《西雅图夜未眠》?”

  “听说是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电影,每年忌日,我都会来这儿给她吹一次。”

  程知谨望着他,惊愕得张大嘴:“你、你……妈妈的墓地在那边?”

  傅绍白将她拉进自己的外套取暖:“我妈要是能瞧见,一定会喜欢你。”

  “傅绍白……”她仰头望他,莫名地被戳中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

  “谢谢你。”傅绍白一低头,吻印在她唇畔,清浅而温柔,“谢谢你今晚陪我来这里。”与第一次纯粹的征服欲不同,他在她心上留下了一粒火种,有熊熊燃烧的趋势。

  攻心进度55%!

  回家的小巷曲折深深,老旧的路灯忽明忽暗,照得两个并肩的影子长长短短。

  程知谨和傅绍白从下山就没有交谈过。那盏旧路灯终是彻底熄掉,程知谨顿了下脚步抱住双臂有些冷,触感温暖的外套在这个时候披上她的肩:“刚才在山上都不害怕,这会儿怕黑了?”傅绍白戏谑道。

  程知谨也不拒绝,拉了拉他的外套裹紧:“有时候人比鬼可怕。”

  傅绍白双手插兜步伐散漫:“月黑风高四处无人才好下手,这里你随便喊一声,邻居都会冲出来。”

  程知谨不作声,微微垂眸,她不怕他,她怕在不知不觉中沦为“爱情的乞丐”。

  “怎么不说话?”傅绍白望着她。

  “你什么时候把车还回去?”程知谨抛开杂念。

  “明天。”傅绍白倒是应得干脆。

  程知谨又不说话了。

  傅绍白浅浅拧眉:“女人是不是都喜欢纪以南那样土豪的示爱方式?”

  程知谨莫名地笑起来,清清嗓子:“你这句话问得挺酸。”

  “你喜欢吗?”他并不在意她的嘲笑,认真地问。

  “我也是女人,也有虚荣心,不过……觉得有点傻,又不是演韩剧。”程知谨说着一抬头,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傅绍白不解。

  程知谨抬手指着自己的房间:“我家怎么会开着灯?”她绝对是关好灯锁好门才出去的,“进贼了?!”

  傅绍白的脸色一黑,一把握紧程知谨的手:“别松开我的手,别说话。”

  程知谨还从没见过他紧张的样子,她更紧张,小声道:“报警吧?”

  “别出声。”傅绍白厉声低喝,程知谨紧张得掐紧他的手。

  傅绍白一步一步牵着她上楼,敲门。门里面有动静,门锁咔一声就在要打开的时候,傅绍白一脚踹在门板上,门板猛地将开门的人弹开,他单手就将不速之客制服。

  “哥,哥,是我。”男人单膝跪地,左手还被反扭着求饶。

  傅绍白听着声音耳熟,松手:“老四?”

  吴奔捂着被门撞红的鼻子,左手快要脱臼:“我的亲哥,你出手要不要这么重啊。”

  傅绍白明显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