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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华丽冒险(2)


  “去隔壁接着喝?”吴奔拎着酒问傅绍白。

  他抬脚下楼:“下去走走,带上酒。”

  吴奔跟上,喊他一声:“哥——”

  傅绍白没应,下楼的脚步每一步都踩得很重。

  月光皎洁,两人的影子并肩而立。吴奔递一罐酒给他,认真地祝福道:“哥,新婚快乐。”

  傅绍白碰一碰他的杯子,喝一口:“很久没玩过角力了,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吴奔摸一把鼻子:“谁怕谁。”

  两人相对而立,勾住对方的脚尖,拉开弓字步,谁先动谁就输了。这运动看似简单,实际是心理素质、身体素质以及协调能力的比拼。

  吴奔使巧劲试探,傅绍白稳如磐石。

  “宝刀未老。”吴奔咧嘴笑,用第二个策略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进行突然袭击。

  “臭小子。”傅绍白却还能轻松喝酒。

  “白天去哪儿了?大嫂都急哭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见过阮颖?”傅绍白的腿突然发力,吴奔差一点儿没守住。

  “颖姐叫我别告诉你。”吴奔的额角已有汗意。

  “你喜欢阮颖?”

  吴奔望着傅绍白,望了许久:“是。”发力反攻。

  傅绍白有一丝晃动:“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

  吴奔苦笑:“她爱的是你。不管你爱不爱她,她心里只有你一个男人。”

  两人都绷得紧紧的,没半分退让的痕迹。

  “她不适合你,你应该找一个简单的女孩。”

  “哥,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要我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唯独这一件……我自己都没法控制。”

  傅绍白已经不想打拉锯战,主动进攻,用膝盖硬顶:“阮颖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吴奔已经超出了能力负荷,但他不想认输,撑着一口气死守着。

  “你和颖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要走?”

  傅绍白手臂上的青筋已经暴出来,声音冷静:“四年前让傅绍白这个名字在商界闻名变色的D.K集团收购战,我策划了整整一年,最后一步最重要的一战,他们雇人绑了阮颖,逼我放弃收购。”

  吴奔额上的汗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你没被威胁到,顺利地收购,那他们把颖姐怎么了?”

  “我动用所有人脉在第二天找到阮颖。绑匪拍了很多不雅的照片和视频,作为交换条件,我得给他们钱和车,放他们走。那几个绑匪在躲避警察的逃亡中出现刹车故障,整辆车掉进了海里。事件过后,阮颖的应激反应很大,我安排她去瑞士疗养,三个月之后她突然消失无踪。”傅绍白集中劲道最后一击,吴奔踉跄,输了。傅绍白毫无防备之时吴奔的拳头已经落在他的脸上,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吴奔跟他动手。

  傅绍白用拇指揩掉唇角的血渍,面色如同黑夜一样深沉:“发泄完了回去洗把脸,好好清醒清醒。”他转身。

  “哥,名利真的那么重要吗,不惜泯灭良性、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傅绍白没有停下脚步,很多事他不想他知道,所以他选择不解释。

  吴奔愤怒地追上去拦住他:“如果事件重演,你现在的对头绑了大嫂,你还会那样选择吗?”

  傅绍白的拳头砸过来,吴奔的颧骨当场肿起来,两兄弟扯平。

  “你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傅绍白上楼。

  吴奔跌坐在楼梯的台阶上。

  “你不会喜欢上吴奔了吧?”程知谨和蒋晴喝了酒,两人不再是老师和学生,俨然闺中密友。

  蒋晴脸红了:“不可以吗?我已经二十岁了,是个成年人了。”

  “是啊,成年人高中生。”程知谨喝口酒,“吴奔可是学霸,你高中再毕不了业,他可要被别的女孩抢走了。”倾慕之心有时候可以变成激励良剂。

  “放心,我这次一定能毕业,还要考上他的学校。”蒋晴表决心,问她,“吴奔是哪个学校的?”

  这程知谨还没问过,只知道他是学霸。这时,傅绍白刚好进门。

  “老公,吴奔读的哪个学校?”程知谨摇摇晃晃起身过去。

  傅绍白一把接住她,皱一皱眉:“你们这是喝了多少啊。”

  程知谨搂着他的脖子站稳:“你还没回答我。”

  “麻省理工学院。”傅绍白回答。

  蒋晴傻了:“妈……妈……妈妈呀!”

  程知谨在傅绍白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夜深,爱不眠,月光穿过大红的窗花倾泻到卧室,投下一地妖娆的影。

  平滑的实木床架快要被程知谨抓出指痕,她咬着唇没忍住叫了出来。傅绍白满意了,他现在除了调戏她,还多了一样爱好:变着花样爱她。

  他抱着她越睡越清醒,喊她一声:“程知谨?”

  她眼睛都没睁开,喃喃应他:“嗯。”

  “你和蒋晴刚才在说什么?”他问她。

  “吴奔。”

  “蒋晴喜欢吴奔?”

  程知谨潜意识里惊讶得想睁开眼睛,但是睁不开:“你怎么知道?”

  “吴奔是我弟弟,有女人缘很正常。”

  程知谨撇嘴:“自恋狂。那你们又在外面聊什么?”

  “女人。”他倒是不藏着。

  “没有撒谎。”程知谨满意地笑笑。

  “嗯?”

  “男人在一起不聊女人才不正常。”

  “你觉得你老公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程知谨笑:“在这点上可以肤浅。比起欣赏我的内涵才娶我,还不如说喜欢我的漂亮。你不是说,你对我一见钟情吗?”

  傅绍白在黑暗中沉默,片刻后,他拥紧她:“睡吧。”

  不速之客总喜欢扰人清梦,程知谨和傅绍白“谈心”到半夜,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程知谨闭着眼睛从被窝里伸出手,摸到手机:“喂。”

  “程老师吗,我是阮颖。”女人的声音清丽婉转。

  “阮颖?不认识。”程知谨还没睡醒,要挂电话。

  “我知道蒋晴在你那里,她爸爸让我来接她,我现在在你家门口。”阮颖一口气说完。

  程知谨蓦地睁开眼睛:“阮颖!”

  傅绍白也醒了:“什么事?”

  “蒋晴的后妈。”程知谨赶紧起身穿衣服去浴室。

  傅绍白也跟着起床:“你刚才喊谁的名字?”

  她边刷牙边答:“蒋锦业的未婚妻阮颖。”

  傅绍白的眉心皱了皱。

  程知谨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急匆匆去开门。

  这是她第二次见阮颖,与上次的感觉不同。阮颖一身素色,原本大波浪的卷发也变成了直发,浅眉淡唇,颇有几分洗净铅华的味道,别有一番韵味,连作为女人的程知谨也觉得赏心悦目。

  “程老师你好,冒昧打扰,见谅。”阮颖身上尖锐的气势都平缓了许多。

  “也谈不上打扰,阮小姐是来接蒋晴的?”程知谨开门见山。

  阮颖笑一笑:“程老师喜欢站在门口谈话?”

  程知谨侧身让开:“请进。”

  阮颖抬脚要进去,隔壁的门开了,吴奔缓缓地走出来。阮颖怔了一下:“吴奔……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摔的。”吴奔站在门口。

  蒋晴在房间里伸着懒腰,问他:“你和谁说话呢?”

  阮颖转身推开了吴奔的门,蒋晴看到她像见到鬼似的,大叫:“啊——”

  吴奔赶紧过去捂住她的嘴。

  “你们两个……”阮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会失落。她知道吴奔喜欢她,她拿他当弟弟,却接受不了唯一真心爱她的男人有一天会爱上别人。

  “阮小姐别误会。”程知谨作为老师有必要解释清楚,“蒋晴只是在这里借住,他俩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绝对没有发生过任何越轨的事。”

  确实如此,在吴奔眼里,蒋晴不过是个没长大的黄毛丫头。

  阮颖笑着望向吴奔:“我相信。”

  蒋晴扒开吴奔的手,冲阮颖嚷:“你来干什么?这里没有人欢迎你,马上滚!”

  “蒋晴。”程知谨示意她别激动。

  阮颖丝毫没在意:“放心,我不是来带你回去的,只是来传个话。”她举起左手,“我和你爸爸已经解除婚约,我不会嫁给你爸爸,你回不回家与我无关。”

  吴奔的脸色沉下去,她说解除婚约,他一点儿也没感到喜悦,他知道不是因为他。

  蒋晴愣住,这个女人怎么突然转性了?程知谨用手肘碰碰蒋晴,她回过神来,盯着阮颖:“你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虽然我跟你爸爸不会结婚,但是蒋家和纪家的婚事还是作数。”阮颖从包里拿出请柬,“纪太太下周六生日,你爸爸发了话,你一定得到,否则就断绝父女关系。”她扬了扬手里的两张请柬,转头看程知谨,“这是程老师的,纪先生也希望程老师携先生莅临。”

  这倒是出乎程知谨的意料,她没接:“我和纪先生真不熟,替我谢谢他的邀请。”

  阮颖直接将请柬搁到桌上:“纪先生的意思,你不去,蒋大小姐也难到场,程老师总不想看到他们父女决裂吧?”

  蒋晴倒是有点慌,拉拉程知谨:“老师,你就陪我去吧,我一个人害怕。不是你说,我最好能见一见纪以南,当面跟他说清楚吗?”

  程知谨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去纪家。

  “我们一定准时到。”傅绍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欣然应下邀请。

  程知谨给他使眼色,傅绍白笑着走过去:“再眨,眼睛要抽筋了。”

  阮颖都不知道天底下最无情的男人竟然也会这样宠着一个女人。

  “程老师,你就陪我去吧,求求你了——”蒋晴摇着程知谨的手臂。

  程知谨看向傅绍白,他搂着她的肩膀:“什么都不用想,我们就去秀秀恩爱,然后警告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别打我老婆的主意。”

  程知谨伸手掐他,不让他胡说。

  “程老师和先生真是恩爱。请柬我都带到了,去不去,你们自己定。”阮颖离开时的笑容有种诡异的痛快,好像在说,好好享受最后的美好时光吧,程知谨。

  “程老师,求求你了。”蒋晴一直缠着程知谨,从这个房间追到那个房间。

  吴奔默默地去倒茶,双手将茶递给傅绍白:“对不起哥,我昨天不该对你动手,不会再有下次。”

  傅绍白不接:“等你真正想通了,再来跟我说。”刚才见他看阮颖的眼神,傅绍白就知道,他放不下。

  程知谨最终还是答应了陪蒋晴去纪家参加寿宴,条件是,她必须马上回家。蒋晴同意了,吴奔送她回去。

  “为什么要答应?”程知谨躺在沙发上,越想越不愿去,书也看不进了。

  “什么?”傅绍白修长的手指敲键盘的时候比弹钢琴还好看。

  程知谨把书盖在脸上:“我觉得我们是在自找麻烦,上次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纪太太的厉害。”

  “放心,她找你麻烦,是给自己难堪。”他敲下最后一个字,“好了。明天家里要来人。”

  “什么人?”

  傅绍白合上笔记本,起身:“我们这次是光明正大地去赴宴,衣服不能穿得太随便,我约了上门定制服务。”

  程知谨脸上的书掉在地上:“我们只是陪蒋晴去而已,需要这么隆重吗?”

  傅绍白隔着沙发靠椅探身亲她一口:“我老婆怎么会只是陪衬,你要适应被万众瞩目。”

  “夸张。”程知谨仰着脸望他,“傅先生知不知道,随便一个小有名气的设计师量身定做一套西装都是八千,这还不包括上门服务费。”

  “我约的设计师免费。”傅绍白一点儿也不担心钱的问题。

  “你朋友?”

  “算是。”

  程知谨撑着身子坐起来:“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也不好意思让别人免费做,大概需要多少钱,我去取。”

  傅绍白皱眉,这有点难倒他了:“大概……几百块吧。”

  “这么便宜!还是上门服务?小裁缝?”

  傅绍白点头:“对,怀才不遇的小裁缝,手艺不错。”

  “那我们更要付钱了,等量完尺寸,我来说。”

  傅绍白按一下额角,Peter这会儿应该已经上了飞机,希望他机灵点。

  Peter长发飘飘,提着中性的手提包。待他摘下眼镜后,程知谨才知道原来他是个男的。见着程知谨的时候,Peter也和吴奔是一样的反应——好奇。

  他礼貌地开口:“傅太太好,我是Peter,很荣幸为您服务。”

  好国际好专业,程知谨都不习惯:“Peter先生你好,你叫我程老师就好。”

  “老师?傅先生的爱好真特别。”傅绍白眼风扫过,他马上收住胡说八道,替她量尺寸,“傅太太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一定做到尽善尽美,让您满意。”

  程知谨摆手:“没什么要求,简单就好。还有就是,你算一下,我们这两套衣服要多少钱。”

  “免费。傅先生是我的终身免费VIP顾客,傅太太同样有效。”

  傅绍白眯了下眼,表现还不错。

  “那你给别人做一套衣服一般多少钱?”程知谨侧面问。

  Peter收好软尺:“这个不定,像女生的礼服,复杂的一套就得十几二十……”那个“万”字被傅绍白及时止住,Peter咽了口口水。

  “十几什么?”程知谨还在追问。

  Peter内心忍不住抓狂,不自觉地望向傅绍白——他全程没说过一句话,但强大的气场却始终牢牢控制着全局。要不是金融危机的时候傅绍白救了他,让他一手创立的品牌没有落入流水线商的手里,他才不伺候这位爷,简直是伴君如伴虎。

  “十几二十……几百块?”Peter问傅绍白。

  傅绍白清清嗓子:“差不**********eter松口气,差一点儿就是灭顶之灾啊。

  宴会前一天,礼服准时送到,傅绍白的是经典黑西装,程知谨的是白色鱼尾长裙,细条的镂空从两肩经过腰间一直延伸到脚踝,显示出典雅高贵又恰到好处的女人味。

  纪宅庭院一步一景,溪流营造幽谷的意趣,水下锦鲤成群。这是程知谨第二次来纪宅,与第一次的心境大不相同,他们正大光明地受邀赴宴,纪太太和纪蔓真要闹起来,丢脸的是纪家,她何必担心呢?

  “在想什么?”傅绍白低头问她。

  程知谨紧了紧挽住他的手,小声道:“这庭院真漂亮,上一次都没发现。”

  傅绍白:“喜欢?”

  程知谨:“喜欢。”

  “想住在这里吗?”傅绍白问得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

  程知谨:“这世上的事只要我想就能实现吗?”

  傅绍白笑:“你可以想想看,说不定就实现了。”

  程知谨:“傅先生,我早就过了十八岁做梦的年纪了。”

  傅绍白:“傅太太,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程知谨突然想起件事儿来,问他:“上一次来纪宅,你带我走的那个小门那样隐蔽,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