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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华丽冒险(3)


  傅绍白的脸上有微妙的变化,措手不及的情绪控制得极好。这次再跟她解释说每个别墅的花园布局都差不多,估计过不了关。

  幸好,在园子里遇上蒋锦业和蒋晴。

  “程老师。”蒋晴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给了程知谨一个充满感激的拥抱,“我多怕你不来。”

  程知谨还是不习惯与人这么热情地相处,拍拍她:“我不来就不会答应你。”

  蒋晴左右看了看:“吴奔没来吗?”

  程知谨挑眉:“你想他来见证你相亲?”

  蒋晴压低声音:“我想他来抢亲。昨晚还做了这样的梦,我们俩一起私奔,找了一处海边的小木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程知谨摇摇头:“小女孩。”

  “要是有一天你嫁给别的男人,我会去抢亲。”傅绍白一本正经。

  程知谨:“胡说八道。”

  有些话还真是不能胡说,说不定哪天就一语成谶。

  “程老师,又见面了。”蒋锦业很公式化地打招呼。

  程知谨微微点头:“蒋先生你好,蒋晴在我那儿住了几天,让你担心,很抱歉。不过,她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长辈应该谅解,蒋先生觉得呢?”

  蒋锦业笑一笑,不置可否,目光落到傅绍白的身上:“这位是?”

  “我先生,傅绍白。”程知谨介绍。

  蒋锦业的目光沉了沉,依旧保持微笑:“傅先生你好。”

  傅绍白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从正门率先迎出来的男人看上去六十岁左右,身形略发福,笑眯眯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这是特地为了傅绍白推掉所有行程而匆匆赶回国的纪泽鹏,纪氏幕后真正的掌权人。虽然表面上傅清玲是董事长,纪以南是执行总裁,事实上,公司的所有事都掌控在纪泽鹏手里。

  “纪董言重。”蒋锦业携蒋晴上前,“还不叫人。”蒋晴乖乖喊人。

  纪家的人和蒋锦业寒暄完后,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傅绍白身上,但都不敢说破。

  “这位一定是以南跟我提到的程老师和傅先生吧?”纪泽鹏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

  程知谨点头:“你好,纪先生。”她转头看向傅清玲,“纪太太生日快乐。”

  傅清玲有片刻的失神,回过神来,道:“谢谢。大家都别在外面待着,屋里请。”

  傅绍白从头至尾泰然自若,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身份会在程知谨的面前曝光。他一早就猜到纪家父子想玩笼络,既然有意笼络,当然会拿出诚意来。

  纪家在商界的地位从登门贺寿的客人就可见一斑。

  程知谨在人群中看见苏铭,才一个来月不见,他消瘦了许多,眼睛都凹下去了,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苏铭也看见她了,他和她在一起六年,从未见过这样鲜活艳丽的程知谨,对,是艳丽,而以前的程知谨跟艳丽绝对扯不上关系。好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貌美如花,坏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变成大妈。

  如傅绍白所说,苏铭后悔了,悔恨交加,明明有块璞玉在身边,他偏偏去招惹野花,最后自食恶果。他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站在傅绍白的身边,大方得体,指尖紧紧贴着他的西服。苏铭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会尴尬,会不知如何与人相处。以前,他觉得她让他丢脸,带不出手,但是现在,她在傅绍白的身边,被照顾得很好,微笑得体,丝毫没有负担,甚至很轻松。苏铭嫉妒,嫉妒得发狂。

  对于背叛者,最好的报复不就是比他过得好吗?这也是傅绍白一定要把程知谨打扮得光彩夺目的原因。

  “程小姐,你的裙子真是太漂亮了,不知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我也想要一件。”那些豪门阔太对她的裙子艳羡不已。

  程知谨之前担心自己跟她们聊不到一起会犯社交恐惧症,现在看来,还好还好。

  “是我先生的一个朋友帮我定做的,你们要是喜欢,回头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们。”她一心想着给傅绍白那位怀才不遇的小裁缝介绍生意。

  “真的啊?那太谢谢了。你先生的那位朋友一定是国际顶级设计大师吧?”

  程知谨没多想,只是觉得是金子总会发光,那位怀才不遇的小裁缝终于能出头了。

  二楼牌局正酣,傅绍白手边的筹码已经堆得放不下。纪泽鹏和纪以南都故意放水,想让傅绍白赢,傅清玲则频频走神。

  傅绍白突然盖住牌面,用指尖一个一个滑过牌身,淡淡地开口:“赌钱太没意思,来赌点别的。”

  “傅先生想赌什么?”纪泽鹏笑着问道。

  傅绍白在最后一张牌上停下,然后敲了一记:“我太太喜欢这座宅子。”

  纪泽鹏和纪以南同时变了脸色,纪以南想推牌:“傅绍白!”

  纪泽鹏阻止了他:“不准对客人无礼。”年轻人还是气盛。

  纪泽鹏笑道:“傅先生和太太感情真好,傅太太面相善良,一定不会做出夺人家业的事,傅先生,你说得对吗?”

  傅绍白掀一掀眼睑:“纪董这样就玩不起了?”

  “当然不是。我们给傅太太准备了更好的礼物,保准让傅太太满意。”纪泽鹏打包票。

  傅绍白挑眉,来了兴致:“看看。”

  程知谨好不容易躲开人群去透口气。

  “程小姐。”有人喊她,她一回头,蒋锦业端着香槟过来,递了一杯给她。

  “谢谢。叫我程知谨或是程老师就行。蒋晴呢?”程知谨从刚才就一直没见着她。

  “不知躲在哪里打电话。谢谢程老师送晴晴回来,不然,我还真不知怎么办。”

  “不是说要断绝父女关系?”程知谨半开玩笑半认真。

  蒋锦业笑笑:“晴晴母亲因为她难产过世,我工作很忙,她从小就是一个人。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给她找个母亲。可能是我的问题,没有一个她喜欢的。”他停了停,很认真地看着程知谨,“晴晴好像很喜欢你。”

  程知谨差点儿被香槟呛到:“我是她的老师,多多少少对她的性格有了解。你们之间的问题只是缺少沟通而已。”

  蒋锦业从她的脸上移开目光,落到远处:“从小到大,她都没听过我的话,你一说,她就听了。”

  程知谨觉得有些尴尬:“你和阮小姐真的分手了,因为蒋晴?”

  蒋锦业摇头:“不是。”其他的,他没说,程知谨也不好追问,本来就只是用来转移话题的。

  “程小姐,纪先生请您到二楼,您先生也在。”纪以南的秘书亲自来请。

  程知谨搁下香槟:“蒋先生,那我先过去了。”

  蒋锦业递了张名片给她:“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直接联系我。”

  “好。”程知谨也没多想,老师收家长的联系方式再正常不过。

  二楼比大厅安静多了,程知谨看着纪家一家人陪傅绍白打牌,觉得很诡异。

  “傅太太会吗?”纪泽鹏的位置正对着门口,他最先看见她。

  程知谨摆手:“不会。”走到傅绍白身边,压低声音,“你会?”

  “三缺一,救个场。”傅绍白一脸无辜。程知谨一脸不信,楼下那么多人,哪轮得到他来救场?

  纪泽鹏笑起来:“傅先生和傅太太真是恩爱。”

  程知谨微笑不语。

  有人送茶进来,程知谨一回头,看见挺着大肚子的纪蔓双手端着茶走得小心翼翼。

  程知谨疑惑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傅绍白眼底的兴致却变得更浓。

  纪蔓终于在程知谨的面前停下,双手奉茶:“对不起,知谨,我错了,是我勾引苏铭,是我不知羞耻。这杯茶,我给你赔罪,请求你原谅。”

  程知谨愣住,怎么都猜不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纪泽鹏碰一碰傅清玲,她打圆场道:“傅太太,之前是我错怪了你,我们了解事实后才知道,纪蔓错得离谱,还给你造成那么大的困扰,真是对不起。这杯茶你一定得喝,不然我们一辈子都不得安心。”

  傅绍白安静地在一旁看戏,难怪纪泽鹏能在商场独占鳌头,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利用,还有什么人不能出卖?

  纪蔓端茶的手都颤抖起来,有点端不稳,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哪做过给人斟茶认错这样的事。

  “知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纪蔓的眼睛都红了,“你要我跪下才肯喝这杯茶吗?”眼泪直往下掉。

  程知谨接过茶,没喝:“我不是圣人,钉子钉进墙里拔出来还是会有裂痕,我不会原谅你,也不恨你,所以这杯茶喝不喝没什么意义。”

  纪蔓这一辈子都是第三者,一辈子在程知谨的面前都抬不起头。

  傅绍白没骗她,他说过,她嫁给他,会让背叛过她的人跪在她的脚下求她原谅。

  傅清玲憋了一下午,临走时,亲自送了幅画给程知谨,眼睛却一直在傅绍白身上:“傅先生,你和我的……一个故人真的很像,说不定我们还有些渊源。”

  傅绍白笑得散漫:“说不定。”

  傅清玲表现得有些激动,还要继续,却被纪泽鹏打断:“还望程老师多多关照蒋晴,让她顺利毕业,我替她爸爸还有以南谢谢程老师。”

  不久后,程知谨和傅绍白起身告辞,离开了纪宅。

  纪以南积了一肚子火:“爸,我们有必要这样卑躬屈膝去笼络傅绍白吗?”

  “闭嘴!”纪泽鹏怒喝,“回房去好好反省,想清楚了,再出来见我。”

  纪以南对着门狠狠踹了一脚,上楼去了。

  傅清玲有点神情恍惚,纪泽鹏叹口气:“你今天很失态。”

  “我知道。”傅清玲掐紧自己的手,“因为他太像,太像。”

  “所以,你把那幅画送给他?”

  傅清玲撑着额头:“这些天,我每晚都梦到我大哥大嫂。”

  纪泽鹏给她倒杯水,取了药片:“你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他不是,也不可能是。”

  傅清玲突然抓住纪泽鹏的手臂,震得药片洒了一地:“如果他真的是……你答应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他。”

  纪泽鹏越笑,眼底的阴影越深:“你累了,先吃药。”他的手心还攥着两颗药,几乎是用力将它们塞进傅清玲的嘴里,她服下没多久就昏昏欲睡。

  回去的路上,程知谨一直拧着眉头。傅绍白伸手抚平她的眉心:“什么事想得这么入神?”

  程知谨直直地望着他:“为什么今天纪家人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还有,为什么他们好像对你……一副恭敬的模样?”

  傅绍白看看自己:“有吗?我没觉得。”

  “特别是纪太太,从头到尾看你的眼神都很奇怪。”程知谨就是觉得有问题。

  傅绍白一脸认真地说:“大概是因为蒋家的关系。纪、蒋两家联姻的关键点在蒋晴身上,他们大概认为你能帮上忙,可以劝蒋晴回心转意。之前,他们跟你的矛盾那么尖锐,所以想从我这个程老师的先生身上下手也不是没道理,加上纪蔓给你斟茶认错,看样子,纪家非常重视与蒋家的联姻。”他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这样解释也说得通,似乎这也是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可程知谨就是觉得没这么简单。

  “纪太太送的什么?”傅绍白迅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好像是一幅画。”程知谨拆开画筒,小心翼翼地将画展开,是一幅静态油画。画上是女人与花,女人娴静,人比花娇。纸张有点发黄,看来这幅画应该有些年月了,画纸的角落写有字——安柔。

  傅绍白的手指触上纸面,目光柔软:“画这幅画的一定是个男人,这个男人一定深爱着这个女人,笔法才会这样缠绵多情。”

  “这样美好的女人,哪个男人都会爱。”程知谨望着他,“如果这画上的女人走下来,你也会爱吧?”

  “当然,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爱。”傅绍白声音清淡,让人无端听出一种脆弱感,像孩子在母亲面前放心露出的脆弱。

  他卷好画放回画筒:“好好保管。”

  程知谨假愠:“在老婆面前表现出对另一个女人的依恋,你就不怕我吃醋?”

  “别人的老婆我不知道,但你不会。”傅绍白笃定。

  “为什么?”

  “我是个值得老婆信任的男人。”她还以为他是要给她戴高帽,最后还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程知谨:“自恋狂。”

  到家开门,浴室里有动静,程知谨以为是吴奔。

  “吴奔,是你吗?”

  浴室的门被打开,阮颖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程知谨惊得手上的钥匙都差点掉地上,傅绍白的脸色晦暗不明。

  “吴奔那边的热水器坏了,所以……抱歉,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就擅自进来。”阮颖说着抱歉,表情却没有一点儿尴尬。

  吴奔急匆匆回来,手里捧的全都是女性用品,尴尬得不知如何开口。

  “吴奔,你回来啦。”阮颖就那样围着浴巾过去,亲昵地挽住吴奔,“真不好意思,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傅绍白掀了床单扔到阮颖身上,对吴奔说:“带她去把衣服穿好,然后我们谈谈。”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吴奔一开口,傅绍白的脸变得黑沉:“没听懂我的话?”

  吴奔一个字也没再说,拉着阮颖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