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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谁说我不爱她(3)


  “妈,你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纪以南突然出现,“程老师,不好意思,我妈最近精神不太好,喜欢胡言乱语,不管她跟你说什么,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我没病,为什么你和你爸都说我有病?”傅清玲表现得很暴躁。

  纪以南扶她起来:“妈,不是我们说你有病,是医生说你需要静养,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不回医院,不回。”傅清玲摔碎杯碟,程知谨今天穿的是九分裤,杯碟的碎片刚好溅到她的小腿,她起身后退,感觉到了疼。

  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个护理师,看样子是专门看护傅清玲的,连哄带骗地将傅清玲带上车。

  “纪先生。”程知谨还在混乱中。

  纪以南回身看她:“吓着你了吧?”

  “你也觉得傅绍白像吗?”程知谨直接问他。

  纪以南的表情一片茫然,显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傅绍白?像什么?”

  “没什么。”程知谨很快反应过来,“纪太太没事吧?”

  纪以南叹口气:“医生说可能是阿尔茨海默,已经出现记忆力减退、混乱和臆想的症状。”

  “难怪……”程知谨垂一垂眸,“难怪纪太太跟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妈跟你说了什么?”从纪以南的反应来看,他真的不知道傅绍白的事,按时间推算他也不可能知道。

  程知谨摇摇头:“没什么,可能……真的只是认错了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纪以南虽然好奇,却也没勉强追问。

  回去的路上,程知谨一直在想傅清玲的话。这世上真有这样巧的事吗?她第一次遇到傅绍白、他一定要替她去纪家出头、他带她从纪宅不为人知的侧门逃出……她撑住额头,脑子好乱,她不知道该不该去找答案,害怕答案是潘多拉的魔盒,藏着谎言和伤害。

  程知谨在楼下站了许久,腿都麻了,她现在没办法平静地面对傅绍白。手机已经响第二遍,第一遍时她在车上想得出神没听见。这次,她还来不及按下拒绝接听的键,傅绍白已经循着声下楼了。

  “到楼下了怎么不回家?”

  程知谨不敢与他对视,他的眼睛能洞察人心:“我……脚疼,上不了楼。”

  傅绍白倾身抱起她:“这种时候应该给老公打电话,老公是干吗的?干体力活。”

  要搁平时,她一定跟他斗几句嘴,这会儿她安安静静地待在他怀里,手上抱着试卷,一动不动。

  傅绍白没再出声,她一个微小的表情,他就知道,有事儿。他抱她到沙发上坐好:“别动。”他找出家庭医药箱,在她面前蹲下,挽起她的裤腿,白皙的小腿上有一条细细的血缝儿。

  “怎么弄的?”

  “不小心被树枝刮了一下。”程知谨说得还算平静,虽然是第一次说谎。

  傅绍白没追问,用双氧水消毒,灼烧得疼,程知谨皱起眉头。

  “弄疼你了?”傅绍白抬头问她。

  “一点点。”

  傅绍白托着她的腿抬高一点,对着伤口细细地吹气,手势也更轻,也许是心理作用,她不觉得疼了。

  “老公。”她瓮声瓮气地喊他。

  “嗯?”他轻哼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带我去见见你的母亲吧。”

  傅绍白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程知谨努力控制着表情,手搂着他的脖子:“新媳妇应该去给婆婆上炷香。”

  “心意到了就行。”傅绍白收拾医药箱。

  “我想去。”程知谨坚持。

  傅绍白盖好药箱起身:“下次带你去。”程知谨没有捕捉到一丝异常,他突然倾身单手捧起她的脸,眼底柔情流转,“以后要小心一点,别再弄伤自己,老公会心疼。”

  程知谨抓住他的手,直直地望着他,好像要从他的眼睛望进心里:“老公,你有没有骗过我?”

  傅绍白的表情没有一丝破绽,手机铃声也响得刚刚好。

  “不要胡思乱想,我接个电话。”他转身去阳台。

  程知谨抚着自己的胸口,才发现自己心跳好快,如果他刚才回答“有”,她怎么办?还要继续追问吗?

  “喂。”陌生号码的来电,傅绍白一般是不会接的,今天是个例外。

  “傅清玲找过程知谨,就在两个小时前。”阮颖还真是阴魂不散,“我想你现在应该还不想让程知谨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给你打这个电话。傅清玲现在被纪泽鹏以养病为名软禁在医院,纪泽鹏已经起疑了。”

  “说完了吗?”傅绍白声音轻淡,阮颖却听出了阴狠,“我警告过你的话最好不要当耳边风。”

  “你以为我跟踪程知谨?我没那么傻,跟着她看你们秀恩爱吗?”阮颖苦笑,“那天在天台没机会告诉你,老板已经让我全权负责这次的交易,所以我一直让人盯着纪家。”

  傅绍白猜出阮颖身后的人不简单,却没猜到她竟是这次交易的接头人,难怪她知道所有的事。

  “安分地待着,时候到了,我会给你电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表情自然,看上去像是和许久不见的老友聊天,眼睛一直留意着程知谨,她在厨房准备晚饭,错把糖当盐,把酱油当醋。

  饭后,傅绍白主动洗碗,不让她再沾冷水。程知谨洗完澡后开始批改试卷,傅绍白熄灯:“不准熬夜,睡觉。”

  “现在才几点钟。”程知谨开灯坐回书桌前,“这卷子今晚一定得改完,明天要讲。”

  傅绍白扫了一眼卷面:“去睡觉,我替你改。”

  “这个你也会?”

  “我不会还有吴奔,他连高中生的卷子都做不出来的话,就让他回去重新参加高考。”

  程知谨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拉低到与她同样的高度,因为仰望实在是太累了:“傅绍白,我允许你欺骗我一次、伤害我一次,就一次。”是有多爱,一个女人才愿意这样委屈自己?

  可是,傅绍白这样的男人,只要他认准了,又有多少女人能抗拒?

  程知谨是聪明的女人,才有勇气抛开一切,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可她终究太嫩,傅绍白的背景有多深,她根本触不到底。

  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她环在他的颈上,他握着她的腰往上一提,就将她抱起,双脚腾空的感觉让她不安。他将她压到绵软的床上:“好好睡觉,不准胡思乱想。”

  程知谨不放人:“陪我睡。”

  傅绍白面有委屈:“男人经常隐而不发会不举。”

  程知谨仰面笑:“我不信。”

  傅绍白:“傅太太拿后半辈子的‘性福’打赌,这样不好。”

  程知谨被他逗乐,好不容易闹累了,终于睡着。傅绍关了卧室的灯,出门。

  夜风吹春衫,薄荷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显得诡异。傅绍白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等在医院门口的阮颖。

  “我知道你会来。”阮颖灭掉烟,“704号病房,医生、护士都是我们的人,放心。”

  黑暗中看不清傅绍白的脸,他路过阮颖的身边:“你老板这样见不得人,你好自为之。”虽说是交易双方,但傅绍白并没见过对方,仅仅通过阮颖这个联系人联系。

  阮颖伸手想拉他,手抬起来又放下,因为不敢:“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

  “自私的人,那点心爱自己都不够,何谈爱别人。”傅绍白字字带血,阮颖无言以对。

  傅绍白一路畅通无阻。傅清玲刚吃过安眠药,睡得不沉,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进来:“我不是叫你们都出去吗?”

  脚步声没停,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强撑着睁开眼睛,月光下的傅绍白像极了傅恒。傅清玲睁大眼睛撑起身:“大哥……是你吗,大哥?”

  “你认错人了。”傅绍白的声音比窗外清冷的月还要凉几分。

  “大哥,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在怪我,对不起,对不起……”傅清玲掩面而泣,无颜面对他。

  傅绍白站在阴影里目光如炬:“二十八年前的惨案跟纪泽鹏有没有关系?”

  “没有。”傅清玲担保,“他是有野心,想爬得更高,他是自私地把傅氏宅院改成纪氏宅院,可他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傅绍白冷笑:“你和他夫妻四十年,他一样把你关在这里,那个男人心里藏着几十条蟒蛇,你怎么能看得清?”

  傅清玲哭出来:“不,不会,他不会做那样的事。”

  傅绍白走到窗边,那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窥见楼下情况:“其实你心里很早就怀疑过他,从他把傅宅变成纪宅、把傅氏变成纪氏开始。但是你不敢想,也不敢去追究,因为他是你的丈夫,你们还有子女。”这是女人的悲哀啊。

  他提到子女,傅清玲惊恐地瞪大眼睛:“以南和蔓蔓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傅绍白略低一低头,月光在他的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枉死的人不无辜吗?他连还没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不是,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傅清玲无力辩驳,因为她本来就一无所知,心里的怀疑更从不敢跟任何人讲起。

  “如果你还念着一点点亲情,就想办法查清楚纪泽鹏在做什么勾当,不是为我,是为傅家。”傅绍白说完就要走。

  傅清玲紧张地问他:“你是不是……是不是?”

  傅绍白没有回头:“合适的时候,你会知道。”

  楼下,阮颖一直等着。傅绍白走过她的身边,始终没瞧她一眼。

  阮颖跟在他身后:“以你的能力何必要做这些事,完全可以强行收购纪氏据为己有……”她说出最后那个词的时候也觉不妥,于是马上闭嘴。

  傅绍白的声音清冷:“我要的是光明正大地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他要查清楚父母出事的真相。

  “两天之后,纪氏周年庆由我们公关公司承办,我可以帮你联系到你妈妈唯一的哥哥——安策,他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地留在纪氏就是为了查纪泽鹏。”阮颖拦在他面前,“你来吗?”

  傅绍白淡淡地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上车走了。

  程知谨睡一觉起来,试卷已经全部批改好,而且叠放得很整齐,桌上还有浓香咖啡配培根面包。她惬意地伸个懒腰,人生不能再幸福了,得此老公,夫复何求?

  傅绍白还在厨房煎鸡蛋,程知谨从背后拥住他:“傅先生,早。”

  傅绍白笑:“睡得好吗?”

  “简直不能再好了。”程知谨在他的背上蹭。

  傅绍白领她到餐桌前坐下,替她倒咖啡、切面包,俨然一副男仆模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傅先生。”程知谨挑眉戏谑。

  傅绍白拿起餐巾对折摊在她的腿上,动作娴熟优雅,特别是他那双如竹节般修长俊秀的手,简直完美。

  傅绍白:“我以奉傅太太为女王为终生目标。”

  知道只是甜言蜜语,程知谨心里还是幸福得冒泡泡。

  “傅太太满意了,能不能批我两天假?”傅绍白终于说到正题。

  程知谨十分满意:“批准!但是,你要去干什么?”

  傅绍白对程知谨说他要陪吴奔返校,她一点儿也没怀疑。可傅绍白走的第一天晚上她就失眠了,才几十平米的房子,却觉得空得厉害,到处是他的影子,到处又没有他的影子。

  程知谨趴在床上,瞪大眼睛盯着手机:“这个点他那边应该是白天了吧,平安到达了吗?他现在在干什么?”越想就越想念。她翻个身抄了枕头蒙在脸上,全都是他的气息。平时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程知谨啊程知谨,你也太没出息了!”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傅绍白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奢侈品,再难戒掉。

  手机有灵性似的响了,她胡乱扒开枕头接起:“喂!”只一个字,急切的心境却表露无遗。

  “程老师。”是蒋晴。

  “哦,是你。”她的失落很明显。

  “程老师在等谁的电话吗?”蒋晴问。

  “没有。”程知谨说话的声音都很无力。

  “听着就是在等谁的电话啊。”蒋晴在电话里笑起来,“很像是在等情人的电话哦,程老师,你才刚跟我大哥结婚就痒啦?”

  小丫头还真是懂得挺多,程知谨问她:“谁是你大哥?”

  “傅绍白啊。”蒋晴还答得理所当然。

  “噗!”程知谨很没形象地笑出来,“他怎么就成你大哥了?”

  蒋晴:“他是吴奔的大哥,不就是我的大哥吗?”

  程知谨抚一下额头:“蒋大小姐,矜持点好吗?女生要矜持一点。”

  蒋晴:“所以我说老师你太老套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女生矜持,男人就要被别人抢走啦!”

  这不说起来没什么,一说起来,程知谨就开始胡思乱想,觉得有危机感了。

  “程老师,你还在吗?”蒋晴听她半天没说话。

  “在……”程知谨回神,极不好意思地问,“那要怎么做才不叫老套呢?”

  “哈哈,老师你现在是请教我吗?”蒋晴乐了。

  “是,老师现在是请教你。”

  “哈哈哈……”蒋晴彻底乐了,“明儿我二十岁生日,请了朋友唱K,你也来吧。”

  程知谨蹙眉:“老师去,你们能玩好吗?”

  蒋晴:“都是跟我同龄的大学朋友,你打扮得嫩一点,没人知道你是老师。”

  程知谨都忘了她是留级了两届的大龄高中生,照正常情况算,她该读大三了。

  “不准带我大哥来,是女生的聚会。”蒋晴又说了一句。

  程知谨:“他没在。”

  蒋晴:“啊?”

  “他送吴奔回学校了,得两天才能回。”程知谨说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