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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因为爱你,所以离开(1)


  十分钟,阮颖换好衣服,化好了妆。

  “我要见你的老板。”傅绍白开门见山。

  阮颖面露难色:“我没这么大权力回复你,要问老板的意思。”

  傅绍白靠着窗台,整个人都很放松:“我这儿有样东西你拿给你老板,他一定会见我。”

  “是什么?”阮颖好奇地走近。

  傅绍白一伸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抱起她,把她从窗户吊下去,阮颖整个人悬在半空,单靠傅绍白一只手臂吊着。

  “啊——救命……”阮颖吓得尖叫。

  “说,你老板是什么人?”傅绍白松开两指,阮颖拼命地抓紧他:“我……不能告诉你。”

  “不能?”傅绍白整只手松开,阮颖身子往下一滑,她吓得大哭,抓紧的手一分一分下滑,“没有老板的允许,我不能告诉你。我……有把柄在他手上。”眼看她已经抓不住了,手臂开始抽筋,最后一秒,傅绍白拉她上来。她跌坐在地板上,大哭。

  傅绍白居高临下:“等我查出来,你想说就晚了,你考虑清楚后,随时来找我,我保证护你周全。”他离开,眉心揪紧,他从来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从没有认真地想过对方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东西一定见不得光。

  “真的不用去医院?”萧岩收了一堆沾血的纱布。

  傅绍白去找阮颖时撕裂了伤口:“不用。”

  萧岩给他倒杯纯净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给我倒杯酒。”傅绍白穿上衬衫。

  萧岩皱眉:“你的伤口还没好。”

  “当是消毒了。”傅绍白说得云淡风轻。

  “会发炎的。”

  傅绍白笑:“以前在唐人街我们两个被十几个混混打成重伤时照样喝酒,这点算什么。”

  萧岩无奈,起身去吧台倒了杯白兰地。

  傅绍白喝一口:“我打算光明正大地去傅家。”

  萧岩惊讶:“那你的身份不是彻底曝光了?到时候就是纪泽鹏在暗、你在明了。”

  傅绍白勾唇:“现在的情况也不比曝光强多少,最重要的是……我在明处,程知谨就安全了。”纪泽鹏是因为要试探他、对付他,才会动程知谨,她是无辜的。

  萧岩叹口气:“打草惊蛇,后患无穷。”

  傅绍白干了那杯酒:“我愿意。”

  是啊,千金难买傅少爷愿意,这人啊,一旦闯入感情的泥沼,就什么都不顾了。萧岩还想劝他,想了想,他自己的女人还没搞定,哪有资格管别人的事。

  傅清玲郑重其事地将傅家有分量的前辈全都聚齐。她私自发的消息,纪泽鹏有点措手不及。安策听说傅绍白要回傅家,激动了一整夜,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去山上的墓地祭拜妹妹妹夫。

  傅家长辈里最年长的是八十八岁的伯公,他的手里盘着小紫檀,油光水滑。两个伯父一个不停地看表,一个端一盏茶,百无聊赖。安家这边最亲的只有一个姨婆和舅舅。

  傅绍白将车直接开到门口,黑衣黑裤墨镜,他是捧着父母的遗像进的家门,众人骇然,表情各异。

  纪泽鹏勃然大怒:“傅绍白你欺人太甚,亡灵也敢亵渎!”一副打算撕破脸的样子,他也不装了。

  傅绍白连墨镜都没摘,就径直进屋了:“爸妈,我们回家了。”

  “傅绍白!”纪以南拦下他,“你再敢往里走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阿南,你怎么跟你表哥说话的!”傅清玲声色俱厉。

  纪以南惊愕:“妈,你在说什么,脑子又不正常了?”

  傅清玲抬手就是一巴掌,这是纪以南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满脸的不可思议。

  八十八岁的伯公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傅清玲搀扶着他走到傅绍白的面前:“孩子……你是谁?”

  傅绍白摘下墨镜:“傅氏不肖子孙傅绍白,今天才来拜祭父母。”

  伯公使劲瞪大浑浊的眼睛:“像,真像。”

  “伯公,你也觉得他像我大哥是不是?他叫傅绍白,是我大哥的儿子,傅家嫡子长孙。”傅清玲趁机为傅绍白证明身份。

  伯公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傅绍白一遍:“你真的是傅恒的儿子?”

  “荒唐!”纪泽鹏打断,“就凭一张脸、一幅遗像,就说他是傅家人,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去趟韩国就能变成傅家嫡子长孙了。”

  “对呀,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谁能保证他不是来讹人的。”两个伯父附和。

  安策是急性子:“以傅绍白这三个字如今在商场的地位,他需要来讹你们吗?”

  品茶的伯父敲一敲杯盖儿:“这可说不好。商界黑武士专做损人利己的阴损事,谁知道他结了多少梁子,逼得多少人跳楼,洗白势在必行。清玲先入为主地把他当成亲侄子,是个人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

  “那就验DNA。”傅清玲是认定了傅绍白。

  “傅恒早已过逝,验DNA,和谁验?”赶时间的伯父说。不用想,这两人只怕早就和纪泽鹏是一丘之貉。

  “我!我是他亲姑姑。”傅清玲想凭一人力排众议,实在太难了。

  “他和你验DNA,真验出有关系,那也只能证明跟你有关系而已。”

  “你……”是傅清玲想得太简单了。在平常人家,今天应该是温馨而又感动的场面,在这里只有冷漠和利益。宁肯寒门苦,莫生帝王家。

  傅绍白由他们吵,自顾将父母的遗像摆上案台。他回身弯一弯唇,看向喝茶的伯父:“大伯父好古玩、品茶,徐老一幅画就上百万,大伯父一年的花红有多少?”他挑眸,“二伯父看上去很赶时间,皇家一号今天开跑,养一匹马的花销,你的工资够吗?”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纪泽鹏身上,“用钱买来的人心,最后也会因利反目。”

  两个伯父恼羞成怒:“简直不知所谓,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马上报警,告你诈骗。”

  “我看今天谁敢动他!”安策只有匹夫之勇,挡在傅绍白面前。

  一直默不作声的姨婆终于开腔:“安策,这是别人的家里事,不用你强出头。”

  安策震惊:“姨妈,他是小柔的儿子,什么叫别人家里的事?”

  傅绍白拍拍安策,示意他不用紧张:“姨婆的儿子前年酒驾,撞残了一个小伙子,是纪家拿钱出来摆平的。”

  老太太顿时脸色煞白,闭嘴了。

  纪泽鹏的指节捏得泛白,傅绍白果然是有备而来。

  “年轻人,调查做得太足,更容易让人觉得居心叵测。”纪泽鹏回主位坐下,当家人的气势很足,“你想要我们承认你,行,拿出让我们信服的证据。”他就是觉得傅绍白肯定拿不出证据来。

  傅绍白笑:“我敢来,就一定有让你们信服的东西。”他直直望向纪泽鹏,“那东西恐怕也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所以,我不打算这么早拿出来。”

  纪泽鹏惊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傅绍白戴上墨镜:“从明天开始,我要进纪氏。不需要你们的意见,只是通知你们一声。”

  直到傅绍白的车扬长而去,众人才反应过来。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大伯、二伯先表态。纪泽鹏当然就更不愿意了,傅绍白要进纪氏,摆明了就是要查他。

  傅清玲起身:“我是董事长,有权决定请什么人。”

  “妈。”纪以南面色阴沉,“有他没我,要儿子,还是要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您自己掂量。”

  傅清玲咬紧牙齿,挣扎许久:“这件事就这样定了。”转身上楼,一副一意孤行的样子。

  傅绍白的车直接上高速,开到200迈。上一次飙车,程知谨陪在他身边。那天,他们办婚宴,婚宴的钱都是众筹的,席上的人都说,程知谨脑子进水了。后来,她说她养他,无论贫穷富贵疾病,都不离不弃。他却骗得她好惨。她质问他,和她上床的时候在想什么,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就是这个女人,这辈子就是这个女人了。他没有说,因为她不会再相信他。

  油门踩到底,他不断加速,几乎是毁灭性的飙车。

  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他还要接着骗她,程明声和贺谨的安危以及能证明他身份的重要证据,都需要用程知谨手上的东西来交换,这就是他最初接近程知谨的原因。

  “医生,她怎么样?”蒋锦业细心地询问。

  医生收起体温计:“烧退了,感冒没大碍。就是她的腿……”

  “她的腿怎么了?”蒋晴的声音拔高,让程知谨的心也跟着揪紧:“我的腿有问题吗?”

  医生皱眉:“从扭伤到现在就没有好好治疗过,都说伤筋动骨要休息一百天,你再这样不注意,一定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程知谨这会儿知道怕了。

  “长短腿。”

  “Oh,no!”蒋晴大喊,“变成长短腿,多难看啊。”她不仅说,还学着一高一低的样子走路。

  程知谨倒是被她逗笑了,问医生:“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卧床休息,至少要在床上躺一个星期,之后可以坐轮椅出去,多晒晒太阳。”

  “卧床一周!”程知谨做不到,“我还要回学校上课,主任私自给我批的一周假期已经超过,我再不回学校报到,要被开除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人生还要继续。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自己,只能靠自己。

  医生摇头:“上班是绝对不行的。至少要卧床休息一周,不光要休息,每天还要用精油按摩疏通经络,这样才能恢复得好。”

  蒋晴拉拉程知谨的手臂:“老师,你就听医生的话吧,真成了长短腿怎么办。”

  程知谨也不知道怎么办。

  蒋锦业清清嗓子:“学校那边我可以替你请假,我跟你们校长还有点交情,放心。”

  程知谨想了想:“那先谢谢蒋先生,还要麻烦您帮我叫辆出租车,我要回家。”

  “程小姐,我说了你要卧床休息,你这一周都不能下床,更别提坐车了,你真的不怕变成残疾吗?”医生真是苦口婆心。

  “程老师,你听医生的话吧,就住在我家。”蒋晴挤到她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是怕我哥担心,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不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程知谨的反应很大。

  蒋晴有点儿蒙:“老师你……没事吧?”

  程知谨自知失态,垂眸:“我的事,我自己会跟他说,你们谁也不要联系他。”

  蒋锦业看她的反应就猜了个大概:“好了,程老师累了,我们出去,让她休息吧。”

  “哦。”蒋晴起身出去。

  蒋锦业微笑:“好好休息,别的事都不要想,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谢谢。”程知谨扯出一丝笑容。

  蒋锦业替她带好门,她躺下去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傅绍白了。

  医生开的药里大概有镇定剂成分,程知谨睡得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腿上传来细细痛麻的感觉,触感却很温暖。她试着翻了个身,那触感依然在。她惊醒,蒋锦业坐在床尾,手边放着精油,在帮她推拿。

  “蒋先生。”程知谨有点儿吃惊,慌忙收回脚。

  蒋锦业温和微笑:“我吵醒你了?”

  “您……在做什么?”程知谨脑中闪过一瞬荒唐的怀疑。

  蒋锦业慢条斯理地收起各种装着舒缓精油的瓶瓶罐罐:“在还没有蒋晴的时候,我和她妈妈的日子过得很苦,她妈妈身体不好,只能在家料理家务,我在外面当学徒,替人推拿。我记得那时候,每次回来,我都会替蒋晴的妈妈推拿,她每次都夸我可以出师了。”他握紧一个瓶子,无奈地叹息道,“看到这些瓶瓶罐罐,突然就想起以前的事,真的是老了。”

  程知谨见他伤怀往事,觉得自己刚才的怀疑实在太荒唐,他是她学生的父亲,按年龄也该喊声叔叔,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想法。真是,自己怎么会变得这样疑神疑鬼。

  “程老师,我是不是吓着你了?”蒋锦业装作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程知谨尴尬地摇头:“我自己可以的,以后不劳烦蒋先生了。在您这儿打扰了两天,我已经很过意不去。”

  蒋锦业摆手:“你在这儿,蒋晴似乎开心多了。她是独生女,从小也没什么姐妹。她现在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做题,我知道都是因为程老师的开导,真的要谢谢你,都是因为你,她才会有这样的改变。”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阿姨站在门口:“先生,门外有位不认识的先生找您。”

  “知道了。”蒋锦业放下袖口,对程知谨说,“你休息,我下去看看。”

  “您忙。”太尴尬,程知谨没办法在这儿待上一个星期。

  蒋锦业没有让阿姨直接开门,而是自己出去,他猜得不错,是傅绍白。

  “蒋先生。”傅绍白灭了烟,上前,“我来接我太太。”理所当然。

  蒋锦业似笑非笑:“傅先生,傅太太确实在我这儿。不过,她现在是我的客人,她不想见傅先生。”

  傅绍白一下就闻到了硝烟味,男人的战争——争权、争利、争女人。

  “蒋先生如果不放人,我有权利用非法手段带我太太走。”

  蒋锦业笃定:“傅先生不会。如果傅先生真来硬的,估计我要亲眼见证傅先生的离婚现场。”

  程知谨在二楼的阳台看得一清二楚,蒋锦业只身回院,傅绍白被关在门外。他突然抬头,程知谨没有回避,与他隔空相望。有人说,爱情一旦开始就不免雷同,有伤心、有分离、有背叛。而她,一直坚信他是浮华尘世仅有的独一无二。可是,有一天,当你一直当作信念的东西突然破碎了,那会是什么感觉呢?

  两人只隔着一方庭院的距离,她不踏出一步,他和她就仿佛隔着千岩万壑。

  风将细沙吹进她的眼睛,程知谨低头,听到背后的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眯着眼回头,蒋锦业进来:“傅先生来了,要请他进来吗?”

  程知谨进屋关上阳台的门,不作声,她不喜欢对外人说私事。

  蒋锦业的声音放缓:“可能你会觉得我冒昧,但是……你和傅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谢谢蒋先生的关心,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处理好。”很明显的抗拒,因为他对她来说还是陌生人。

  蒋锦业不勉强:“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谢谢。”

  “先生,先生——”阿姨火急火燎地上楼。

  蒋锦业微微蹙眉,不怒而威:“什么事?”

  “下面,下面……来了好多警察,说是接到举报,说我们这儿有人藏毒。”阿姨是老实人,一见着警察就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