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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想偷走你的心(2)


  纪泽鹏笑了:“这话就怪了,你说你是傅恒的儿子、傅家的长子长孙,那应该由傅家的族里人来承认,然后昭告天下,我一个外姓人能起什么作用?”

  傅绍白冷笑:“傅家的那些人全都被你控制着,你说是马,他们敢说是鹿吗?”

  “那你就拿出证据,证明你身份的证据,只要你拿得出来,傅家的一切,我还给你!”纪泽鹏将他一军。

  傅绍白站直了身子,逼近他:“这么说,你是准备牺牲掉亲生儿子了?”

  “我们父子同心,以南会理解我这个父亲的。”

  傅绍白盯着他的眼睛,一点一点笑起来:“好,你够狠。那我们就继续玩下去。”

  纪泽鹏望着他的背影,幽幽地说:“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玩,我怕你分身不暇,忙着玩心计,收买人心,又要打仗,还要抽时间追女人。别追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女人肚子里怀着别人的种。”对男人最恶毒的诅咒莫过于此了。

  傅绍白以为把自己暴露出来程知谨就安全了,没想到纪泽鹏还是盯着程知谨不放。

  一上车他就拨打程知谨的电话,想听一听她的声音才安心,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蒋家的私人花园里俊男美女云集,各种拍照留念。蒋家还请了专业的调酒师,果味低酒精鸡尾酒。蒋晴被围在人群中间。程知谨怕太阳晒,躲在空调房。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她看了一眼是傅绍白,没接,电话自动挂断了。

  她没要酒,闻不得那味儿,要了杯柠檬水。蒋晴朝她挥手:“程老师,你要不要这么闷,出去玩嘛。”

  程知谨喝口水:“我待在这儿挺好的,你不用管我。再坐会儿,我就回去了。”

  “今天可是要玩通宵的,不准走。”蒋晴趴在她的身上,说什么也不准她走。

  “姐姐年纪大了,玩通宵会长皱纹的。”

  “我不管,走走,玩‘谁是卧底去’,人越多越好玩。”程知谨硬是被蒋晴拉了出去,她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傅绍白要急疯了。

  蒋锦业在三楼阳台,人声鼎沸间,他的眼睛只跟着程知谨,第一次生出为一个女人想要放弃的想法,有点儿可笑。他说不清她到底哪里吸引人,就是觉得和她待在一起很舒服,没有负担,不用钩心斗角、工于心计。都说四十不惑,也许活到这个年纪,他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丫头们都玩疯了,客厅有点儿闷,外头夜色正好。夜风中有栀子花的甜腻香味,程知谨出来透口气,闻香漫步。不知不觉走到后花园,白玉花有碗口那么大,一簇簇绽放,压弯了茂密的墨绿花枝。程知谨站在花树下,花香让浮躁的情绪都平复了。

  路灯下有人影晃动,程知谨以为是蒋晴出来找她,刚要准备出声。

  “你来干什么?”蒋锦业的声音,程知谨下意识地藏到花树后,没想偷听,轻手轻脚地想离开。

  “我……”女人刚说出一个字,程知谨踩到地上的枯枝,细微的断裂声在寂静的后院特别清晰。

  “谁在那里?”蒋锦业厉声大吼。女人慌乱离开,程知谨只模糊看见一点背影,有点儿像……阮颖?

  程知谨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真没想偷听。

  “我看见你了,出来!”蒋锦业的语气让人害怕。

  程知谨闭一闭眼睛,硬着头皮要踏出去。

  “爸,是我。”蒋晴先她一步从另一侧的花架后面出来。程知谨赶紧悄悄地返回客厅。

  发现是蒋晴,蒋锦业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绷紧的神经都放松了:“你躲在那儿干什么?”

  蒋晴:“我怕程老师闷,所以出来找找她。”

  蒋锦业的脸色急速沉下来:“她在后花园?”

  蒋晴摇摇头:“没有。”

  蒋锦业沉默片刻:“进去吧,好好照顾程老师。”他转身要走。

  “爸。”蒋晴喊住他,“阮颖不是个好女人,她不适合你。程老师是个好女人,她更不适合你。两个人相爱才能在一起,她已经有爱的人了。”

  蒋锦业背对着她,没有回身,轻笑一声:“你还太年轻,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可以在一起,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他说完,迈腿进屋了。

  蒋晴在黑暗里叹一口气,她倒是希望程知谨能当她“后妈”,可是她尊重爱情。

  程知谨不动声色地回到客厅,喝了一大口冰柠檬压惊。她还在想刚才那个背影,真的很像阮颖,可是如果是阮颖,她慌什么?难道阮颖和蒋先生有什么秘密?

  她想来想去,想不通。

  蒋晴一回客厅就给程知谨收拾包:“走,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嗯?你刚才还缠着我要玩通宵。”程知谨搁下杯子,也没真想在这儿待通宵,就是蒋晴变得也太快了。

  “我看你手机一直在响,一定是我哥等急了,回吧回吧。我哥那脾气,要知道你在我这儿,还不杀上门来。”蒋晴边说边把程知谨往外带。

  程知谨笑笑,同她的朋友告别。

  外头,司机已经准备好,蒋晴送她上车的时候欲言又止:“程老师,我爸……”

  “嗯?”程知谨很紧张,生怕她会说出让大家都尴尬的话。

  蒋晴摆摆头:“没什么,到家给我打个电话。你一定要和我哥相亲相爱、白头到老哟。”

  “小丫头。”程知谨笑着上车。

  三楼阳台上的蒋锦业一直目送程知谨坐的车驶出院子消失不见,才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我有没有警告过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准擅自来找我!”

  “对不起蒋先生,实在是……他逼我逼得太紧,他现在不扒出幕后的老板,绝不会罢休,我现在白天连门都不敢出。”阮颖的声音极小,还躲躲闪闪的,“老板,他这样步步紧逼,都是为了程家二老,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不该你知道的事少打听。”

  “好,我不问。老板,你答应过我,等这件事了了,就放我自由,希望您言而有信。”

  “当然。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用做,傅绍白一定会让人盯着你。”

  “明白。”

  蒋锦业挂断电话,拆开手机后盖,把卡取出烧掉了。刚刚还因为程知谨生出放弃的念头,现在他决定速战速决,东西他要,人他也要!

  阮颖蹬掉脚上的鞋子,快活得转了两个圈,开香槟。蒋锦业大概做梦都想不到她今晚是故意的:蒋晴开告别派对,程知谨一定会去,只要让程知谨看个背影,傅绍白就能查到蒋锦业,他绝对有这个能力。到时候,她只用坐山观虎斗,傅绍白赢,她获得自由;蒋锦业赢,傅绍白和程知谨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不管是哪种结果,都能让她高兴,何乐而不为?

  车在巷子口停下,司机替程知谨开门。

  “谢谢。”程知谨下车。

  “太晚了,我送您到楼下吧?”司机毕恭毕敬。

  程知谨忙摆手:“不用,我自己进去就行了,谢谢。”

  司机看了眼幽深的巷子,皱眉道:“先生交代一定要送程小姐安全回家。”

  “这条巷子我没走上万遍,也走了上千遍,从没出过事,替我谢谢你们蒋先生,回吧。”程知谨说完,转身就走,司机也没好意思坚持。

  程知谨看一眼手机,凌晨了,巷子里一丝灯光也没有,坏了的路灯也没修好。巷子口不时有车经过,灯光闪进来,她的影子由长变短,然后消失不见。她抱抱手臂,感觉有些凉。突然窜出一只猫,她不小心踢到,吓了她一跳,野猫低吼着逃窜了。

  程知谨拍拍胸口,莫名地觉得有人跟着她,她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她不觉加快脚步,过了前面那个拐角就到了,她就一直盯着前面的拐角,什么也不想,快点走。

  黑暗中突然伸出的手猛地将她拉进死胡同,嘴被人从后面捂住,那一刻的恐惧几乎要吓破心脏。她双手胡乱抓着,除了抓到空气,什么攻击力也没有。她抬脚想踩身后的男人,手臂却被牢牢控制住,根本无法反抗。丝滑的触感在她的手腕绕了一圈,像是碰到男人的领带,领带猛地束紧,程知谨胡乱挥舞的两只手终于老实了。她所有的挣扎都是无用的,绝望比恐惧更可怕。

  她被男人按趴在墙面上,嘴还被捂着,喊不出声。她的眼泪掉下来,一颗一颗砸在男人的手背上,濒临崩溃。

  “你还知道怕?”担心与怒火交杂的声音那样熟悉,程知谨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扭动着要回头。

  “老实点,别动!”傅绍白怒火难消,他打了她半宿的电话,她不接,他等了半宿,急了半宿,她再不回来,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程知谨的嘴还被他捂着,闷闷地抽泣。傅绍白又恼火又心疼,他松手,把她翻了个面对着自己:“知道害怕吗?还敢不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程知谨咬着颤抖的唇:“把我的手解开。”

  “下次直接换麻绳,看你这双手还要不要。”傅绍白没好气地吓唬她。

  “啪!”清脆的一耳光在寂静的巷子里特别响,几乎是傅绍白松开她手的瞬间,那巴掌就贴到了他的脸上:“傅绍白,你浑蛋!”她刚才真的差点被他吓晕过去,连死都想到了。

  “我就是浑蛋,浑蛋现在就做浑蛋该做的事!”傅绍白憋了一晚上的火全都爆发出来,程知谨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疼,后背撞在水泥墙面上。

  程知谨抬手还想打他,在半空就被扼住扭到身后了。

  “唔……傅……傅绍白!你……你放开……”大手粗暴,捏得她生疼,她隔着衣服下摆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傅绍白,你不能这样……”

  傅绍白喘着粗气:“你不是说我是浑蛋吗?浑蛋就是这样粗暴地亲你。”

  程知谨一直哭一直哭,硬是浇了傅绍白的怒火,他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抱她走出死胡同。程知谨的眼泪止不住,真被吓着了。

  傅绍白叹口气:“你能不能听话一点?”

  回到家,开灯,见她眼圈和鼻头都哭红了,他有点儿后悔。抱她在沙发坐下,傅绍白还将她搂在怀里:“我今晚经受的害怕一点也不比你刚才的少。”程知谨在他怀里抽泣,说不出话,傅绍白越发心疼,抱紧她,“对不起。以后不管在哪里,你一定要让我知道,最好不要外出,学校、家里两点一线。”

  “傅绍白。”她的声音中还带着哽咽。

  “你说。”傅绍白的声音已经软得不像话。

  “如果有一天……我遭遇和阮颖同样的事,你会怎么做?”

  傅绍白怔了一下,没直接回答,反问:“你今天见过谁?”

  程知谨擦干眼泪,望进他的眼睛:“蒋锦业,他和阮颖差点结婚,所以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傅绍白眼底的变化很微妙。

  “你还没有回答我。”程知谨盯着他。

  “我不知道。”不是敷衍,傅绍白很认真地回答。

  程知谨眼里有失望流动,自嘲地笑了笑,盈眶的眼泪滑落。

  傅绍白低头抵着她的额角:“我不想骗你,假设的事,谁也不能预料。所有危机时刻都是本能反应,我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本能反应。”

  程知谨的手掌按在傅绍白的心口:“傅绍白,我想确认几件事。第一件,你真的只是为了回纪家查真相,才接近我吗?”

  “是。”虽然内容有出入,但目的的确是这个。

  “第二件,我父母失踪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白天遇险之后,她就联想到父母也是普通的良善之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

  “没有。”他也正在努力追查他们的下落,这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炸得他粉身碎骨。

  “第三件,你和阮颖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

  傅绍白迟疑了一下,回道:“是。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我答应你,纪家的事结束之后,所有的事,我都会一五一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程知谨从他心口收回手,害怕落了地。刚才那一瞬,她多怕父母的事跟傅绍白有关,幸好不是,幸好。酸涩涌起,她相信他和阮颖没私情,可他们的羁绊这样深,她觉得好累,没有心力去和这样强大的一个女人争男人。争来的爱情,太可怜了。

  她脱下外套还给他:“你要说的都说完了,我要问的也问完了,你走吧。”

  傅绍白看着她,没动:“不相信我?”

  “相信。所以觉得你离我远一点,可能我更安全一点。”

  傅绍白哑口无言,他接过外套起身,两人站在一起,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我不强迫你一定相信我说的话……”他捧住她的脸,给了一记深吻,“时间会验证。”

  他走到门边,程知谨在他背后说了一句:“我今晚在蒋家看见一个人……背影很像阮颖,她慌乱地离开,似乎很怕被人发现,所以我也不敢肯定。”虽然不知道他和阮颖之间有什么秘密,但她不希望傅绍白被骗。

  “我知道了。”她这一句提醒,更加深了傅绍白的怀疑,接下来只需要验证就行。

  那晚之后,程知谨又有一个星期没见过傅绍白。他很忙,忙着成为业界神话。纪以南被流放到新公司遥无归期,傅绍白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从徒有虚名的名誉顾问直接坐上首席运营的位置,傅清玲接任CEO,其实跟他接任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名不正,言不顺。

  程知谨也忙,快放暑假了,高二下学期要把高三的课全部上完,高三才是一场硬仗,老师、学生和家长都得脱一层皮。

  一年一度的教师体检开始了,所有老师轮流抽空去指定的医院。周六来医院检查的人特别多,程知谨看那长长的队伍,小腿都忍不住发软。休息椅上坐满了人,她实在难受得厉害,扶着墙靠一下。许多检查都需要空腹,以前她也经常不吃早饭,没觉得身体会虚弱成这样。

  等了许久,前面的人群动都没动一下,不行,她已经感觉眼前一阵一阵发花,得去找点水喝。她跌跌撞撞地挤出大部队,往茶水室去,大理石地板上的花纹都开始在眼前流动,心重重地沉了一下,自己这情况该不会是得了什么重病吧?

  好不容易摸到茶水室,她拿纸杯接水,手都在颤抖。

  “你没事吧?”女人白净如葱的手替她稳住杯子。程知谨抬头,米色亚麻长裙在女人身上衬得她纤细雅致,短发刚好到下巴,一边挽在耳后,像极了从民国画报上走出来的美人。

  “谢谢。”程知谨接好水,喝了一口,舒服了一点,人还是像踩在棉花上。

  女人看着她的脸打量了半晌,程知谨忍不住抬手:“我脸上有东西吗?”

  女人摇摇头轻笑:“我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