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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和她是非对方不可(3)


  不是他没出息,是池西西先动的手。是池西西先说的复合。他要是拒绝了,万一她的面子挂不住,气哭了可怎么办。

  长长的吻结束,两人都没好意思说话,最后还是池西西先开了口,她温柔地一笑:“吃饭吧。”

  傅川自觉占了上风,乘胜追击道:“你要没意见,咱们春节前就领证去。”

  “……”池西西只当没听到,说,“菜凉了,我去热。”

  傅川寒了脸,转头就往餐厅走,他坐到餐桌前,闷闷地吃起了饭。菜和饭都凉了,散发出海鲜特有的淡淡腥气,傅川倒也不挑,大口大口地吃得无比快。

  收拾掉碗筷,池西西才发现傅小川不见了,在一楼和后院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它的身影,她便问向站在窗口抽烟的傅川。傅川爱搭不理地说不知道。

  池西西急了——这房子大,死角多,容易出危险。她套上羽绒服去没开暖气的楼上找,连找了两层,忽而听到了脚步声,转头一看,追上楼的不止是傅川,还有狗。

  池西西松了一口气,半蹲下来抱住傅小川,轻声告诫过它不可以乱跑后,抬起头问傅川:“你是在哪儿找到它的?”

  “谁找它了,它自己出来的。”

  傅川面无表情地看只顾找狗,完全不关心自己情绪的池西西,口头告辞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池西西放开狗,起身挽上他的胳膊笑着说:“你刚回来不累么?我家离你公司那么近,你留下吧。你现在还晨跑吗?我们明早一起……”

  傅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却没立刻答应:“住在一起不好吧,被别人知道了要说闲话的。”

  池西西撅起嘴装出不高兴的样子:“谁爱说谁说,我是不怕的。”

  大少爷终于笑了。

  晚饭后,两人带着傅小川去散步。池西西锁上门,步履轻快地走下了台阶,冲傅川笑了笑:“走吧。”

  傅川犹豫了片刻,伸出了手。哪知池西西正巧把双手举到脑后,拆掉马尾重新束。扑了个空的傅川悻悻地收回了手,抄进了西裤口袋。绑好马尾,池西西立刻挽住他的胳膊,见他侧过头看向自己,立刻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傅川的嘴角弯了弯,把手从口袋中伸出,捉起了池西西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在外头逛足了两个钟头,两人一狗才回来。池西西替傅川放好洗澡水,把浴巾往他怀中一塞,便去给狗做加餐了。

  傅川洗得快,走出浴室时,见池西西抱着狗和浴巾往洗手间走,一把拉住了狗项圈。

  “你洗澡带它进去干嘛?”

  “给它洗啊。”

  “我来吧。”

  不等池西西反应,傅川就把狗抓进了浴室,他只给狗洗了五分钟。池西西知道他没耐心,便敲开了门,抢过吹风机,替一脸惊恐的傅小川吹毛。吹完狗,她朝头发还湿着的傅川挥了下手中的吹风机,问:“要不要我替你吹。”

  傅川一脚踢开狗,心情愉悦地“嗯”了一声,把脑袋凑了过去。吹干一人一狗,池西西才有空洗澡,洗完澡敷过面膜,已经十一点了。

  她走出浴室,看到傅川还坐在沙发上,便问:“睡觉吧?”

  “我睡哪儿?”

  “我的房间啊。我这儿离你公司近,明后天就把主卧收拾出来,换张床。今天咱们先在小床上挤挤吧。”

  傅川有点高兴,却斜着眼说:“你不愿意和我结婚,我不愿意和你恋爱。咱们眼下既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睡在一起不合适吧。”

  池西西不耐烦了:“那你就睡沙发吧。”

  “……”傅川隔了半晌才说,“今天太晚了,我就在你家凑合了,明天一早就搬走。”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仍旧住在池西西的家里。和好后的第五天上午,池西西带着傅小川到宁立夏的工作室喝茶。

  一见到她,宁立夏便笑道:“今天周末,你怎么没陪傅川?”

  “他跟我赌气,一大早就带着行李离家出走了。”

  “为什么?”

  “他气我答应朋友去跑马拉松。我只去三天,而且是因为他下周也要出差。”

  池西西在宁立夏的工作室呆到中午,午饭的时候刷了下微信,竟发现朋友圈一片空白的傅川破天荒地发了一条,虽然只有三个字——【感冒了。】

  池西西匆匆吃光碗中的饭,对宁立夏说:“下午不能陪你逛街了,傅川病了。”

  “他不是在赌气么?这么快就联系你了?”

  “没。他是在朋友圈说的。”

  宁立夏点开微信,点进傅川的头像,说:“他什么都没发啊,咦,拉黑我了?”

  宁立夏试着给傅川发了个表情,并没拉黑。池西西好奇,便微信宁御,截图问他能不能看到这条。片刻后,宁御回复了过来——【看不到。川哥长能耐了,分组可见都自己琢磨出来了。你千万别理他,看他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池西西赶到傅川位于远郊的住处时,他正窝在沙发里喝红酒,听到门铃声,只用了三秒,就从沙发处冲到了门边。

  从猫眼中看到池西西,傅川在门后等足了半分钟,才打开门,懒洋洋地问:“你怎么来了?”

  池西西没说话,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两手勾住他的脖子,柔柔媚媚地问:“还生气呢?”

  傅川往后退了一步,顺势托住她大腿,说:“没……你这是在干吗?”

  池西西没说话,挣脱下来后,踮起脚尖,吻着他的嘴巴,歪着头笑:“替你治感冒。”

  傅川疑心池西西在逗自己,艰难地推开她,说:“不用,我已经吃过药了。”

  “真不用?那我走啦?”

  池西西的手还没搭到门把上,就被傅川拦腰抱了起来……

  从傍晚一直闹到天透亮,两人才拥在一起睡了过去。池西西醒来时已经九点四十了,一回头,傅川竟还睡着。想起他说周一要主持晨会,池西西赶紧推醒他。傅川迷茫了片刻,待看清时间,惊得直接坐了起来。

  不止是许然,连傅渡江都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傅川给父亲回了通电话,推说重感冒吃了药睡过头了。池西西哭笑不得,撒个谎也不过过脑子,他哪里有半点感冒的样子。

  洗脸刷牙傅川一共用了半分钟。见他边系衬衣扣子边穿鞋,池西西快步走到厨房,给他烤了片吐司、倒了杯柠檬水。傅川就着池西西的手喝了半杯水,然后衔起吐司系领带。

  领带系好后,他揉了下池西西的头发,才空出手拿着吐司冲池西西挥了挥手。

  “我走了,你晚上记得过来接我下班。”

  傅川推门离开后,池西西半蹲下来整理被他弄乱的鞋柜,哪知刚关上鞋柜的门,傅川就折了回来。

  “怎么了?”

  “公文包忘了。”

  池西西快步跑到茶几旁,拿起公文包递到了他的手里。傅川咽下最后一口吐司,朝池西西眨了下眼睛、敬了个礼,便离开了。然而才隔了不到半分钟,池西西再次听到了敲门声。

  池西西打开门,笑着问:“你又落什么了?”

  傅川捧起她的脸,在额头、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口,又捏了下她的鼻子,才笑着道别:“我刚刚忘亲你了。这次真走了,自己在家好好吃饭,我六点半下班。”

  关上门后,池西西透过落地窗目送傅川离去。明明已经三十一岁了,可在某些地方,他和过去没有任何分别。别说喜怒不行于色,他高兴起来,连背影都是雀跃的。

  灵与肉或许的确分不开,经过这一晚,两人似乎才消除了三年的隔阂,真真正正地重新在一起了。

  之后的两天,池西西都忙着收拾房子。老宅东西多灰尘多,工程量远比当年装饰他的小公寓大得多。池西西念旧,特意保留了外公外婆的卧室和书房,腾空了一楼的次卧。

  次卧里的旧家具被池西西挪到了阁楼,打扫干净、指挥家具店的工人把双人床和其它家具搬进去后,她累到连话都不想讲。刚整理完,她就后悔了——只有两个人住,这栋房子并不理想。想要方便傅川上下班,大可以在他公司附近租一套公寓,何必这样麻烦。

  池西西只抱怨了一句,傅川就记下了,借口抽烟到后院给许然打了通电话,让他在放假前在公司附近找几套精装房,他抽空过去看。离池西西的生日还有半个月,如果能遇到中意的,正好当生日礼物。

  这几年钱越赚越多,却没了挥霍的时间和地方。他之前没想过还会有复合的一天,所以这些日子总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直到前天晚上,不真实感才彻底消失。赚到的钱有了可用的地方,拼命工作才真正有意义。

  池西西这里离公司近,正式开始同居生活的第一天早晨,傅川利用多出来的时间拖着她做最喜欢的运动。然而换鞋出门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致命问题——池西西仍旧趴在床上,并没像上次那样把早饭喂到他的嘴边,再目送他上班。

  朝着次卧的方向喊了两声“我走了”,只收到一个“嗯”字,傅川有点受伤。比起最爱的运动,他更享受“辛苦赚钱养家的丈夫”这个角色。

  同居生活的第二日,闹铃莫名其妙地没有响,池西西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七点四十了。

  如果没有晨会,傅川不需要恪守上班时间,但他昨晚似乎说过,九点钟有个重要的合同要签,所以八点半就要赶到公司。

  池西西推了傅川足足五分钟,他才终于睁开眼,却翻了个身,不肯立刻起来。担心他迟到,池西西把闹钟声音调到最大,放到了他的耳边,而后替他挤好牙膏、搭配好衬衣领带西服鞋袜,再次催促他起床后,又去准备早餐。

  侧躺着用手机偷录下了池西西为自己不断忙碌的身影,傅川才心满意足地起床。和他期盼中的一样,因为时间太紧张,池西西再次亲手把煎蛋和牛奶喂到了他的嘴边。

  傅川离开后,池西西无意中发现他的公务手机没带,怕他因此误事,便替他送到了公司。然而傅川却不在办公室。见到池西西,许然一如既往地热情。

  “傅总今天上午不来公司,他约了宁总谈事。”

  “他不是有合同要签,八点半一定要到办公室吗?”

  许然意识到不对,转而说:“这得问方秘书,我下周请假,傅总最近的行程都是他在安排。”

  池西西眯了眯眼:“那我先回去了,别告诉他我来过。”

  她越是这样说,许然就越不敢不告诉傅川。池西西还没走到停车场,就接到了傅川的电话。

  “记错行程了?我还以为你要见的人里有宁娅,因为心虚,才欲盖弥彰呢……谁说你跟她有什么了?挂了。”

  池西西的声音一冷淡,傅川立刻发了十几条微信详细交待撒谎的动机。

  看完微信,池西西更加莫名其妙——【你想吃我做的早餐为什么不直接说?】

  隔了好一会儿,傅川才回复过来——【要来的好,有什么意思。】

  池西西思考了一整个上午,仍是没能理解他的脑回路。虽然不能理解,但既然她有空,既然傅川喜欢,她便尽可能的满足。之后的每天早晨,池西西都先于傅川起床,替他准备好早餐和衣物,再送他上班。傅川没应酬的时候,池西西便一早等在他公司楼下的咖啡馆接他下班。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对现状极度满意的傅川问池西西:“过了年你就要找工作了吧?找个清闲一点的。要不你来我公司,我们一起上下班。”

  池西西没应声,还有半年她就要回学校念书了。如果现在就告诉傅川,他一定会炸毛。

  等确定了结婚的日期再说也不迟。她之所以没立刻答应傅川,是因为隔了三年,彼此都有所改变,若连重新了解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结婚,未免太草率了。

  眼下池西西已经确定这份感情纯粹一如当年。那么结婚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她申请的学校和专业一年就可以毕业,去除假期,不过八九个月的时间,其间如果不忙,随时都可以飞回来见面。在这段时间里,她会努力多给傅川一些安全感。

  许然请了一周的假,离开前按照傅川的吩咐联系了一位房产经纪。CBD住宅少,大多老旧,房产经纪推荐的几套现房傅川皆没看上。

  有个楼盘倒是不错,下面是百货公司和超五星酒店,上面是酒店式公寓和平层大宅,楼层高,可以看到海。只是刚刚动工,三年后才能交房。

  因为是复合后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傅川宁可等三年也不愿意将就,便交了笔定金,在观海黄金楼层定下了一套四百平的大宅。

  他最喜欢看池西西拆礼物时惊喜、满足的表情,因为急着回家,干脆推掉了晚上的饭局。一路上傅川都在想象池西西看到户型图时的表情,她一定会嫌贵不肯要,那么他是该佯装生气,还是该趁机表白呢。

  等红灯的时候,因为“礼物”,傅川回忆起了还没在一起时,自己趁着生日向她表白,准备了一后备箱的礼物,她却连看都不肯看一眼的伤心事。还有那辆甲壳虫,那时候他赚钱少,买完车子浑身上下只剩下八千块了,还花掉五千给她装了一对兔耳朵,后来分手,她掰掉了耳朵和尾巴,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将车子扔在了他的公寓楼下。

  想起这些,绿灯一亮,满心酸楚的傅川将车子开得飞快,想回去捉住负心的池西西揉捏一顿解气。哪知刚敲开门,看到他,池西西的笑容瞬间凝在了唇边。

  “你怎么这个点儿就回来了?不是说十点之后么。”

  傅川愣了一下:“有事和你说,就提前回来了。”

  池西西找了双客用的拖鞋,放到他的脚下。

  “我的拖鞋呢?”

  “收起来了。”

  傅川的目光顺势往鞋柜中一扫,竟发现不止是拖鞋,自己所有的鞋子都不见了。打开鞋柜上头的柜子,原本挂在里面的外套也没了。联想了几个可能,傅川陷入了震惊,一脸错愕地望着池西西。

  “等下我妈妈要带着我弟弟过来,我还没和她说我们的事儿……”

  傅川这才记起,自己不是“辛苦赚钱养家的丈夫”,而是没有身份的黑户。

  “不方便的话,我先出去躲几个小时。”

  “你躲什么啊,我正准备和我妈说呢。但不能让她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这话没错,她是女孩,怎么能和自己一样随便,傅川平息了情绪,换鞋进屋。池西西把傅川的东西全数收进魏云楼不会去的次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