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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总有一个人,爱你如生命


  哗啦哗啦的雨声,充斥着方慕的耳膜,她站起身,身子有些晃,杨建生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你信他吗?”

  方慕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个世界上她连他都不信了,还能信谁?

  漫天雨水,仿佛无穷无尽。

  “杨爷,本来不想把你卷进来,可到底还是把你拉进来了。”

  “说什么傻话呢?”他叹了口气,扶着她往黑色的轿车走去。

  上车的时候,开车的男人忍不住又打量了她一会儿。

  方慕并没有感受到注视的目光。

  “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杨建生松开他的手臂。

  她报上酒店的名字,道了声谢。

  汽车穿梭过三环路,驶入城内,在一家四星级酒店前停下。

  方慕走下车,道了声谢,关上了车门。

  “师父,你说我应该叫她六嫂,还是师姐呢?”坐在驾驶座的男人隔着车窗打量着方慕,问道。

  杨建生没好气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少说这些没劲的,你不是跟着楚庭的队伍去什么精绝国了?怎么还在这儿?”

  “白六说找我有事,我就先回来了。”

  杨建生用烟斗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就不怕楚庭发现你是我徒弟,把你从队伍里踢出来吗?”

  他嘿嘿一笑:“师父,六爷说的事儿,准没差。”

  杨建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方慕回到酒店,打开房间的门,只见宁桓被捆在独立沙发上,嘴里骂骂咧咧的,十分狼狈。

  一见他这样,方慕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走进房屋,关上房门。

  听见声音,宁桓动作一滞,回头望去,只见方慕浑身湿透,头发贴在白净的脸上,他语气不善道:“白漾呢?”

  方慕脱去大衣,拿出一块毛巾擦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明亮的灯光下,深色的毛衣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露出曼妙的曲线,发间的雨水顺着她的颈脖,落进她的衣领,宁桓转移目光。

  “不敢看我?”方慕在他对面坐下,笑得意味深长。

  殊不知,他不看她,并不是她以为的心中有愧。

  方慕站起身,伸手抓住他的衣领,逼视道:“宁桓,给我一个解释怎么样?”

  全世界都在说你利用我。

  他抬起头,目光坦荡:“解释什么?”

  偌大的房间中,两人无声地对视着,窗外雷声轰鸣。

  “方木头。”他靠着椅背仰视着她,若无似有地叹了口气,“你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方慕提着他衣领的手指逐渐失去力气。

  “几年了?”他又问了一遍。

  从无知的孩童时代,到现在的而立之年,很多年了,方慕一时数不清楚。

  她松开了手。

  “方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这算是解释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伤害她身边的人。

  方慕的呼吸微重,起身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白漾呢?”他站起身,揉了揉被勒得发红的手腕,皱着眉头问道。

  “我也想知道。”她低下了头。

  ……

  此时,楚家。

  楚庭的书房外响起敲门声。

  楚庭从桌前抬起头,询问道:“谁?”

  “楚爷,我们把白漾带来了。”

  他的眼睛一亮,连忙从书桌后站起身:“带进来。”

  这时一个中年人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年轻人的中间是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英俊的脸上雨水、血迹混杂,身上的黑色大衣被雨水浸湿,在地板上留下水渍点点。

  “白漾,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他笑道。

  白漾半跪在地上,唇角有淡淡的瘀青,笑起来亦正亦邪:“拜楚爷所赐。”

  楚庭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白漾,这一批后生里,我最欣赏你。”

  他笑容依旧:“谢楚爷赏识。”

  “你千错万错,就是不该跟方家扯上关系。”他蹲下身,平视着白漾道,“方慕,跟你在一块儿呢?”

  “啊。”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恣意。

  楚庭笑着点头:“你师父的师兄睡了方慕她妈,你睡了你师叔的女儿,真行。”

  “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笑着回道,没有半分错愕,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

  原来这就是冯老鬼拼了命都要救她的理由。

  事到如今,竟是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漾,你不是查你师父的下落吗?我现在告诉你,他因为方慕死了。”楚庭很想看这个男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可他始终笑容如初。

  “我知道。”

  毫不在乎的态度,让楚庭的每一拳都像是打在棉花上,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好,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他站起身,走出了房间,其余的三个人跟着他走了出去。

  书房中,只剩下白漾一个人,他坐在毛绒地毯上,窗外雨小了许多,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这时,关上的房门再次打开。

  白漾抬起头,只见楚霖穿着单薄的衬衣,赤脚站在门外,此时他刚刚被楚庭从禁闭屋里放出来。

  两人目光相对。

  楚庭缓缓走到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子,你不是最喜欢方慕吗?如果没有这个人,你们何止如此?”

  白漾坐在地板上,仰头笑道:“小楚爷。”

  楚霖看着白漾那一脸的血迹,错愕道:“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霖,你知道方慕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吗?就是因为跟他好上了。”楚庭扶着楚霖的肩膀,“很久以前,他跟方慕睡了。”

  楚霖神情有些恍惚,思绪飘回很多年前,那个时候他最爱的姑娘住在他的旁边,每天打开窗户就可见她。

  后来,屋子空了,人走了。恍恍惚惚,他已为人父。

  他不禁低头笑了起来,有些自嘲。

  “人在这里,随便你怎么处置。”楚庭觉得楚霖哪里都好,可就是心太软,他想让他变得和自己一样心狠手辣,这样才足以在这一行立足。

  他反复地提起白漾和方慕的事,就是为了激发楚霖心中的恨。

  楚庭退出了房间。

  书房中静悄悄的,楚霖坐在白漾对面的地上。

  “有烟吗?”

  白漾摇了摇头。

  “你什么时候跟她睡的?”

  “听说你和她分手之后。”白漾回道。

  楚霖也低头笑了起来,心里有太多的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想起什么说什么。

  “方慕跟我提分手的第二天,我去找过她,她说,她跟别人睡了,让我找一个人好好过。”他看着地毯的一角,目光有些失神,“我说我不介意,可是她说,她睡过那个人之后,再也不想睡别人。白漾,我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人是你。”

  他伸手提起白漾的衣领:“输给宁桓,我认,可是输给你这么一个乡巴佬,我不服。”

  他一拳头砸在白漾的脸上:“你算什么?白漾,道上的人都说你有胆识,有狠劲,有义气,我真是一点儿没看出来。”

  白漾闭上眼睛,丝毫没有要还手和反驳的意思。

  “可我觉得你就是一个阴险的小人!”他咄咄逼人,“我看不起你!”

  可是方慕喜欢他,喜欢得再也容不下别人,这才是最让楚霖生气和在意的。

  白漾不置一词,脸上又挨了一拳,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少顷,楚霖走出房间,径直走向楼下的客厅,靠着楚庭旁边的沙发坐下,因为长期锁在屋内的原因,他脸色有些苍白。

  赵深深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楚霖有些错愕:“你的鞋子呢?”

  楚霖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管,他看向楚庭道:“爸,你说得对,方慕的确不配我为她做这么多。”

  他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爸,以后我会听您的。”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楚庭点头向楼上走去。

  楚庭走进书房,白漾已经没有精力跟他说话,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

  “白漾,你看看你为了那个方慕成什么样子了?”楚庭坐在对面的书桌后面,叹了口气,“来人,把白六爷带到客房,好生款待。”

  之前带白漾来的两个年轻人又走了进来,将他扶了出去。

  “白漾,你放心,我俩谈的那笔生意,我会继续负责的。”

  他们谈的生意?哦,对,他要在西南分一杯羹,如今连自己都落入他手,西南那边群龙无首,怕是早已自乱阵脚。

  如此看来,他不仅想要对方家赶尽杀绝,还想将整个西南的古玩行吃下去。

  白漾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另一方的酒店里。

  方慕洗了澡,换了新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宁桓正在打电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在回避着她。

  方慕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刚刚挂断电话,两人四目相对时,他微怔,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刚刚那通电话是楚霖打来的,他说:“感谢宁当家,白六现在在我这儿,跟死狗差不多,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方慕的消息的确是他泄露给楚庭的,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饵,白漾才是鱼。

  那个乡巴佬有什么资格跟她站在一起?

  他嘴唇动了动,正欲说话,手机再度响了起来,上面闪烁着:宁家老爷子。

  他连忙向方慕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起电话往阳台上走去:“爷爷。”

  “你在哪里?”那头的声音威严沉静。

  “在朋友这里。”

  “马上回来。”老者说。

  宁家老爷子一般很少管他,这种情况,应该是有大事。

  “好。”宁桓不敢耽误,抬脚欲走。看向一脸茫然看着他的方慕,轻声道:“方慕,收拾一下,跟我一块儿走。”

  “跟你去哪儿?”

  他微微一顿,决定撒一个谎:“有白漾的消息了。”

  方慕眼睛一亮:“好。”

  两人驾车回到宁家的老宅,方慕坐在副驾驶座里,询问他的意思。

  “我让老头子帮我打听的,等我。”他将车停在门口,径直往屋内走去,宁家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爷。”他在他对面坐下来。

  “你跟楚庭买了一块地皮?”他睁开眼睛问道。

  宁桓点头。

  “你准备干什么?”

  “准备建一个化工厂。”他如实道。

  “手续齐了?”

  “正在谈。”他皱起眉头,“有问题吗?”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继续说道:“刚才接到电话,吴轶被抓了。”

  “什么?”宁桓知道吴轶荒唐,但显然没有想到在北方境内真的有人会不给宁家面子。

  吴轶虽然是他的表弟,但因为父母在国外,他一直都由他照顾。

  “反正最近严打的,他都涉及。”宁家老爷子皱着眉,“他最近还跟楚霖一块儿吗?我听说他想跟楚庭抢生意?”

  “之前说要在谷城开古玩店,但是后来不了了之。”宁桓如实道,“不过楚庭前段时间跟外国人谈了一个生意,吴轶的确有要抢的意思。”

  老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爷,你怀疑是楚庭动了什么手脚?我觉得应该不会……”

  话音未落,已经被老人用手势打断:“回去吧,我自有决断。”

  他已经断定,这是楚庭想扳倒宁家的手段。

  两人又聊了几句,但宁老铁了心不准备告诉他什么,宁桓只好起身告辞,临走前,他问道:“爷,白漾你听过吗?”

  他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

  他点点头:“回去吧。”

  他走出门,空气中有着雨后清冽的味道,揉了揉脸,试图将疲倦驱赶,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往车前走去。

  他坐进驾驶座,问:“木头,你饿吗?我带你……”

  话音未落,他一怔,脸上的笑容也不知不觉淡去,她在哭,双手捧着脸,肩膀不断耸动着,有着难掩的哽咽声。

  “木头。”他伸手将她搂紧怀里,“你别这样。”

  方慕也不想这样,可是就在宁桓离开的刹那,周遭像坟地一般寂静,她总想起在几个小时前,最后见白漾的那一面,他说,不要怕。

  温柔而含蓄。

  “宁桓,为什么你要将我的消息透露给楚庭?”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我没资格怪你,可我好后悔,我不应该去找楚庭,那白漾就不会有事……”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他不会有事的。”

  方慕没有回答他。

  宁桓并没有将她送回酒店,而是带回了自己独居的城北区。

  三室两厅的公寓,将近两百平方米,装修得质朴大方,方慕立在门边,似乎在等他的安排。

  “木头,你就当自己家。”他脱掉鞋子往里面走。

  方慕跟着他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目光失神,思绪游离。

  宁桓脱去大衣,安抚道:“木头,你要困,就去睡吧,白漾,我会找的。”

  她抬起头,看向他的目光深邃而意味深长:“好,我相信你。”

  这句话像一个耳光打在宁桓脸上,火辣辣地疼。

  方慕起身往卧室走去:“哪一间?”

  “哪间都行。”他答。

  方慕走进左侧的卧室,关上了门,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之后,她拨通了顾言的电话,顾言并没有接。

  她躺在床上一夜未眠,天蒙蒙亮的时候,顾言的电话打了过来。

  “大慕慕啊,你让老白接电话。”

  “他没跟我在一块儿。”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怎么了?”

  “不知是哪儿来了一帮势力,在跟我们抢生意,老白又联系不上,要疯了。”白漾不在,主心骨就不在,人心惶惶,顾言心里也难安。

  “不要慌。”方慕的声音平稳,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不管那边的势力是谁,不要怕,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联系不上白漾,把你的决定当作白漾的决定说出去,千万不要慌。”

  老六出事了。

  这是顾言的第一感受,但是他并没有问,方慕作为一个女人都那么镇定,而自己一个爷们儿竟连女人都不如!

  “大慕慕,这么多年,一直是老六说什么,我做什么,你这次让我扛……我心里没底。”

  “凡事都有第一次。”方慕坐起身,“顾言,你是他的朋友吗?”

  “我是他兄弟。”顾言回答得言之凿凿。

  “那就帮他一把。”

  这一刻,顾言似乎有些明白白六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女人了,她的身上有着和他一样的气势,镇得住人,也稳得住人心。

  “好。”顾言挂断了电话。

  方慕缓缓闭上了眼睛,其实无数个时刻,她都快崩溃了,只要想到会失去那个人,她的心脏就像要破碎一般。

  这比她以前过的每一天都要难,却也比以往的每一天都更有底气。

  她掀起棉被下床,深吸了一口气,白漾,我不相信这个世界,可是我相信你,你说会回来,那就是会回来。你说没事,那就是没事。

  我相信你。

  时间一晃几天过去了,而这几日谁过得都不太平,宁家产业的股票被人大量收购,然后又被大量抛出,从涨停到暴跌,只是朝夕之间。

  宁桓和楚庭合作的化工厂,因为拆迁的事情,一度被搁浅。

  吴轶因为涉黄、聚众吸毒被判刑入狱两年,宁家也快炸开了锅。

  尽管如此,楚庭举办的慈善拍卖会仍如期举行,并且方慕收到了拍卖会的邀请函和杨建生的电话。

  她将请帖放在桌上,回到房间化了一个妆,大红色的嘴唇配着上扬的眼线,说不出的孤傲冷艳。

  她开着宁桓借给她的车到了近处的服装店,装修复古华丽,出售礼服以及定制礼服。

  她试了一条白色的透视裙,裙摆一直落到她的脚踝,露出雪白的背脊,乌黑的头发如海藻一般垂在脸颊一侧,脚上踩着一双杏色的高跟鞋,美得不可方物。

  导购小姐对她赞不绝口。

  她看着镜子却没有笑,转身又看向了另一边的服装区,她背对着街区,并没有看见她的车旁边停下了一辆车。

  宁桓走了下来。

  他看见了他留给她的车。

  走进服装店,导购小姐正准备说话,他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走到了方慕身后。

  她并没有察觉到。

  霎时,她背脊一暖,竟是宁桓从身后抱住了她,他的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

  “真美。”

  她并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自己:“谢谢。”

  “木头,如果白漾不在了,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不用。”

  她没有回头,指向一件黑色的礼服,对旁边的导购小姐道:“麻烦把这件衣服给我试试。”

  导购小姐将衣服递给她,方慕试图掰开他的手,往试衣间走去,他却没有松手。

  “木头,白漾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可是我只想要他给我的。”她眼眸低垂,“我是他的妻子,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

  “如果他死了呢?”

  “依旧是。”她说得肯定,没有片刻犹豫。

  宁桓只觉心里五味陈杂,良久,叹了口气道:“真是块木头。”

  方慕用力掰开了他的手,往试衣间走去,这一次她没有试,换回了原先的衣服,拿着黑色的礼物直接走向收银台。

  宁桓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与白漾的满身匪气不同,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时刻都让自己保持着一种优雅,他走过去,想刷卡帮她结账,她却拦住他,道:“我男人有钱。”

  他低头一笑,不顾导购小姐揣测的目光,问道:“方慕,跟他待久了,你也要变得这么世俗?”

  她推开门,门框上的铃铛随之响动,她答:“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她将车钥匙还给他,“宁桓,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这几日他忙得焦头烂额,那夜之后,这是他俩的第一次见面。

  她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抱了抱他:“宁桓,你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他僵硬着身子,脱口即出的一番话被她彻彻底底堵了回去,他本想用白漾威胁她,强迫她留下来,反正比这更不要脸的事,他都已经做了,不是吗?

  可是,此时他剩下的竟是满心羞愧。

  口口声声要还给她一个太平盛世,可是她现在所遭受的所有风雨,却又都是他给的。

  宁桓不禁笑了起来。

  这时一辆车停在路边,冲着他们按了按喇叭,方慕松开手向那辆车跑了过去,冲他挥了挥手,随即钻进车内,关上了门。

  杨建生看着站在街边的宁桓道:“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明晓得他卖了你,还敢跟着他数钱。”

  “杨爷,我不是胆子大,我只是敢赌而已。”她看向另一侧的街景道。

  “赌什么?”坐在副驾驶座的杨建生回头道。

  “人性。”

  人性中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