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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司徒玺打断她:“我们很方便。”

  “啊?哦。”夏小舟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正想问,“你们现在可以行动自如了吗?”上周都还需要东躲西藏呢,不可能这么快危险就解除了吧?

  车子已在市立第一医院的露天停车场稳稳停下了。

  夏小舟推开车门,才尝试着要将右腿伸出车门,就发现自己右侧的腰际火辣辣的疼,一动就钻心。她不死心,又尝试了两下,结果却是更疼了,好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动了!她只得泄气般重重靠到车椅背上,暗自感叹流年不利,连她的老腰也要跟着使坏,之前明明就还能行动自如,转眼之间已让她“半身不遂”了。

  对面司徒玺已发现了她的异样,几步绕过来便不由分说弯腰抱起了她,以致她本来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人已经到他怀里了。她只得强迫自己暂时忘记他旧伤还没痊愈这个事实,然后强压下歉疚,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嘛。”

  下午三点,阳光明媚,人们都尽可能的不将这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医院里,所以他们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到了急症室。

  夏小舟能感觉到自己额角有三道黑线,她不过只是有可能碰伤了腰,至于上急症室吗?

  事实也证明,司徒玺确实小题大做了。

  “只是有点儿小小的肌肉拉伤而已,什么大不了的,外科就可以处理,非要送来急症室,当急症室的医生都很闲吗?”医生自夏小舟腰际之间收回自己略显冰凉的手,没好气的说道,然后让她下床穿鞋走人,连药都不屑给她开,让她回去自己热敷。

  司徒玺却忽然半眯着眼睛冷冷道:“小小的肌肉拉伤也是拉伤,不吃药不治疗就能好?”

  医生眼里闪过一抹不悦,“我是医生还你是医生?我说不用吃药就不用吃药,不用治疗就不用……”话没说完,已在司徒玺全是寒意,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中,自动消了音,然后微白着脸乖乖开方子去了。

  夏小舟不满的瞪了司徒玺一眼,不吃药多好啊,天知道她最讨厌吃药了!目光还未及收回,司徒玺忽然转过头来,跟她的视线在空中交集了一下,甚至还冲她微微笑了笑。

  似是偷窥时被人抓包了的感觉,让夏小舟只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疼得紧,忙不迭将头低得不能再低。

  司徒玺见状,眼底飞快划过一抹笑意,就是因为知道她讨厌吃药,生病了情愿凭自身的免疫力熬过去也不愿意吃药,他才会逼着医生开药的。至少等会儿他就可以逼她吃一次,多多少少也能减轻一点她身上的痛楚,让这个迷糊的懒丫头给自己热敷,她一定一次也不会记得!

  医生很快开好了方子,却没有胆量让司徒玺这个凶神恶煞的“病人家属”自己去取药,只得让跟自己的护士去按方子将药取了回来,然后亲自捧到司徒玺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先生,您太太的药来了,一共是一百八十二块……”

  话没说完,抱胸斜靠在门外墙上的高宣已经大踏步进来,递上了五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多出来的,算是安慰这个可怜医生“受伤的心灵”吧。

  医生点头哈腰的接了,又带着几分讨好问司徒玺:“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为先生服务的?”

  司徒玺被他一句“您太太的药来了”说得心情大好,连带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你再给我准备一杯白开水吧。”

  医生答应着屁颠屁颠的去了,很快双手捧了一杯水回来,“先生,水来了。”然后非常识趣的带着护士退了出去。

  夏小舟被他前倨后恭的态度弄得瀑布汗,忍不住暗自腹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果然到了哪里都是真理,尤其是医院!

  等她腹诽完,就看见司徒玺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托着十来粒药,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显然是在等她吃药。

  她忍不住暗自惨叫一声,下意识的将坐在病床上的臀部往后挪了一点,然后讪笑:“那个,先放着吧,我回家后知道吃的。”忙又掏出钱包,有些不情愿的数出五百块,意图转移司徒玺的注意力,“这是刚刚的药钱,谢谢你哦。”小费是药费的两倍,真是钱多得烧了,跟米娜一样,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她是一个穷人,一个不折不扣的穷人啊!

  司徒玺将她眼里的心疼看在眼里,暗自好笑,脸上却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又向看靠了半步。

  夏小舟暗自叫苦,臀部又往后挪了一点,司徒玺却是立刻又逼了上来,大有她不吃药他就绝不罢休的架势。弄得夏小舟又是气又是恼,还不好直接拒绝他,而且看起来拒绝估计也没用。

  眼看门口已有人在张望在窃窃私语,那个医生也已是一脸的着急,但又不敢贸然进来赶人,急得在原地团团转;而司徒玺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只有他动也不曾动过一下的双手在无声说明着他的坚持。夏小舟僵持不过他,只得没好气的重重从他手里抓过药……因为力道太大,还导致他的手反过去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然后视死如归的全部塞进嘴里,并自他另一只手里抓过水杯,仰头大口大口的灌起来。

  等她终于痛苦的将药全都咽下去,一张脸皱起一团睁开眼睛时,就看见司徒玺长腿交叠在地上,坐在对面的病床上,正面色苍白的捂着胸口,压抑的喘着粗气。

  夏小舟猛地想起他上次受的伤,可是从背部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胸膛的,自己刚刚使那么大的力,肯定撞着他的伤口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等不及空白一片的脑子发出指令,双腿已不受控制的走到他面前,双手则不受控制的一把拉下了他的黑色西装。

  就看见里面的浅褐色衬衣已被或是深红或是暗红的痕迹弄得一片狼藉,且还有新的圆晕透着淡淡的几不可闻的腥味,在不断的形成,扩大,显然,他的伤口早已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