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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若是追你小叔的话,他会不会拒绝(2)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解,秦昭淡笑着为她解释,“在我看来,音乐不仅仅是耳朵上的享受。有的音乐,是可以控制和左右人的精神和意志的。我第一次听完这个曲子的时候,可是压抑了好几天才缓了过来。”

  温远有些沮丧,“我是不太懂。”

  “没关系,下一次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听一首欢快的曲子。”秦昭笑着挂档,斟酌了一下,问道,“你叔叔最近很忙吗?”

  “他是有些忙,这几天好像不在国内。”

  “去了英国?”

  温远点点头,“我听我哥说,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很忙,所以不常在家。”

  “不在家过年吗?”秦昭有些惊讶地问道,得到肯定答案之后又忍不住笑着说道,“看来这些年他没多大变化嘛,工作起来不要命。”

  温远笑了笑,没说话。心里估算了下温行之这一年出现在家中的次数,越发肯定他是个工作狂。

  车厢内静默了一会儿,等差不多快要开到温家所在的那条街的时候,秦昭又问道:“温远,这些年,你叔叔都是一个人在国外吗?”

  “嗯?”

  温远眨着眼睛看她,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意思。而秦昭却忽然放慢了语速,神情中有一丝赧然。幸而四周的光线较暗,她才能继续说下去,“我是说,你叔叔,都没有女朋友的吗?”

  温远被她问得有些懵,侧头茫然地看了看她,不确定地低喃道:“我,我不太清楚……”

  而秦昭也被她迷茫的样子逗笑了,在车子开到温家的大门外的时候,她又偏过头,看着温远,一字一顿地问出了一个让温远更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你说,我若是追你小叔的话,他会不会拒绝?”

  温远的第一反应是睁大眼睛。那么冷淡疏离的一个人,竟然还有女人要追?

  秦昭看了她的反应,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到,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好了,不为难你了,下车吧。”

  温远下了车,犹是沉浸在秦昭带给她的震惊中反应不过来。

  这并不怪秦昭,而是温远被那人压迫太久了,所以恰恰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个男人,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人。

  T市。

  还有两周便是春节,刚下过一场大雪的城市已经开始有了淡淡的年味。GP分部大楼依旧是人来人往,因为此刻正是年终最忙的时候。

  挂了电话,温行之取下衣架上的大衣,边走边吩咐赖以宁叫司机。赖特助忙中抬头拨了电话,交代了手头的工作,收拾东西跟他一起下了楼。理事会与GP的托管合同正式签下,今晚在T市一家大型酒店设了几桌宴,GP这边去了不少人,温行之作为主要负责人,理应出席。

  理事会是私营运作,跟有政府做后盾一出手就是几万亿的当然不一样。这次跟GP合作也是头一遭,却不想温行之一开口许下的就是高出平均水平二倍的收益率。这一单生意自然做的划算,虽然这个男人,张口要的托管费也是业内最高。

  作为一个生意人,温行之最讨厌的莫过于酒场。他的酒量不错,但对喝酒这种事却是能避就避,实在躲不开,便只好象征性地喝一些。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今天这宴会上,刘副部那不争气的儿子竟然也在场。

  那人看见温行之有些尴尬,毕竟他上次喝酒犯浑把人家小侄女给打了。这次父亲带他过来,多少也算是赔罪的意思。可他打量着温行之的脸色,却真瞧不出端倪来,不过就是周身散发出点冷冷的不宜近人的气质罢了。

  温行之心里是不拿他当回事的,可也不能真当做瞧不见。因为酒过三巡的时候,刘副部就端着酒杯上来了。

  “温总监,合作愉快。”

  理事会开给GP的可以说是接近政策明文规定的封顶线了,比当初温行之开出的条件还稍微高出零点一个点。对于这从中周旋的人,温行之心里是清楚的。他笑了笑,不紧不慢地与他握了握手,拿起倒好的白酒,一杯见底地干了:“还要多谢刘部长了。”

  “哪里哪里。”刘副部谦虚地笑笑,“上次因为小儿糊涂,有点误会,他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想趁此机会向温总监道个歉。”说着看向跟在身后的儿子,“还不赶紧倒酒!”

  温行之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人给他倒酒,在他举起酒杯的时候才正正经经地看了他一眼,就在那人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的时候,温行之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宴会结束时已近十点,温行之刚一坐进车里便吩咐赖以宁:“给刘副部在项目部找个空缺,把他儿子安排进去。”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道理温行之自然是懂得,他倒是愿意给人行个方便,不过要想在GP混下去,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赖以宁也明白,记下之后对温行之说,“刚刚B市家里打来了电话。”

  温行之闻言眉峰微动。老爷子每次对他的行程都掐的很准。就像这次,昨天刚从伦敦回来,今天电话就直接拨了过来。用大哥温行礼的话说,老爷子年轻时不愧是干侦察的,搞情报有一套。

  “老爷子说什么?”

  赖以宁想了想,最终还是笑着把老爷子的话复述给老板听。温行之听了果然皱了皱眉,末了,什么话也没说地靠向座椅,隐进一片黑暗之中。

  年后初八开学,温远这几天的心情有些糟。

  这几天她一直待在家里,很少出去。秦昭偶尔会来拜访,可温远每次都借口学习躲在房间里没有下去见她,好像做错了事一般有些尴尬。而秦昭看见她倒依旧是从容大方,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几天秦昭是风头正盛,前段时间在各大城市举行的演奏会和宣传使她人气一下子高涨了起来,国内在国际上出名的青年钢琴家本来就少,再加上秦昭相貌上的优势,想不得到关注也难。

  网络上秦昭在国外比赛演出的视频点击率也节节攀升,温远私下里也找了一些来看,在心里默默地想象了一下温行之与她站在一起的样子,竟也不觉得违和。

  这样一个人,要是真追求起小叔来,恐怕他也是不会拒绝的吧?

  温远咬着指头想,忽然被温祁砰砰砰的三下敲门声吓了一跳,她不免咕哝一声,关掉了电脑上打开的有关秦昭信息的网页,跑去开了门。

  “在屋里做什么坏事呢?”温祁双手抄兜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

  “有事?”

  温祁看着她吹胡子瞪眼,笑着揪起了她头发上的竖起来的一撮,“来关照关照你,怕你闷屋里发霉了。”

  温远毫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温祁环绕一圈,在她的电脑桌前坐下,摆弄了一番她的鼠标键盘,又兴致缺缺地推开,看见温远一动不动地瞪着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别瞪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出去玩会带着我了?”

  “我是看在你学习辛苦的份上犒劳犒劳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温远撇嘴:“去哪?”

  “雀岭山度假村,泡温泉,如何?”温祁笑眯眯地看着温远同学有些心动又有些纠结的表情,揉了揉她的脑袋,把翘起的那撮头发压了下去,“收拾东西,周六出发!”

  雀岭山的度假村是这几年刚开发出来的,温泉引得是雀岭山的活水,又处于青山环抱之中,格外恬静无噪。温祁的一个朋友在那入了股,多次邀请他去。雀岭山距离B市是三个小时的车程,周六一大早从B市出发,到达度假村是上午十点,阳光正好的时候。温祁把车子停进酒店的停车场,刚带着温远下了车,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向他走来。

  “温大少,您可算赏光了。”

  温祁微哂,揽揽站在一旁的温远,说道:“带我家小丫头来放松放松。”

  那人看着温远,忍不住揶揄地笑:“我说,你没说带的是妹妹啊,我可只给你准备了一间房,这怎么办?”

  温祁就手给了他脑袋一下,“那就再给我开一间!”

  那人捂着脑袋走在前头了。

  温祁揉揉手腕,看向温远,见她是一副发懵的表情,便问:“怎么了?”

  只见温远盯着一辆车,嘴里喃喃道:“我好像,看到了小叔的车……”

  温祁还以为她是听了刚才那人的玩笑话才反应不过来了,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只觉得好笑,“发怔了?小叔现在跟你差八个时区呢。”

  温远也迅速回神。是的,他现在是不可能会在这里的。

  去酒店放好行李,温远跟着温祁一起进了雀岭山的滑雪场。虽然她胆子有些小,但是看着滑雪道上自由滑翔的人群,还是有些蠢蠢欲动。

  “看着好玩吗?”温祁双手抄兜看着温远。

  见她点了点头,他漫不经心地笑笑。温祁从小就喜爱运动,B市周边好玩的滑雪场都被他玩遍了,技术娴熟之后便觉得没什么新意。只是他现在笑着笑着,便觉得不对劲。只见温远看他的眼神,简直可以用闪闪发光来形容。

  温祁被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有话直说。”

  “我要滑雪,你教我!”温远非常恳切地看着他。

  “想得美。”温祁二话不说就拒绝了,因为他知道温远运动细胞天生的不发达。

  见他要走,温远着急了,一下子拽紧了他的胳膊展开了拉锯战。雀岭山昨天还下过一场雪,温远踩着雪被他拖着往前滑了好几步。

  “松手温远!”温祁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你教不教我?”

  温远也不嫌丢脸,就这么让他拖着往前走,权当溜冰。

  “温远!”温祁又喝她一声,两人对峙了几分钟,许是觉得这副模样也太难看了,温祁投降:“我教我教!”

  他捋掉她握住他胳膊的手,看到她得逞后得意的表情,没好气地嗤笑了一声。

  雀岭山在未开辟成大型滑雪场时曾是专业滑雪运动员的训练基地,山上的积雪厚达一米,雪道也很长。对于温祁来说,兴致好了,在这条号称全国最长的雪道上运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现在,他看了笨手笨脚穿着滑雪板的温远一眼,头疼地抚了抚额。

  “我怎么跟你说的?先固定前面再固定后面——”温祁弯腰指点着她,“还有,滑雪杖要佩带在手腕上,这样免得从你手里飞出去。”

  听他这么一说,温远又手忙脚乱地开始调整。温祁叹口气,在她面前蹲下了身。温远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尚且有些反应不过来,温祁拍了拍她的小腿,“站好,把手拿开。”

  在外面玩了这么些回,能让温大少亲自服务的人还真不多。

  “穿上滑雪板之后你要先在平地上适应,别轻易进雪道,等感觉差不多了再进去试。这滑雪板千万不要交叉,否则很容易摔倒——”啪嗒一声,温祁替温远固定好了滑雪板,半弯着腰,平视着她问道:“记住没?”

  “谢谢,我还没笨到那程度。”

  温祁好笑地扯了扯她的帽子,拍拍她的脑袋,“好了,走两步。”

  温远拄着滑雪杖,踩着滑雪板,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温远的协调性不错,再加上平地本来就好走,她走了一会便放松了下来。温祁跟在她身后,看她适应了滑雪板,便抬抬下巴对她说:“爬坡上试试平衡。”

  温远看着坡上的那些人,秀气的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怎么横着走?就像螃蟹一样。”

  温祁哼了一声,站在原地没动弹,“你怕是连螃蟹步都不出来。”

  “小瞧我!”

  温远用力将滑雪杖两侧支地,保持着平衡,慢慢地向上爬。温祁此时也穿上了滑雪板,从雪道边滑进了雪道。他的运动细胞要比温远好很多,而且精通此道,他从上面滑了下来,双板与双肩保持着平衡,身体微微前倾,加着速向下滑去。动作利索,身姿也很潇洒。

  等滑出雪道刹住车时,温祁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大声问:“温远,我滑的怎么样?”

  无人回应。温祁等待了片刻之后,睁眼往温远练习的斜坡一看,果不见她的人影了!

  温祁顿时有些紧张,他撑起雪杖一边尽量挨着雪道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着找温远,不经意瞄到她的时候,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原来她趁他不注意爬到了坡上,准备进入雪道滑下来。没学会走就想跑,这还了得?

  “温远!”他不顾形象地扯开嗓子喊她,“赶紧给我下来!”说完又忍不住呸呸两声,“你慢点来,身体别往前倾那么狠,给我保持重心!”

  温远原本觉得自己揣摩出一些门道了,被他这么一喊开始有些着慌,再加上为了避免与人相撞,忙乱中她撑着雪杖努力按照自己的路线保持平衡,压根就听不见温祁还说些什么,只觉得向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她还不会刹车!

  “我不会刹车!怎么办?”

  温远冲着温祁大喊,而温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弯腰,捂住了脸。内心不住祈祷,老天保佑她能把雪板滑成了内八,否则就要摔惨了。

  在重力的作用下温远飞快地往下滑着,她失措的大喊,慌乱中滑板斜成了内八状,速度稍有减缓。温远还来不及喘口气,抬眼一看前方,顿时惊惧地睁大了眼睛。一个红色的身影站在那里,以同样的表情看着温远。说时迟那时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要躲闪的时候,温远已经向她撞了过去。

  “哎哟!”

  不知怎的,温远在摔倒的瞬间想起她刚刚爬坡时听来的一句话。滑雪,多摔几次就能滑出门路了。她这才摔了第一次,就觉得全身骨头似乎都要碎了。温远在地上趴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没什么大碍,便吐掉吃进嘴里的雪,撑起雪杖想要爬起来。无奈她摔得很潇洒,等到要爬起来的时候就不好办了。

  这时温远也想起了刚刚被她无辜带倒的一个人,她抬起头,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发现那人正跟她一样挣扎着想要从雪地上爬起来。比温远幸运的是,正有一个人向她走来,并且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温远抬头看了看那个扶她的人,一袭简约的双排扣大衣裹身,只能瞧见他那笔直挺括的西裤,再往上看到那张脸,温远一下子惊呆了!是温行之!是小叔温行之!

  继而,她又木呆呆地看向被他扶起的那个女人,竟然是秦昭!

  温远的瞳孔很明显的一缩,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她睁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等过了一分钟,她才认识到另外一个非常重要又非常让她难堪的事实,她竟然以狗啃泥的姿势摔倒了这两人的面前!

  温远忽然想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