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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五章 无良


  众人之前站在书院后山之下的一片空地,从这里看着后山才能感觉到后山的庞大。后山是一片山脉,隔绝这中州的中域和西域,北至古老的姜氏一族,南至楚法、关月、诸葛文的家乡蜀国。

  这片后山就像是一条巨龙一边卧在广袤无垠的中州土地上,书院占地极广但是跟后山比起来就显得有些渺小了。

  山下已经没有剩下几人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些单独猎杀之人,或者没有要好的同窗,有两人犹如鹤立鸡群一般,就是站在人全中,同样穿着青色院服,同样的玉佩,同样的发饰,但是只要你往人群之中看去,那么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那两个人,其中一人二十岁左右,一者十岁左右。两人就那么平静的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威严,显然是久居高位,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剑眉入鬓,眼中虽然平静的看着远方却有一种俾睨天下的气魄,仿佛众僧皆是吾之子民,正是秦国的两位公子。

  他们二人视线汇聚之处,是张凡、刘莹、李白水离去的背影。张凡有感回头眼看,眼神清澈,古井无波,丝毫不受二者的气质影响。当初秦羽第一次看到二者,因为修为和周身威严的差距,竟是摄于二者的气势,差一点就跪伏在二人身前,还好张凡扶了他一把。这二人名没有故意显露出气魄,仿佛他们天生不凡,他们就是天命所归之人。

  张凡和兄长的眼神交汇,一者气势慑人一者平静如清泉,正如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二者眼神交汇,那兄长贝贝因为上次差点丧命于张凡之手儿眼神仇视,真是平静的对视,而后向着张凡微微点头,张凡也是不着痕迹地点头,而后又看了一眼弟弟。弟弟的气势明显不如哥哥强,看着张凡的如同清潭一样的眸子竟是感觉到了一丝恐惧,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张凡见状微微诧异,然后眼眸低垂,转过头来。刘莹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指尖微动就了然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英武不凡的弟弟。至于李白水丝毫没有察觉到昔日对手的存在,因为他完全摄于张凡的恐怖压力之下,只敢闭着眼睛装死,偶尔睁开一直灵动的大眼睛,四处看一看,而后立即闭上,怕被师兄发现。

  那英武不凡的兄长察觉到了弟弟的恐惧,剑眉微颦,低头看向弟弟,弟弟瞬间就恢复了平静,而后发现兄长丝毫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抿了抿嘴,开口道:“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潭水,无比清澈,但是深不见底,对视的时候仿佛忍不住沉浸其中,房补要迷失一般。”

  英武不凡的兄长,星眸微眯,剑眉舒展开没有说话,只是有看了眼几人即将走进树林的背影,张凡啊张凡,你又哪里平凡了。

  兄长转头看了眼弟弟,眸子温柔了一瞬间而后又恢复了威严兄长的样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弟弟点了点头跟上了兄长的脚步然,兄长龙行虎步,幼弟脚步轻灵,二人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后山山下的树林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慢慢地场间只剩下那站成一排身着黄色院服的十五位教习,教习之中以那中年教习为首,剩下的教习年纪也并不清,除了两三人以外均是中年以上的男子。突然在中年教习的带领下,几人对着书院的方向躬身行礼,一个年轻慵懒的黑衣男子若隐若现,从相距很远的书院方向走来,看着似乎走的极慢,但是一步仿佛跨越了极远的距离,几步就走到了众人面前。

  院监艾晓身着黑色的书院院服,看上去显得莫名的慵懒,这似乎就是他本身的气质,就像是张凡的单薄平静,赵政的玩世不恭,那两位秦国公子威严加深,艾晓就是慵懒,哪怕他认真的站着,跟普通人一样站着,还是感觉他很慵懒。

  此时慵懒的艾晓脸上少有的严肃,对着众位教习双手作揖,躬身还礼,待艾晓礼毕起身,众多教习才起身,齐声道:“院监。”

  艾晓点点头,虽然脸上表情严肃,但还是让人看着很是慵懒的样子,就好像面前的男子永远无法勤勉认真起来。众多教习显然早就见怪不怪了,“众位教习,这次还请诸位教习尽力保护我书院学子。“艾晓沉声道,“还有赵政也将辅助我等保护学子,还望诸位教习注意。“

  “我等明白,这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中年教习沉声,身后的十四位教习也点头称是。众人看向艾晓,艾晓点头,众位教习会意,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而后一瞬之间散开,向着后山之中飞身掠去。

  众人远去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艾晓的眼眸之中,艾晓好不容易装作严肃的表情瞬间松懈,大大呼出一口气,好似刚才的几句话就耗费了一身的力气。艾晓啊,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看着众人远去,摸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然后一下瘫坐在地上,双腿盘坐,双手撑在身后,看着天空。

  “怎么,装完了?“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想起,艾晓看着天上的白云,微微眯着眼睛,“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学子葬身山中。”

  赵政哑然:“难得你能担心下书院的学子们。”艾晓叹了口气:“院长不在,师兄们也不在,如今书院交在了我的手里。”艾晓看了眼后山方向,眉头皱了起来“进了书院就是书院的人,损失一人都疼在我的心中啊。”

  赵政诧异,像是第一次认识艾晓,随后也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条腿盘着,一条腿立在地上,左手撑在身后,右手拿着酒葫芦,放在膝盖上,喝了一口,然后把酒葫芦递了过去。艾晓自然而然的接过,而后仰头灌了一大口,“咳咳。”艾晓不知是因为就太辣还是呛到了不停咳嗽,赵政拍了拍艾晓的后背,打趣道:“可惜了我的好酒啊。

  艾晓听闻,眼睛瞪圆了看着赵政,这厮太不要脸了,酒都是院长的!刚要说话,又不咳嗽了起来。

  赵政收敛了笑意看向艾晓,正色道:“这人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能照顾的了一时,如何能够照顾得了一世啊。”脸上有了几分冷酷之色:“天下之间强者为尊,他们没进入书院什么都不是,如今书院给了他们机缘,若是他们连后山的历练都活不下来,如何能在天下之间立足。今日死在后山好歹知道死在妖兽的手里,若是死在别处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艾晓停下了咳嗽,脸上还是有着不忍之色:“都是书院的学子,说起来还是你的同窗呢。”而苦着脸:“要是伤亡惨重,院长回来可饶不了我,哎。”

  赵政幸灾乐祸道:“院长当真这么可怕?那你这惫懒性子还不改改?”

  “你可是不知道,这书院里谁不怕院长,院长他可是毫不讲理啊,或者说院长他只讲自己的理,院长是没少跟我讲理啊。”艾晓哭丧着脸,似乎想起了曾经的悲惨经历。

  “你平日里定夺慵懒的躺在大青石上睡觉,也不见你有什么有仇,过着何其潇洒,静看庭前花开花落,漫看天边云卷云舒,看来院长对你的教育还不够啊。”赵政微嘲。

  看着面前赵政那副模样,艾晓气就不打一处来,刚要发货,突然想到什么,笑逐颜开。赵政不解,这小子难道失心疯了?

  “我是院监唉,书院现在我是老大。”艾晓笑得无比灿烂。

  “所以呢?”

  “你现在是书院学子,你得听我的,我命你协助我保护学子进山狩猎,对吧”

  赵政翻了个白眼:“那还不是你无计可施只能找我?竹林七贤不问书院之事,门口的小厮是看守书院大门之人,门口的那个老妪你也敬而远之,墨池苑的书痴根本不搭理你,老先生的大道理更是说的你头疼,还有别的先生阿盖也没同意。你只好在学子中寻找,那秦国的公子根本不同意,张凡那边呢,有刘莹这拦路虎你吃了闭门羹,只好到我这里软磨硬泡,我才勉为其难答应。兄弟是兄弟啊,亲兄弟明算账,那清灵丹五枚!你可是答应了的。”

  “放心放心,我是答应了,不会后悔的。不过呢,既然你答应了,日后出了事,院长回来,你也脱不了干系!”艾晓满脸得意之色,终于将了一军!

  奸商啊,这是要命的差事啊,“那还不快走!”赵政高声怒斥。

  “就走就走!”艾晓仿佛不着急了一般“大不了一起死。”艾晓有恃无恐,赵政满头黑线,既然你不着急我也不着急!

  二人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而后迈步慢悠悠向着后山之中走去,人生能得一同路者,何其幸运!虽然嬉笑怒骂,但是性情相投,值得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