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西域西北方只有一个主宰那就是姜氏一族,姜氏一族的雄踞西北的历史极为悠久。但是姜氏一族的由来一直众说纷纭。
有一种说法,姜氏一族是自古就生活在此处的原住民,逐渐发展壮大然后就征服乃至消灭了其他的原住民,自此之后只有姜氏一族是西北的主人。
还有一种说法,姜氏一族是其他地方而的过江猛龙,他们不只是逃亡还是来寻求新的资源,降临到了西北这方土地之上,对这里的原住民进行掠杀,而后奴役,直接统治整个西北。
至于这最后一种说法,也就是姜氏自己的说法,他们说自己是上天的子民,他们是整个中州的正统,天下所有人都是他们的臣民,都应该对他们纳贡称臣顶礼膜拜。
至于真正的历史究竟是怎么样的,那都已经被掩埋在黄土之中了。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姜氏一族的历史无论从哪种说法来看都是好杀残暴的,他们自认为是上天的宠儿,他们蔑视其他的种族,他们视中州上其他的人为下等人,所以他们不与外族通婚,他们不允许外面的人进入他们的领土。因此整个姜氏一族在外界的眼里非常的神秘,因为无人能够进去了解他们的情况,或者有人去过就再也没有出来,又或者有人出来了但是并没有公之于众。
这一天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从姜氏一族的领土走了出来,身上的装束与中州之上的人略有差异,脖子上挂着一串不只是河中野兽牙齿串种的项链,头发披散,身上的衣服是暗金色,似乎实用金丝线绣成,腰间配着一把刀,而后向着南方行进而去。
……
逐鹿书院
经过一段时间张凡、李白水和刘莹已经不来听先生讲课,而是自己参悟儒道,修习书院的浩然气,研读经典。至于秦羽呢因为无论是修为、学识、天赋、悟性皆是落后于张凡等人,所以还需要在学堂之内上课,并且张凡几人又院监的特许之权,自然方便许多。
入学也已经半年有余了,统一招录的第一批学子也将要在书院修习满一年,这意味着书院的修行资源将不对他们开放,至于后来进入的学子也是统一按照这一日期,统一不再享有免费的授课、教导、指点甚至是饭食。
因而,有最近入学的学子不满,其中一部分人,决定联名去寻找先生妄图讨要一个说法,最终找到了躺在大青石上边的院监。
院监艾晓慵懒的躺在大青石上,突然听见吵闹之声,挠了挠头,伸了个懒腰,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到院落门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大门,还没回过神来,发现外边站着一群学生,大概几十人人,站在大门之外,艾晓扫视众人一眼,双手背负于身后,微微仰着头:“何故在此吵闹?”
学子们听见院监问话,大部分人还是有胆怯之意,相互对视一眼,一个领头的学子站了出来,大概是出身不凡,自有一番气度,说不上如何俊朗,长得算是中人之资吧,拱手行礼:“院监,我等希望书院可以让我们一年之后再自食其力。”
艾晓歪着头看着这位学生,和颜悦色问道:“你的意思是,书院让你们每个人修满一年之后再去后山猎杀,或者领取书院的任务?”
那学子见艾晓如此好说话,心就安定下来几分,点头称是；“先生所言甚是。”
“这样啊,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别的要求。”艾晓表现的就像是一个亲切的长辈。
“学生们只求此事而已,不敢奢望其他。”那学子答道。
艾晓摸了摸下巴,看着这些人,一言不发,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众多学子不解其意,慢慢的都感觉心中有些发毛了,因为院监的名声也一直不大好,今天如此好说话只怕,只怕众人凶多吉少啊。
“哈哈啊哈哈!”艾晓突然笑了,笑声渐渐收敛“在历届学子之中,敢来找院监说出不平之意的,你们不是第一批。在你们之前,你们的师哥、师姐都来请求过,但是为什么,这条规矩还在呢?”艾晓脸上满是不解:“你们为什么觉得书院会因为你们的不公平而改变呢?”
“可是……”那位学子还要说话,可是刚刚开口就被打断。“没有什么可是!”
“你知道尼恩再次学习,修行的皆是我儒门的核心功法?你们所吃的丹药在外面千金难求,你们耗费的资源多到你们难以想象的地步,当然这点资源我书院还是负担得起的。”
艾晓略微停顿,面容一肃:“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我作为院监也没能教你们什么,那么我就给你们上我认为的最重要的一课!”
艾晓看过每个人的面庞:“书院,确实是讲理的地方,书院也不差这点资源,先上们教习们给你们多上几节课也无不可,其实这都是小事。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中州强者为尊,你们改变得了天下吗?你们改变不了!若是有谁觉得可以改变中州的,哪怕只是中州西域的站出来!”
场间众多学子,无一人站出来,艾晓看着他们的眼睛,众人纷纷低下头,带头的学子被艾晓一看也低下头去,一步不敢动,只是感觉如同被烈火炙烤,想要逃进人群之中寻觅一丝清凉。
“你们现在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书院要让你们知道,要用现实让你们有切肤之感,你们学习的时间没有书院大招时候的学子时间长,你们也不是天赋最好的那一批让你,因为你们之中我没有看到甲乙丙三个学舍的学生。你们现在就比别人落后,或者你们认为书院应该更加照顾你们。”艾晓字字击打在学子们的心中,丝毫不留情面,就像是吧学子们的伤口用力撕扯开,然后在伤口上撒上一把盐。众多学子如鲠在喉,鼻子微微发酸,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们确实不是书院中最优秀的学子。
“你们中的很多人,或者是厨子、或者是琴师,自然也有世家子弟,权贵之后。但是在我这里你们的身份都是一样的。书院可以更加照顾你们,但是未来你们走出书院谁来照顾你们?你们仗剑天涯的时候技不如人,你能跟人家说再给你一段修行时间吗?你初入庙堂,毫无根基,政敌羞辱你,你能跟他说在给你一段时间吗?有人天赋异禀背景强大,你能向他诉说你们的不公平吗?你们统统都不能!”
艾晓叹了口气:“与其让你们未来知晓,与其让你们不知利害,不如今天就告诉你们,撕下所有的伪装,把这世间赤裸裸的展现在你们面前,你们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去变得更加强大,弥补你们学习时间的不足,因为你们还不够强大,你们就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打不过别人,那就去后山搏命厮杀,用生死历练,或者你们会死在后山之中但是总比从书院走出去还庸碌一生要好,既然你们认为不公平,那就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先改变你们自己,未来你们之中未必不会有人能够改变这整个天下!等你变得足够强了,你再来说不公平。气势相对于没能进入书院的人你们幸运太多了,跟死在赶考书院路上的人来说你们更是幸运多了。”
众多学生被这么毫不留情地训斥,心中也有了明悟。只有将体面拳头扯下,最赤裸地展现在他们面前,才是最能震慑人心的,虽然无比痛苦,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晚一些时间明白或者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站在最前面的带头的学子,更是面上毫无血色,平日间高谈阔论,现在被当面训斥,而且直指内心嘴脆弱之处,自然是痛入骨髓,感觉脸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良久之后,他回过神来,躬身行礼,一揖及地,恭敬道:“学生受教了!多谢先生!我魏子明然后定做出一番功业,不辱书院学子之名,不辱先生今日教诲之恩。”
身后众多学子也是如梦初醒,也先后躬身行礼,声音此起彼伏:“学生受教了!”
艾晓看着众人甚是欣慰:“不枉我一番苦心,当然你们也可以庸庸碌碌,这样也许活的更加舒服,至少从我书院出去了生活自然无忧,若无大祸有同窗照拂,书院庇护也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这也没什么,修身、而立、齐家、不惑、治国、知天命、平天下,你们有多大本事做多大事儿,记住活着很重要。”
众多学子被这么一安抚更是心中感激,连忙道谢,艾晓将前面几人扶起,而后众人退散,看到人都走了,松下一口气,也不装作宗师风范了,腰也没那么直了,打了个哈欠,就往院子里走,之间里面已经有个人斜卧在自己的青石上。
“怎么样,装的很辛苦吧?”来人问道,院监艾晓也不恼,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轻叹一声:“可是累死我了,差点就露馅了。”
“赵政,你说这帮学子真的信这套说辞吗?”院监还是不大放心。
“你信我的就对了,这朝堂上的御人之法我还是清楚地,一个大棒加一个甜枣,肯定好使。”赵政满脸得意之色。
艾晓听闻之后彻底松了一口气啊:“我还以为要逼宫呢,院长不在我要是办砸了,等他回来我就惨了,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胆小鬼,院长真有这么可怕?”赵政拿着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酒,把葫芦递给艾晓,却发现没人接酒,也无人搭话,偏头看了一眼,“睡着了吗?看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啊,艾晓。”赵政轻声说道,而后独自一口一口喝着酒,看着遥远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