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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馨妃回宮(四)


让红袖暖儿上了茶掩门退下:“舞蝶姐姐多日不来我这天芙宫了,我还以为姐姐已经忘记蕊儿了。”

洛彩衣轻轻一笑,拿起茶盏抿了口茶点了点头:“上好的龙井,如今娘娘有了身孕,宫中什么可都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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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然一笑:“姐姐同蕊儿一样是一样的品阶,蕊儿不过是沾了腹中麟儿的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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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彩衣放下茶盏岔开了话题:“明日就是元春节了,每年新晋了主子的娘娘都要表演点歌艺之类的,玉蕊妹妹可要在晚宴上表演什么么?”

我摇摇头:“之前也提及过此事,不过皇上说我和兰妃有了身孕,此次就免了。”

洛彩衣点点头:“玉蕊妹妹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我似乎没有听过呢。”

我莞尔一笑:“是范仲淹的《苏幕遮》。刚刚在屋内午睡,醒来后也不想出去,就在这屋子里随手翻几本书打发时间,正好看到了这本词谱,就信手拈来哼唱几句,倒是让姐姐笑话了。”

洛彩衣明显的一愣:“苏幕遮?”

我微微蹙眉,又舒展开来:“是啊,姐姐如何这般惊讶?”

洛彩衣抬起头看着我:“我记得内务府曾记录过各宫的晚宴才艺表演,其中馨妃似乎...”

我柳眉紧蹙沉声说道:“这首词通过秋景的描绘,抒写词人的离乡之愁、去国之忧和触景生情、夜不能寐的客子离恨。”稍稍顿了一顿:“馨妃怕是想家了吧。”

洛彩衣没有出声只是抿着茶,一时殿中一片静谧,气氛显得格外凝重,半晌后洛彩衣才幽幽出声:“据说皇上是在商羽城内认识馨妃的,是离乡之愁,还是离情之愁?”

我一愣,转头看向洛彩衣仔细打量道:从前冷肃的神色已经悄然被敛去。我暗暗点点头,洛彩衣原本就是爱恨情仇细分至甚的人,我于她有恩她自然是会想方设法还给我的,此次怕也不是巧合路过天芙宫来瞧瞧我的吧。

翌日还不到丑时宫中便忙活起来了,卯时皇帝要进慈宁宫向太后行大礼,而因孜慕歇在天芙宫小德子便一早就拿了宫装送到天芙宫来。而时候孜慕离去后看着时间还早便又回了寝殿歇息,走过书案前时又瞟到了那本词谱,耳边又想起洛彩衣的话。

用过午膳歇息了片刻便有嬷嬷前来帮我梳妆,内务府也一早送来宫装,因我和夏依容有了身孕,宫装便是象征喜庆的正红色。老练的嬷嬷熟稔的帮我上着妆,我却心系旁事而心不在焉的,直到冉秋轻声唤我已经上好妆了我才回过神,慢慢起身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头顶雏凤紫金冠,鬓边斜插团花两束,玛瑙玉钗八树,紫金博髻九钗,发尾系金丝玉带垂至腰间。衣着正红色宫装,金丝绣领、袖、暗纹,里着正红色素锦对襟,月白色大袖明衣,下穿红色罗裙。以软带束腰,紫金丝纹边。颈间以108颗东珠串成珠链,每27颗用4颗红珊瑚间隔,再以玉佛头并用黄绶带系尾垂直背后。而面上只扑芙蓉霜,再轻扫胭脂,却已是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目光流转之间,娇艳动人。

打赏过嬷嬷起身窗外天已经黑了,云碧因要和娘亲坐在内命妇的席位上已是早早去了阳霆殿,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了酉时才慢慢走出天芙宫乘了步撵往阳霆殿方向赶去。待到阳霆殿时大多数人已经到席,只余孜慕皇后和太后还未露面。

坐定下后,看到轩辕瑾就坐在我对面席位下首之位,风髻露鬓,淡扫蛾眉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负面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的眼珠慧黠的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色宫装,腰不盈一握,神姿中异域风情尽绽,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生生的将身边的洛彩衣给比了下去。

而下座的夏依容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宫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彩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趁着温润的月色越发的动人。我略微明了,然后撇过头和身边的宛如碎语。不过一刻孜慕与皇后太后慢慢走入阳霆殿,又是百官朝拜,各宫行礼,免了礼又说了些体己之话才纷纷落座。

皇后坐在孜慕身边的凤座之上一身凤舞九天纹样的宫装显示出其高贵的身份,皇后微微一笑回头看向孜慕:“皇上,今日是这元春佳节,各宫妹妹多日前就开始筹备了,只盼今日能在殿前好好表现一回,让皇上和母后也好好高兴一回。”

孜慕点点头:“这些日子宫里都忙昏神了,也是多日没能这般聚起来,今日晚宴必要尽兴才是。”

太后也略微点头:“哀家也多日未出宫了,今日也是该好好热闹热闹了。”

听过太后的话大家也是纷纷附和,我也只是温润的一笑看着小德子打开折子细声念道:“第一位是静妃娘娘,表演的是《云袖舞》。”殿中顿时一片静谧,只闻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纳兰雨嫣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月白色的纱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只见身着轻纱的纳兰雨嫣那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的似水姿容。纳兰雨嫣美目流盼过孜慕之颜,回首轻瞟一眼孜慕正端着酒杯看着纳兰雨嫣,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目光之中的惊艳不做一丝掩饰,我蓦然回过头继续看向纳兰雨嫣。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纳兰雨嫣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落足于白色的丝绸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声四起,众人纷纷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