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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空气像是凝滞了般,盛诞傻乎乎地不停眨着眼。

  这是什么情况,离得那么近,应该是吻上了吧?可是她的唇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

  传说中接吻会有的触电感、柔软感都没有,反而觉得手麻麻的,那阵酥麻感一直从手背蔓延到全身。

  片刻后,她恍悟了。

  那种感觉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接吻才会有,她又不爱隋尘,怎么可能会触电。

  不对……

  现在的姿势是,她平躺在后座,而他倾压在她身上;她用手捂着嘴,而他吻上的是……她的手?!

  相较于专注打量车外记者的隋尘,她的焦点完全集中在此刻俩人暧昧的姿势上,脸颊上的红晕轰然炸开。

  更让盛诞觉得懊恼的是,她居然觉得这感觉也不算坏,他的唇好软。那么近距离的看,才发现他的睫毛好长,并不输给戚玄,每一次眼帘轻眨,她的心也跟着不受控地微颤。直到那双摄人心魂的墨瞳转啊转的,猛然间对焦到了她脸上。

  她幡然回神,真像是受了电击般,弹跳起身,用力推开身上的隋尘。

  “擦了下手背而已,不用那么激动吧。”这股推力来得突然,隋尘猝不及防,狠狠地撞上了身后的车窗。他皱眉,抚着受难的后脑,斜睨她。

  这话让盛诞心虚地把手藏到了背后,不甘在他面前表现出不经人事的青涩,吞吐了些会,她好不容易拾回了冷静,“谁、谁激动了,我只是被你压得喘不过气了。”

  “是吗?”他故意拉长尾音,见记者走远了,索性坐起身,慵懒支着头,透过停车场算不上透亮的灯光,打量她脸上的羞赧,忍不住就想逗她,“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第一次和男人亲密接触,想说要不要顺便给你个值得回味的初吻。”

  “谁稀罕啊!初吻什么的当然是留给喜欢的人了!”她转过身,想也没想地吼回去。

  “还真是第一次。”他手指动了动,挪到了唇边,掩住了那一丝窃笑。

  盛诞眼尖地捕捉到了他修长指节后的笑,自作主张地把这理解为嘲笑,怒了,“怎样,就是没有过初恋怎么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滥交吗?”

  “没有初恋也敢潜规则,你很有魄力。”

  “你很了解我吗?什么都不清楚就不要一副自以为很懂的样子对别人的私生活下定论。”

  “那你呢,很了解我吗?滥交什么的,似乎也属于私生活的范畴吧?”

  “……-_-|||”他的报复心真的很重,“情况不同,我有亲眼见过你和杜言言……”

  “你一定要用滥交这个词来形容么?”他突然靠向椅背,一脸正经地转眸看她。

  那是种很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得盛诞心发慌。

  “我不喜欢解释,所以这些话我只会说一次,你听好,我喜欢她,喜欢了很久,我接受不了任何人用滥交或者潜规则之类的词,来形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他说得很认真,盛诞也貌似听得很认真。

  准确来说,是她错愕得忘记给出其他表情。

  ——我喜欢她,喜欢了很久。

  盛诞做梦也不会想到,这种肉麻偏又让人无法抗拒的深情话语,竟然会从满是阴冷气质的隋尘口中钻出。

  “还有,我很护短,是我的人,即使做错了事,我也没办法容忍任何人在我面前说她的不是。如果甄选会上,她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我替她道歉。但是,如果想要我因此去责怪她,那很抱歉,你还不够格。”

  依旧是难听又刻薄的言辞,奇怪的是,这次盛诞居然对他讨厌不起来了。

  她怔忡地半张着唇看向他,不苟言笑的侧脸在白炽灯的映照下,像被渡了层银般,有种教人移不开眼的炫目光彩。嘴角即便是上扬时都带着抹不去的冷色调,有谁会想到,这样一个男人,也会专一。

  “既然这样,干吗还要我配合演戏做烟雾弹?那么喜欢她,为什么怕公开?”如果他说的是事实,一段爱情而已,又不犯法,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

  “因为不能说。”他别过头,看向车窗外。

  “哦。”虽然是个很含糊其辞的回答,可是盛诞也没再刨根究底地追问下去了。

  她想,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吧。他们也没有熟到可以开诚布公的地步,既然他不打算讲,那她也不问了。

  偏偏就在这时,隋尘忽然又一次出声了,“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五年前,我哥把带到我面前,告诉我说:没有意外的话,她就是你以后的大嫂。”

  他的坦诚连自己都惊讶。

  身边女人甚至还算是半个陌生人,就在不久前,他还认定是她把消息卖给周刊。可是这些不该对任何人提及的话,却不自觉地对着她倾吐了。

  那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她静静地坐在身旁,用那双清澈的眼睛逼视着他,让他觉得他们像是认识了很久般,久到在她面前他无所遁形,没必要有任何隐瞒。

  最后他总结出,也许正是因为和盛诞的邂逅非比寻常,不该看的她都已经全看到了,这些时日以来的了解,她也的确不像是个嘴碎的人,那索性就肆无忌惮地倒出那些压抑在心头的秘密。

  “那、那……那她是你的……”又一波的惊讶,这一次盛诞呆滞了更久。

  “我的未来大嫂。”他给出了详细解释,附带自嘲一笑。

  “⊙o⊙……”天呐,这是怎样混乱的关系啊?!他们还不熟,不需要把这种见不得人的老底揭给她看吧?是要她给出怎样的回应啊?

  支持他荒谬的行为?或者遵从自己的道德观斥责他?

  “我也知道不应该,可是我喜欢她,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他第一次见到杜言言时,十九岁,刚踏入模特圈,还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那一年,她也才大学刚毕业,在“男色”做个小编辑。

  他一点一滴的积累人脉,不为自己,为了让她有更多往上爬的资本。

  他们的关系一直清清白白,他压抑着那些懵懂的情愫,看她和哥哥出双入对。

  直到他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而她坐稳了“男色”主编的位置。彼此间积压着的暧昧,在某一晚,酒精的促使下蓦然爆发。

  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她是有手段的,从第一次看着她在自己的臂弯里醒过来时,隋尘就知道,他只会越来越离不开她,想要抽身退离,比想象得更难。

  “你哥……他还不知道吧?”盛诞回忆起闯进他们房间时,听到的那一番话,这才明白过来。

  那时候,杜言言曾说: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在这间房里做这种事会疯吗?

  原来是这层意思,传说中替杜言言长期包下那间客房的人是隋尘的哥哥吧,而她却在那里和男朋友的弟弟做那种事。如果被对方知道,怎么可能不疯?

  他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可是之前那则姐弟恋的报道……他完全不怀疑吗?”

  “所以我才必须让你帮忙模糊焦点。”虽然他哥并不关心娱乐圈的那点破事,可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以记者的无孔不入来说,他哥早晚也会被告知吧。

  “那你们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总有天纸是包不住火的,上次是被我撞见,下次也有可能被别人撞见,就算你愿意给封口费,收了钱又不愿遵守诺言的人比比皆是吧。何况,她如果也喜欢你,就该做出选择……”

  “并非所有人都觉得上过床就是爱情。在很多人看来,男欢女爱,只是各取所需。我哥能给她的,至少现在的我给不了。”

  “……你是指杜言言对你只有需要,没有其他?”盛诞硬着头皮才讲出这句语无伦次的话,太过辛辣直接的话语,超乎了她的修养,她说不出口。

  “嗯。”他眼神一黯,明知道这种关系可笑,还是执迷。

  或者,更确切地说,她要的根本也不是他,只是一种虚荣。

  从擦枪走火的那天起,她醒来后,就明确地告诉过他:我不会和你哥分手,可是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涉,OK吗?

  OK,为什么不OK,对他而言,能和她在一起就是满足。

  能不能光明正大地搂着她,向朋友介绍说“这是我的女人”,重要么?

  当时他觉得不重要,可渐渐的,他越来越发现对于男人来说,这种占有宣誓太过重要。

  他就是不想看她对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笑。

  “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话题进行到这,盛诞真的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评价。在她看来,这个男人是睿智的,可是他偏偏做出了最不理智的事。

  “不为什么,只是想找个人说出来。”

  她眼神中浮上一层怜悯,随即又觉得不太适合,他需要的应该不是别人的同情。收起那些不恰当的情绪,她耸肩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好吧,你以后不开心了就来找我说吧,我很会开导人的。可是就算是朋友,我也没办法为你模糊道德观,可能我还是会不停劝你理智点放手。既然她不爱你,何必呢。”

  他不是没有试过拔出这泥潭,可惜没用。她烙下的印太深,擦不去。这种感觉,没有爱过的人,不会明白。

  于是他忍不住飘出嗟叹,“等你爱了,你就懂了。”

  “得了吧,说什么爱不爱的,这哪是爱情,我看你根本就是脑袋被门夹了,还夹得甘之如饴,笑死人了,你是欠了她还是怎样?”在盛诞激动过头了,免不了有些口没遮拦。

  在她的印象中,爱情或许不会像童话故事那样美轮美奂,可也不该是这样的。

  “欠了她至少还有还清的那天……”怎么也好过现在这样,连他自己都把握不清,几时才能才这种可笑关系里抽离。

  到底爱得多深才会溢出这种的感慨?

  对于只见证他们纯肉欲关系那一面的盛诞而言,暂时还很难理解。

  她也不觉得有去了解的必要,就像隋尘经常强调的那样,反正他们的交集也不会太深,不管有多不爽他这种畸形爱,等完成任务后一拍两散,也就眼不见为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