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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点的火你来灭


  赵海东赶来为宋思文报仇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顿时怒火中烧。

  “唐悠然!”赵海东大声喊了一声唐悠然的名字。

  唐悠然和司徒烈闻声抬头,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表情凶恶的男人。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桶,桶里发出浓烈的油膝的味道,里面装的应该是油膝。

  他应该是来找自己的。

  唐悠然下意识地松开了司徒烈的手,上前一步,挡在了司徒烈面前,盯着她完全陌生的赵海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悠然,破坏别人的感情,你觉得很有成就是吗?”赵海东犀利的目光里写满了厌恶,鄙夷,还有憎恨。

  看来,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司徒烈女友那边的人。

  唐悠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徒烈,然后对赵海东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司徒烈的前妻,是他女儿的亲生妈妈,哪来的破坏别人的感情之说?”

  “那又怎么样?你们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你现在勾引他,就是小三儿!”赵海东义愤填膺。

  唐悠然在心中冷笑,真正的小三儿她可不会做。

  而且司徒烈的女友知道司徒烈是一个渣男的事实,对她未尝不是好事。

  她淡淡地问道:“所以你今天是来替思文出气的吗?”

  说完,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司徒烈。

  司徒烈抿着薄唇,幽幽冷冷地对上她的视线,仿佛在说,你活该。

  “对,我就是来替她出气的。”在他们两个人互看的时候,赵海东摞下重话,就提起油膝桶,迅速地泼向了唐悠然。

  “啪!”油膝精准无比地泼到了毫无防备的唐悠然的身上。

  让她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绿人,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啊!”油膝沾在肉体上的感觉难受极了,她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由于唐悠然是挡在司徒烈面前的,所以司徒烈没有受到波及。

  他迅速上前,盯着唐悠然,只见她的脸都已经在油膝里扭曲了,心就像被凿开了一个大洞,很疼。

  同时又恨死了赵海东,剜了一眼他,那眼神带着凌迟的狠和犀利。

  赵海东看着这样的眼神,吓得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

  下一刻,他拔腿就跑。

  司徒烈现在没空理会赵海东,而且门口有监控,想惩治赵海东应该不是难事,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唐悠然。

  她看上去痛苦极了,虚弱的身躯晃了晃,仿佛随时都要跌倒的样子,司徒烈心下一急,顾不上她一身油膝,伸手就去扶住了她。

  他的手上粘到了她身上的油膝,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被泼了一身,应该更加不舒服吧?

  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活该!”

  眼皮上全是油膝,唐悠然努力地睁开眼睛,透过一丝缝隙,她看到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心情突然很复杂。

  曾楠听到门外的动静,也和其它员工从里面赶了出来。

  她们看到刚才来时精致优雅的唐悠然变成了一个绿人,身上散发着刺鼻的油膝味儿,均是吓了一跳。

  司徒烈看着曾楠,要求道:“打电话叫救护车,快!”

  看着他那么着急紧张自己的样子,唐悠然的心中五味杂陈。

  …………

  到了医院后,被护士折腾了大半天,唐悠然身上的油膝才勉强洗干净。

  被护士推着出来的时候,她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一样,气若游丝,脸色苍白。

  回到了病房,司徒烈和护士一起搀扶着司徒烈躺到病床上去。

  护士给她打了吊针水之后,就离开了。

  整个偌大的VIP病房时只剩下唐悠然和司徒烈了。

  司徒烈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唐悠然,嘲讽道:“怎么样,还要做小三吗?”

  唐悠然听到这种话,心里不爽,皱了皱眉:“我们不过就是一家三口玩了一天而已,我什么时候成小三了?我是爬上你的床了,还是真的勾引你了?”

  司徒烈冷哼了一声,“还嘴硬?难道你还想再被泼一次油膝?如果他手里装的不是油膝,而是硫酸,你有考虑过后果吗?”

  他说完,便绷紧了脸,眼神重重重地瞪着她,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其实被伤害的人不是他,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这般生气又是何必?

  唐悠然心中隐约猜到一丝答案,但不愿意深想。

  她垂下了眼帘,没再说话。

  司徒烈也没再说话,从椅子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哎,你就这样走了?唐悠然看着他冷酷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空虚,但她没有开口挽留他,只是默默地躺在床上沉思。

  她这样做是不是不值得?

  答案是肯定的,诚如司徒烈所说,如果那人手里的不是油膝而是硫酸,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深想下去了。

  没过多久,她听见门声响了。

  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位身穿蓝色制服的护工阿姨走了进来。

  阿姨走到自己的床前,礼貌地说:“唐小姐,你好,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姐,是司徒先生让我来照顾你的,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尽管吩咐。”

  这么说的话,司徒烈还不算独自把她抛下。唐悠然想到这里,心湖忽然泛起了一丝柔软的涟漪。

  ……………

  司徒烈离开医院后,直接回了公司。

  这个时候快下班了。

  他一回到公司就打电话让杰克到他的办公室。

  杰克来了之后,他让杰克去查泼唐悠然油膝的那个人。

  他要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宋思文指使的。

  如果是,那宋思文无疑是可怕的。

  她明明就对他说有喜欢的人,又何故要对付唐悠然?

  ……………

  大概两小时后,司徒烈就快做完了当天的工作,准备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护工王姐打来的电话。

  王姐对他说:“司徒先生,唐小姐吵着要出院,我怎么劝都劝不住,这会儿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司徒烈的眉心顿时蹙起,她不要命了吗?

  这样想着,他当机立断地对王姐说:“你先拦着她,我马上就过去。”

  说完,便挂了电话,然后随便收拾了一下桌面的东西,就大步离开了。

  到了医院,唐悠然的病房门前,司徒听见里面传来唐悠然和王姐的声音。

  “唐小姐,你这伤还没好呢,医生都说要留院观察两天,你就留下来多住两天吧!”王姐好声好气地劝。

  “不用了,这伤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没那么娇气,而且我工作还有很多没做完呢,真的没有时间待在医院里。”

  司徒烈听到这里,心中怒意更甚,再也忍不住,豁地推开了房门。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唐悠然提着东西,一副就要离开的样子。

  唐悠然见到突然出现的司徒烈,有些讶异,“你怎么来了?”

  他都请护工照顾她了,还有必要过来吗?

  司徒烈没有回答她,只是对王姐说:“王姐,你先下去吧!”

  王姐应了一声,便默默地退下了。

  病房里只剩下唐悠然和司徒烈,司徒烈盯着她手上的东西,“谁允许你出院的?”

  人心是很难控制的东西。

  明明恨她入骨,可是在她每次受伤的时候,他仍然控制不了地关心她。

  他一副不悦,霸道的口吻,让唐悠然觉得好笑,“司徒烈,这是我自己的事吧,我允许自己可以就行了。”

  司徒烈剜了她一眼,那目光凌厉如刀。

  看得唐悠然心儿颤栗了一下。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司徒烈沉着脸走过来,抢走了她手上的东西,丢到床上,“你给我躺上去,哪儿都不许去!”

  五年前他是这么霸道的性子,五年后还是如此,真是一点都没变。

  可唐悠然却不打算听他的:“我工作上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我得回家,你那么忙就不要再管我了!”

  “这件事如果不是思文那边的人做的,你以为我想管你?”司徒烈心里关心她,希望她听医生的话多住两天院,嘴上却故意用一副不屑一顾的语气说话。

  唐悠然突然想起上次自己崴脚的时候,他也说过相似的话,他说只是不希望她去找他母亲的麻烦。

  她不喜欢听到这种话,板着脸,冷冷地嘲讽道:“你放心,我不会去找她的麻烦的。”

  司徒烈嘲弄道:“你的信用在我这里,早就破产了。”

  唐悠然无语。

  看来是跟她扛上了。

  “躺上去!”司徒烈指着床,再度霸道地要求道。

  唐悠然倔强道:“我不要!”

  司徒烈的眼神陡然变得凛冽起来,就像冬天的夜晚里突然刮起的大风,他似乎已经失了所有的耐心,粗暴地把她甩了上去。

  唐悠然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司徒烈突然像猛虎一样扑了上来。

  唐悠然的呼吸顿时一窒。

  司徒烈的双手压住她的,俯身靠近她:“给我安静点!”

  距离太近,姿势太暧昧,唐悠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真怕司徒烈又用男人的方式对待她,没敢吭声了。

  见她服软,司徒烈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缓缓松开了她的手,直起腰来。

  不过为了防止她逃跑,司徒烈没再离开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唐悠然不喜欢和他独处,索性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断电了。

  “啪”的一下,灯熄了,整个浴室一片黑暗。

  “啊!”唐悠然怕黑,忍不住害怕地大喊了一声。

  她想叫外面的司徒烈,可是不敢叫,因为他们还没到那种关系,更何况这种时候她哪敢让他进来?万一他兽性大发怎么办?

  几秒钟后,唐悠然听见咚咚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透过门的缝隙,她看见了一丝光,想必是司徒烈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开门!”司徒烈在外面敲门。

  “等一下。”唐悠然摸黑着套上浴巾。

  套好后,才缓缓拉开了浴室的门。

  打开门后,她果然看到司徒烈的手里举着手机。

  手电筒太明亮,距离太近,唐悠然微眯了眼睛。

  司徒烈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的身上。

  浴巾包裹下的娇躯酥,胸半露,两条长腿又白又直,身上更是香气扑鼻,他的小腹突然一阵燥热,喉咙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满脑子想的都是上次他们在他的办公室里缠绵的情景……

  “看什么?”他的目光让唐悠然不自在,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身体,想看看是不是没系好浴巾,因为刚才摸着黑自己也看不见。

  不看则已,一看她简直想死。

  她果然是没有系好浴巾,浴巾只遮住了一半的胸。

  她的脸像火烧一样又热又烫,迅速用手往上拉了拉,然后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她越过自己的身边时,司徒烈近距离地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更加心猿意马了。

  唐悠然出去之后,躺在了床上,用被单遮住自己的身体。

  司徒烈出来后,眼睛还是下意识地盯着她。

  她被盯着不自在,没好气道:“都没电了,你不打算通知医院的人来看看吗?”

  司徒烈没说话,默默地从她身上收回目光,然后翻开手机里最近的通讯录,找到了王姐的电话。

  “王姐,我们这儿跳闸了,你能帮我叫电工过来处理一下吗?”

  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总裁,王姐又受雇于他,他这话却是礼礼貌貌的。

  唐悠然暗暗地心想,他可以对所有人都礼貌,唯独不会对自己。

  司徒烈挂了电话后,看到唐悠然在看着自己。

  她的目光带着幽怨,像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

  他觉得有些好笑,“看什么?”

  唐悠然撇撇嘴,没说话,准备闭上眼睛睡觉。

  电话却突然响了。

  她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到是萧辞远的来电。

  划开解锁屏幕,接听了电话,“辞远!”

  听到这个名字,司徒烈的眉头顿时蹙起,俊脸染上了一抹不悦的神色。

  “悠然,我听说你住院了,哪家医院?”萧辞远急切的语气里充满着浓浓的担忧,还有要过来看她的决心。

  唐悠然瞟了一眼司徒烈,淡笑道:“不用过来看我了,我正准备出院呢!”

  话落,她看到司徒烈的黑眸里突然溢出一缕寒芒,俊脸也绷得更紧了,似乎是对她的决定不悦。

  “那我去接你吧!”

  “不用过来了,我没什么东西,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很好,到家之后我再给你电话吧。”她声音轻柔,嘴角微微上扬。

  看着唐悠然脸上温柔的笑容,司徒烈的胸口弥漫开来一股醋意,酸酸涩涩的,涩得发疼。

  因为司徒烈在场,唐悠然没有和萧辞远讲太久,挂了电话后,唐悠然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司徒烈:“你还不回去吗?”

  司徒烈迈步朝她走来,坐在了床上,讥诮道:“怎么,我打扰到你和你的老情人讲电话了吗?”

  唐悠然勾唇,妩媚一笑:“那倒不是,只是你难道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很危险的?虽然你曾经对我说过,就算我在你面前脱光了也没用,可是我真怕你会打自己的脸。”

  说完,唐悠然风情万种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继续冲他妩媚地笑。

  唐悠然果然不是真心想要复合,否则怎么会说激将话,要赶他走。

  他心里非常、非常不爽。

  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恶毒的想法,勾唇邪笑:“难道你不知道,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

  “这……”

  司徒烈眼尾上扬,眼神也随之变得凌厉起来。

  “嘶!”大手一扯,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

  “你……”唐悠然倒抽一口凉气,再也没有刚才的笑容,迅速用手护住自己的胸。

  司徒烈勾起她的下巴,“你不是想勾引我吗?现在我就让你所愿。”

  说罢,他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唐悠然::“……”

  臭男人,贱男人,死男人。

  她用力推司徒烈,可她的行为却似乎惹恼了司徒烈,他扑倒了她,把她压在了身下。

  坚硬的肉墙压着她的柔。。。。软,让她的胸腔感到一阵压力,嘴又被他堵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一双大手按住她的小手,完完全全地制住了她。

  唐悠然心里很害怕,很怕他会对自己乱来,她后悔了,她不该勾引他的,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急成狗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划过了一个人的名字。

  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迅速睁开眼睛,捡起他刚才在强吻的时候,掉落在床上的手机。

  在手机里面找他的通讯录。

  她不知道他的女友姓什么,准备搜索思文的名字,刚打下一个思字,下面就有好几个和思有关的名字列了出来。

  这里名字里面只有一个思文,姓宋。

  原来她的女友也叫宋思文。

  呵呵,世界真是小啊,不但名字一样,就连姓也一样。

  唐悠然心想,这个应该就是他的女友,于是毫不犹豫地拨打过去。

  没几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这时,司徒烈已经把她压在了床上,他的吻从她的唇移到她的脖子,他像头饿狼一样贪婪地啃咬着她颈间的皮肤。

  唐悠然开了免提,然后一边大声娇喘,一边对着电话说:“宋小姐,你马上就要和司徒烈订婚了,可是他却和我上床,没想到吧,他竟然会背叛你!”

  她相信宋思文耳朵没问题的话,一定能够听得见。

  唐悠然猜得没错。

  宋思文确是完完全全听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

  她听出唐悠然的声音,胸口就像被鞭子抽一样,揪着疼,越听下去脸色越白。

  她的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口腔里不一会儿就弥漫开来淡淡的血腥气。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唐悠然,你这个贱人。

  司徒烈本来想跳过前戏进入主题,突然听见唐悠然的话,虎躯猛地震了震,豁地抬起头来,只见唐悠然手里拿着他的手机。

  唐悠然冲他得意洋洋一笑,然后把手机反过来,让他看上面的通话记录。

  宋思文?

  司徒烈的心中燃起一把怒火,整张俊脸都扭曲变形。

  “啪!”他一巴掌甩向了她的脸,然后一把抢走了自己的手机。

  他下手很重,唐悠然疼得脸一抽一抽的。

  可她却没喊疼,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嘲讽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哄你的女友吧,可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你们的订婚。”

  她故意把后半句说得很重,以此提醒他。

  如果他的女友宋思文是个有骨气的人,就不该和司徒烈这种渣男订婚。

  司徒烈关了手机,把手机丢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勾起唐悠然的下巴:“你以为一通电话就能破坏我的心情,唐悠然,我告诉你,今晚我睡定你了。”

  唐悠然的心跳突然漏跳了半拍,嘴上却不甘示弱地嘲讽道:“原来这就是你对宋小姐的感情,呵呵,司徒烈,你可真是年度好男人啊。”

  司徒烈扬唇,肆意一笑,“这就就不劳你操心了,因为明天我会主动跟她解释,是你在我面前脱光了勾引我。”

  唐悠然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一下,瞪着他憎恶地说道:“你真恶心!”

  “介入别人的感情,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唐悠然,你死心吧,就算思文知道我们滚了,也不会影响我和她的订婚的。”他的俊脸写满了傲慢和鄙夷,还有运筹帷幄的自信。

  唐悠然的心就像被冷水覆盖一样凉透了,一丝丝绝望从心底深处涌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样的渣男能够睥睨天下,肆意妄为?而她这种努力生活的好女人反而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司徒烈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重新扑倒她,俯身地吻上她的唇。

  唐悠然拼命地反抗挣扎,但她全身都被司徒烈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可能她刚才的行为真的是惹恼了他,他这次没有耐心做前戏了。

  她听见他抽皮带的声音,那金属碰撞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一声地传入她的耳膜里,让她的心也跟着一寸一寸地凉下去。

  “啪!”司徒烈抽掉了皮带之后,便把它丢到地上,那落地的声音让唐悠然的心完全陷入绝望了。

  “啪!”司徒烈抽掉了皮带之后,便把它丢到地上,那落地的声音让唐悠然的心完全陷入绝望了。

  就在她在心里哭泣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

  伴随着敲门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修电的!”

  看来是电工。

  唐悠然心中狠狠颤动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眼睛里因为充盈着希望熠熠生辉。

  与此同时,司徒烈也离开了她的唇,微微撑起身体,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她推他,“电工来了,你还打算做到什么时候?”

  司徒烈一脸欲求不满,最终却还是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他拉了拉裤子上的拉链,把皮带重新系上,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这才跳下床去,去门外开门。

  唐悠然也重新系上浴巾,然后躺回了床上,用被单盖住自己的身体。

  电工检查闸门的时候,司徒烈虽然守在旁边,眼睛却是看着床上的唐悠然。

  他的目光灼热,就像夏天中午时分的烈日,落在唐悠然身上,让唐悠然觉得浑身都烫。

  她真怕就算电工修好电离开了,他还是不肯走。

  咬牙想对策,然后就想到了初菱。

  心中一喜,她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初菱。

  “初菱,你在家干嘛呀?”问初菱话的时候,她脸上噙着淡笑,看向了司徒烈。

  司徒烈目光那簇灼热的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改为瞪着她。

  “我正在看电视呢,妈妈,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了?”初菱笑问。

  唐悠然看着司徒烈,慢悠悠地说:“今天下午有个穷凶恶极的歹徒泼了妈妈一身油膝,妈妈这会儿在医院呢,无聊死了,你要不要过来陪陪妈妈啊?爸爸也在妈妈身边哦。”

  说完,她冲司徒烈狡黠一笑。

  司徒烈的目光更冷了,就像利刀在黑夜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冷芒,让人不寒而粟。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初菱很担心唐悠然,“妈妈你没事吧?我现在让司机送我过去。”

  听到到这里,唐悠然笑靥如花,故意扬声说道:“哦,你真的要过来啊?”

  话落,她看到司徒烈迈开步伐大步朝她走来,一把夺了她的手机,对着电话说:“初菱,你不用过来,你妈是逗你玩的,乖乖在家等爸爸。”

  初菱听得一脸懵。

  司徒烈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语气恶劣地对唐悠然说:“别让女儿来医院这种细菌满天飞的地方!”

  唐悠然脸上也不见尴尬的神情,反而还有些小得意。

  “作为女儿,来看看妈妈是很正常的。”

  “闭嘴!”司徒烈沉着脸把手机丢给了她。

  唐悠然接过手机,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笑。

  他应该没心情强她了吧?

  在电工的维修下,电路没一会儿就被修好了。

  病房里一下子就明亮起来,明亮得无所遁形。

  电工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司徒烈和唐悠然,气氛尴尬,唐悠然却提心吊胆,担心他不肯走。

  司徒烈慢悠悠地穿上了进来时就扔在沙发上的西装,穿上之后,他信步朝她走来。

  唐悠然的心突然一紧,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他。

  司徒烈勾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瞳孔深处,俊脸扬起一抹恶魔一样的邪笑,他意味深长道:“唐悠然,今晚没做完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补回来,你点的火,终究还得靠你来灭。”

  唐悠然:“……”

  在她吓得脸色苍白的时候,司徒烈放开她,随后心情大好地离开。

  听到门“砰”的一声响起后,唐悠然忍不住骂了一句:“奶奶的!”

  ……

  翌日,司徒烈刚回到公司,就接到了王姐打来的电话。

  “司徒先生,唐小姐又吵着要出院了,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司徒烈眉微拧了一下,真是个不听话的女人。

  “算了,随便她,我会让人结你的工资的。”

  挂了电话后,司徒烈蒙上了一层阴郁的眼睛缓缓看向了窗外。

  今天的天气灰蒙蒙,阴沉沉的,让人感觉很压抑。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唐悠然被人泼油膝的情景,还是觉得有些心痛。

  这种心痛是无法控制的,就像他的感情一样。

  有时他会觉得可笑,堂堂司徒集团总裁也不过如此啊。

  一会儿后,他收回目光,拿起了座机电话的话筒,打了一个内线电话出去,口吻严肃:“我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

  那边杰克声音轻快地说:“总裁,我正想过去向您汇报呢。”

  司徒烈的俊脸染上一丝淡淡的激动之色,“过来吧。”

  不到一分钟,杰克就出现了司徒烈的办公室。

  他先是朝司徒烈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汇报情况:“总裁,我已经调查出来了,泼唐小姐油膝的那个人是赵海东,是个普通的工薪族,是宋小姐前闺蜜赵海晨的弟弟,赵海晨自杀去世后,宋小姐对赵海东颇为照顾,两人的感情很深厚。”

  司徒烈听完,薄唇下意识地抿紧,眼神里溢出一丝寒芒。

  果然是宋思文的人。

  “这件事宋思文知道吗?”

  杰克对上他锐利的眸子,“在赵海东去找唐小姐之前,赵海东和宋小姐通过电话。”

  司徒烈的脸色渐渐地笼罩上一层淡淡的乌云,薄唇抿得更紧了,像刀锋一样锐利。

  宋思文明明就对自己说,她有喜欢的人,和他订婚也不过是因为家里的压力。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纵容赵海东?

  她是单纯和唐悠然有仇,还是,欺骗了他?

  想到这里,司徒烈下意识地拿起了手机。

  打开最近的通话,看到了排列第三的宋思文的名字。

  昨天晚上,被唐悠然摆了一道之后,他回去之后也没有跟宋思文解释。

  他们这种有名无实的关系,没有必要解释。

  之后宋思文也没有打过电话给他问那件事。

  她表现得好像真的不在意一样。

  她真的不在意吗?

  看了半晌,他把手机放下,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里划过了一丝光亮,抬头就对杰克说:“去给我买支药膏回来,专治油膝弄伤的。”

  杰克明白了。

  司徒烈这是打算买给唐悠然的?

  不是对她恨之入骨吗?怎么还对她这么好?

  杰克不明白,世上最难控制的两样东西一样是人心,一样是感情。

  蓝天公寓,萧辞远家。

  因为新公司还没有正式投入运营,所以现在的萧辞远都是在家工作。

  刚看完了一份文件,电话突然响了。

  是他的特助薄云打来的。

  “萧总,我已经把赵海东绑来了,现在就在您家门口。”

  萧辞远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波动之色,“我现在出去开门。”

  随后拿着手机出去了,打开门的时候,看到薄云和两个保镖在外面,而两个保镖则架着一个平头,黑皮肤,相貌普通的年轻男人。

  想必,这就是伤害唐悠然的赵海东了。

  赵海东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身高大概一米八,仪表堂堂,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散发着睿智精明的光芒,眼神像寒霜一样冰冷。

  赵海东被带进去之后,被萧辞远的两个保镖强迫跪在了萧辞远面前。

  萧辞远悠然坐在沙发上,他先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后,对薄云说:“动手!”

  赵海东不知道萧辞远要做什么,但是听着萧辞远这冷得像冰雹的声音,他就不寒而粟,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

  接着,赵海东感到嘴上被塞了一块布,把他的嘴巴撑得腮帮都鼓了起来。

  再然后,他的后背一阵闷痛,被人踢了一脚,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虚趴在了地上。

  他这下终于知道萧辞远要做什么了,想说话,却一个字节都发不出来,只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萧辞远。

  萧辞远只是悠闲自得地喝茶,似乎看不见他的哀求一样。

  赵海东被两个保镖打得奄奄一息后,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的布已经被抽走了,可他这下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唯有屋子里弥漫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证明他刚才受了多重的伤。

  萧辞远放下茶杯,优雅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插兜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轻蔑道:“赵海东,我的人你也敢动?”

  赵海东张了张唇,想说话,可是发现自己使不上一丝力气,眼神绝望得像一潭死水。

  萧辞远漠然从他脸上收回视线,然后对薄云说:“把他卖去赌场。”

  原本奄奄一息的赵海东听到这句话,心脏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眼里露出深深的惊恐。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萧辞远,哀求道:“萧先生,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辞远的眼神像片死海一样麻木,又像寒雪一样冰冷。

  他轻吐薄唇,说出两个没有回旋余地的话:“晚了。”

  ……

  宋思文在开会的时候,手机不停地响。

  是赵海东打来的。

  她本来不方便接听,但赵海东似是有急事一定要找到她一样,不停地打她的电话,她只能暂停会议,拿着手机到了会议室外面。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赵海东的哭声:“姐!”

  宋思文心下一急,急忙问道:“怎么了?”

  赵海东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他一向是个坚强的男子汉,也就赵海晨去世的那时哭过。

  这下哭得如此伤心,肯定是摊上大事了。

  宋思文的秀眉蹙得深深的,“海东,你别哭啊,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赵海东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萧辞远的人帮我在赌场里输了三千万,我被押给了赌场老板,我出不去了,姐,你快救我!”

  宋思文听着这番话,心先是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然后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

  “又在这里偷懒,赶紧去干活!”那边突然传来一道呵斥声,赵海东匆匆收了线。

  ………

  司徒烈刚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她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晃动着两条白嫩的小短腿,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司徒烈感觉自己工作了一整天的疲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俊脸随之扬起明快的笑容,高兴地喊了一声她:“初菱!”

  初菱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朝门口这边看过去。

  见是他,她丢下牛奶,从沙发上跳下来,兴高采烈地朝他奔去:“老爸!”

  司徒烈一把抱住她,初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奶香气,让司徒烈的心盛开了花。

  他边抱着她往里走,边问:“怎么突然来看我了?”

  初菱搂住他的脖子,“想你了呗!”

  司徒烈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真的?”

  “难道还有假的?”

  司徒烈又笑,抱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刚坐下,初菱就从他的腿上坐起来,盯着他问道:“老爸你工作了一整天一定累了吧,来,女儿给你揉揉肩膀。”

  说着,就用一双粉嫩嫩的小手去捶他宽阔的肩膀。

  肩膀上传来一阵轻淡的舒适感,司徒烈颇为享受。

  半晌后,他淡淡开口:“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初菱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盯着他,竖起大拇指称叹道:“不愧是我司徒初菱的老爸,真是聪明绝顶哦。”

  “说正事。”

  初菱重新爬到他的大腿上,勾住他的脖子,诚恳地要求道:“我想你带我去我妈妈那儿,我有点事找她。”

  司徒烈挑了挑眉,“你找她有什么事?”

  初菱讳莫如深地答道:“女人间的秘密。”

  司徒烈无语:“你才多大?”

  初菱嘟了嘟粉嫩嫩的小嘴,“反正人家就是有事找她。”

  司徒烈正了正色,“她就在我们公司对面,你都能自己来找我了,就不能自己去找她?”

  一听到拒绝的话,初菱立即就摆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我不是你女儿吗?怎么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我?难道你说爱我都是骗我的?”

  虽然是指责的话,但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更像是撒娇。

  司徒烈拿她没辙,沉默了下,终于松口:“我让秘书姐姐送你去。”

  初菱一脸嫌弃:“我才不要她送我去,她身上的香水味那么刺鼻,分分钟让我想打喷嚏。”

  “那杰克呢?”

  初菱这会儿没说挑刺的话了,反而一脸郑重地说道:“不如我认他做爸爸怎么样?”

  司徒烈顿时觉得头顶一片乌云飘过。

  他佯装生气地捏了一把她的小鼻子,“你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初菱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她眉开眼笑,改口说了甜言蜜语:“有你这么好的老爸,我怎么舍得认别人做爸爸哟?么么哒!”

  说完,她用力地亲了他一口。

  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圆滑,司徒烈摇头,哭笑不得。

  临走前,司徒烈走到办公桌前,从某个抽屉里取出了杰克今天给他买的药膏,默默地装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