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父亲的关系,莫昊天从小就不缺乏自信,所以他根本理解不了赵阳的想法。
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对方一再挑拨,如果莫昊天还不回应,那也不符合年轻人的性情。
毕竟他再怎么冷静,年龄摆在了那里,注定他短期内做不到像父亲那样喜怒不形于色。
“你究竟想怎样,划出个道来?”莫昊天直接道。
赵阳揉了揉头发,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样,只是不甘心莫昊天就这样云淡风轻的离开。
“要不你们比一下弓箭,”赵阳左边的男子提议道。
“我为什么要和你们比?”莫昊天不解道。
这下轮到提议的男子傻眼了,比试需要理由吗,貌似不需要吧。
“你不会不敢比吧?”赵阳右边的男子怀疑道。
莫昊天撇了撇嘴,这问题他回答的兴趣都没有。那么多比试项目,你丫偏偏挑弓箭,不知道我是在军营长大的吗。
可惜的是,莫昊天的沉默并没有换来对手的尊敬。不止两个同伴,现在就连赵阳本人也认为,莫昊天是在害怕,要不然对方也不会需要什么理由。
毕竟在三人看来,比试本来就不需要理由,观众的崇拜目光就是最大的奖赏。
“不敢比就认输,这也没什么丢人的。毕竟你是‘少爷’,不会射箭很正常,”赵阳好心提醒道。
“就是,没本事就得承认,不然输得太难看可就下不了台了!”
“输了不可怕,怕的是明明没本事,偏偏死鸭子嘴硬。”
“……”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讽刺之能。
莫昊天还真准备认输了,恃强凌弱本来就不是男子汉所为。可三人既然得寸进尺,莫昊天也不介意出出风头。
“说吧,赌什么?”莫昊天没必要和对方程口舌之利,只要结果出来,三人会自动闭嘴。
“你真要和我哥比,他可是村里公认的神箭手?”左边的男子挑衅道。他已经在心里认定莫昊天不是大哥的对手,对方一直强调赌注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害怕。
“别叽叽歪歪的像个娘们,把条件说出来,”莫昊天有点不耐烦了。
“你说赌什么我就赌什么,”赵阳自信道。
打量了三人一眼,莫昊天皱了皱眉,这几人身上还真没有什么是自己能看上的。
“就赌你手上那只野兔吧,”莫昊天无奈道。既然三人没啥好东西,赢只野兔回去做晚餐也不错。
“啥,一只野兔?”
“赌注这么大啊!”
听了两位同伴的调侃,赵阳哑然失笑,心里更加认定莫昊天没啥本事,要不然赌注也不可能是一只野兔。
“行,就赌一只兔子。输了你去市场买一只给我就成,不需要多少钱的,”赵阳大度道。
莫昊天点了点头,看来对方的本性也不是很坏,明明知道‘稳赢’自己,却没有再额外增加赌注。
“怎么赌?”莫昊天开口询问。如果是按照灵武国那边的比试方法,他敢保证赵良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就比谁射得远射的准啊,还能怎么赌,”赵阳诧异道,心里更加认定莫昊天是初出茅庐的新手。
莫昊天撇了撇嘴,灵武国那边都是比试的两人在规定的场地内对射、谁先倒下谁输。
和灵武国相比,看来这边的规矩还是太仁慈了一点。
这样也好,没有专业的护具保护,莫昊天还真担心失手把对方射成终身残疾。
“那开始吧,”莫昊天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指了指左边差不多百步开外的那棵不知名小树道:“谁射中刻下的标记就是谁赢。”
“大约一百一十步,你成吗?”赵阳怀疑道。他还真有点担心莫昊天连箭都射不了这么远,更别说命中目标了。
“我应该可以,就看你了,”莫昊天不置可否。如果不是逆风,一百二十步内的移动目标他都可以轻易射中。但超过一百五十步他就不能保证了,只能碰运气,毕竟人的视力有限,而且步弓的最大射程一般也就一百八十步左右。
赵阳皱了皱眉,这么远的距离,想要射中树干对他来说应该不难,但如果是上面的标记,估计就有点悬了。
这家伙不会是肯定自己射不中,然后故意把难度增加吧。如果两人都没射中,那就是不输不赢、也就是平局。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孩,心眼还真不少,赵阳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考虑了一会,赵阳补充道:“如果两人都没有射中标记,那射中树干的赢；如果两人都射中树干,那靠近标记近的人赢。”
“成,”莫昊天干脆道。
“赵海,你去在那棵树上划一小片树皮下来,”赵阳对左边的男子说了一句。
“需要请村民来当见证人吗?”赵海不怀好意道。
踢了赵海一脚,赵阳没好气道:“一只兔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右边的男子提醒道:“不是兔子的问题。”
赵阳摇了摇头,对方本来就没错,没必要让他在村民的眼中再丢一次脸。
莫昊天一直冷眼旁观,看到赵阳拒绝了两人的提议,对他的恶感又降低了不少。
看来对方也不是太坏,要不然也不会拒绝赵海的提议。
至于请不请村民围观,莫昊天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敢肯定最后输的一定不是自己。即使赵阳真的是所谓的神箭手,两人最多打平。对于射箭而言,莫昊天有着超乎常人的自信。
或许是想早点看到莫昊天出丑,赵海的速度倒是不慢,很快就在树上取下了一块差不多碗大的树皮。
莫昊天望了一眼,树干和树皮的颜色相差太多,即使距离一百来步,他也很容易把目标区分出来。
“你先?”赵阳把背上的弓取下来询问道。
莫昊天摇了摇头,如果是他先开弓,搞不好对方接下来连搭弓的勇气也没有。
赵阳也没推迟,在他看来,莫昊天是实打实的新手,对方有胆子先开弓才怪。
取箭挽弓,赵阳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自己可以一箭命中靶心,那接下来莫昊天也不用献丑,到时候直接认输自己的两位同伴也不会再说什么,自己也依然是平乐村年轻一代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