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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守护的万家灯火(3)


  刚一下台,面前出现的家伙让陶荻脚步一顿,原本上扬的嘴角渐渐冷下去,看着他,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

  面前的男人一身西装,约莫四五十来岁的样子,鬓间有微霜,但模样却是丰神俊朗。

  “带你回家。”

  “滚。”

  陶荻毫不留情地骂了一声,与她擦身的瞬间,他用力揪住了陶荻的手腕。

  “听话。”

  “放手!”陶荻用力挣脱,可是他手腕的力气很大,她挣脱不开,只能凑近了他,压低声音,“在这里,大家都难堪,我是不怕的,可是陈先生,你真的要在这里和我撕破脸?”

  陈先生冷峻的眼神扫了她一眼,终于不甘地放开了手,就在陶荻因为他突然松手的惯性险些摔倒的时候,身后一个男人坚实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

  陶荻回头,看到的是穆琛的脸,面无表情,硬得好像一块石头。

  陈先生打量着穆琛,同样,穆琛也在看他,两个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某种力量也仿佛正在博弈。

  陶荻用手抓紧了穆琛的衣袖,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立刻松开,与他保持了几步的距离。

  “谢谢。”她礼貌得完全不像她自己。

  而穆琛并没有在意她刻意的疏离,冷冷地看了那男人一眼,转身,抓着陶荻的手走出了酒吧。

  陶荻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了,她回头看了陈先生一眼,他神色复杂,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穆琛一直把她带出了酒吧,来到大街上,冷风瑟瑟,室内外的温差让衣着单薄的她打了一个喷嚏,鼻子上泛起了红。

  穆琛没有二话,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大衣,笼在了陶荻的身上,稳稳地将拉链拉上来,将她锁在里面。只露出了一张小脸。

  全身都是他的体温,她竟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那人是谁?”穆琛开口问。

  陶荻目光移向别处:“能不问吗?”

  穆琛沉默,可他还是想知道,抓心挠肝地想知道。

  不是时候,一切都不是时候,错误的时间,几个人尴尬地碰到了一起,陶荻的心冷得打哆嗦,最不堪的回忆,却与他的温度交织在一起。

  “你是来找我的吗?”陶荻抬头看向他,“四天了,别以为我看不见。”

  “跟你没关系,我是来听歌的。”穆琛沉着脸,说完这一句,转身踱着步子离开了。

  陶荻看着他的背影,手拽紧了衣角,要是换了任何一个时间,她铁定能追上去。

  但是现在……

  底气有点不足。

  新年将至,酒吧歇业的最后一天,陶荻早早地下班了,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刚刚走出酒吧大门,一辆银白色轿车出现在眼前,她的心用力一扯,仿佛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那些永远不可能愈合但却又可以自我麻痹的伤口,再度露出血淋淋的狰狞面孔。

  轿车喇叭响了一声,似在催促。

  陶荻咬咬牙,终于还是上了车,轿车启动,呼啸着……转出了街区,上了大路。

  穆琛站在转角,手里还拎着口袋,看着轿车远远离开的背影,心莫名其妙地揪扯着,生疼。

  陈牧山,鹿州A集团总裁,三十八岁,陶荻念大学的时候,与他交往过一段时间,不出三个月便分手了。

  他能查出来的,就是这些。

  至于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也许只有时间知道了。

  车停在了郊区高级住宅区的一栋三层别墅前。

  陈牧山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燃起了一支烟。

  “今天是我的生日,没别的要求,回来陪陪我。”

  她冷笑:“生日快乐。”

  “呵。”

  她强烈地压抑着身体里上涌的恶心感,依旧不动声色:“不过说起来,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你过生日,把我这么个前女友带回来,没意思吧?”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陶荻,我喜欢你,这份殊荣,外面多少女人,想都想不来。”

  陶荻推门下车,弯下腰,站在花丛边,觉得一阵恶心。

  她想吐,一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话,她就反胃。

  陈牧山也下了车,站在边上,远远地看着她:“我就这么……让你不舒服?”

  何止是不舒服,简直恶心得要死!

  “陶荻,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清楚。”陈牧山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不是那件事,也许我们会结婚,你会成为我的妻子。”

  他深情的模样,她根本不想多看一眼。

  “陈牧山,求你放过我,可不可以。”陶荻站直了身子,退了几步,远远看着他,嘴角掠过一丝苍白的笑,“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陈牧山被她不在乎的表情激怒,两步上前,伸手直接掐住了陶荻的脖颈,凑近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信不信,我今晚……就可以办了你!”

  “我不是处女。”陶荻突然冷笑了一声,迎上了他野兽般凶狠的目光,“早就不是了。”

  陈牧山的手骤然收紧,陶荻的脖子被他桎梏着,身体开始缺氧,她用力地呼吸,肺部发出嘶哑的呻吟,脸色越渐苍白,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宛如一头垂死挣扎的鹿……

  终于在最后的瞬间,陈牧山松了手,陶荻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汲取着他周围的浑浊空气,眼泪鼻涕跟着流了出来,狼狈不堪……

  “那个叫穆琛的,你想跟他?你觉得他能保护得了你吗?”陈牧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嘲讽,“信不信我分分钟捏死他。”

  陶荻冷冷地抬眸,定定地看着他:“你敢吗?”

  陈牧山突然笑了起来:“小荻,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啊!以为找个条子,就能保护你一辈子?”

  陶荻没有说话。

  陈牧山是一个很讲究生活品质的男人,生日晚宴是家庭简餐,红木的长桌上,灯影烛光闪烁,映照着两个人结了冰的脸。

  陶荻已经换上了一件新衣服,陈牧山替她准备的,白色的泡泡裙,脖颈上系着一根白丝带,手上还戴着白色的绸质手套。

  像一个精心打扮的洋娃娃。

  陶荻强忍着内心的屈辱,将自己打扮成了他喜欢的样子。

  陈牧山是个很敏感,且带有一点神经质的男人,如果不乖乖听话,后果可能很糟糕。

  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她真的很喜欢他,他很温柔,对她百依百顺,她在他的庇护下,骄傲得像个公主。

  如果不是那件事,也许,如他所说,她真的会嫁给他也不一定。

  后来陶荻主动提出分手,陈牧山并不同意,但也没有逼她太紧,这么多年,他了解她的性子,宁折不弯,他也害怕,太过激烈的行为会毁掉他们之间最宝贵的感情,所以他由着她搬出去,反正不管她去哪里,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等这几年,收尾的工作做完,我就带你出国,咱们俩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陈牧山持刀切牛排,动作优雅矜贵,不可否认,三十八岁的他完全不显老态,很年轻,模样好看,斯文大方,很容易让女人着迷。

  陶荻知道,陈牧山做的事,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正经的生意,他怎么一天到晚琢磨的……都是跑路?

  陶荻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我不走。”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吃好了,我走了,陈先生,祝你生日快乐。”陶荻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起身离开。

  幽暗昏惑的烛影下,陈牧山将刀叉重重地插在了带血的牛排上,隐忍着,沉声道:“你还记得大学的时候,那个姓林的家伙吧。”

  陶荻身影微微一顿,长指甲狠狠地嵌进了柔软的手掌心,深深凹陷下去。

  那是在她与陈牧山交往两个月后,一个音乐学院的男孩子,开始疯狂地追求陶荻,陶荻拒绝过几次,说自己有男朋友,不过那个男孩似乎并不在乎,依旧纠缠陶荻,陈牧山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

  再后来,那个男孩……就失踪了。

  很长一段时间,陶荻追问陈牧山,而陈牧山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想到他的身份,他的势力,还有他不为人知的生意,陶荻害怕了,她不敢想象,如果陈牧山真对他做了什么,那……

  她发现,自己对陈牧山,并不了解。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生了根就很难拔除,因为他始终不愿说出那个失踪的男孩的去向,警方的调查也无疾而终,终于,陶荻向陈牧山提出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