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29 章r

叶正宸打电话说他回来吃饭，我才洗了洗脸，在厨房忙碌着做了几个他最爱吃的川菜，摆好了碗筷等他回来。r

吃饭时，我夹了一块辣子鸡放在他碗里，笑着说：“我今天去喻茵家喝茶了。”r

“哦。”叶正宸的筷子顿了一下，夹起鸡肉放在嘴里慢慢嚼。r

“她的家很温馨。”r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是么？有我们的家温馨吗？”r

我环顾一下我的房间，太简陋了，简陋得连墙都不隔音。r

我摇头，“没有，她的家没有你……”r

叶正宸蓦然抬头，眸色幽深，随即笑了，嘴角噙着调侃的味道。“她的家也没有你……”r

我也笑了，冲他甜蜜地笑着。r

叶正宸不该做医生，他该去混演艺圈，以他傲然的外表，绝佳的演技，说不定能混个影帝当当。还有，再配上某方面的超常的能力，想不大红大紫都难。r

吃过饭，收拾好房间，我去洗澡，在浴盆里躺了四十几分钟，围着浴巾出来，叶正宸坐在桌前看资料，窗帘已合上。r

香腻的烟火香散尽了，清爽的薰衣草香中夹杂着另外一种淡香，不是窗外的青草香。r

是另外一种，J’adore的淡香。r

法国香水有个最大的优点，淡而不散，久而不觉。r

或许女人天生钟爱香气，我对香气极为敏感。r

我走近他，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他刚刚沐浴过，味道清爽极了。r

我瞄了一眼他看的资料，如果我没猜错，那是香气的来源……r

我感到有点悲哀，纵然叶正宸把一切都掩饰的滴水不漏，终不如女人更了解女人，不如喻茵心思独到。r

我朝着叶正宸的右颈狠狠咬下去，他一惊，急忙躲开。r

一咬一避，齿痕反而更深，沁出紫红色的痕。r

他摸了摸齿痕，扑过来，扯下我围在身上的浴巾……r

床褥之间，凌乱。r

又是一场无休止的喘息和呻吟，肢体的纠缠。r

整个过程，我对着他又亲又咬，恨不能在他全身上下每一个隐私处，留下与女人欢爱过的痕迹。r

他说我难得一见的狂热，简直让他受宠若惊，故而格外的温柔，格外的动情。r

其实，这是一场男欢女爱对他来说是一次柔情万种，激情无限，对我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凌辱。r

整个过程我都很冷，敏感之处每次被他的手指和舌尖拂过，都会冷的全身战栗。r

当他的舌滑进我的口腔，吸允、卷动我的舌尖，我不停地扭头躲避……r

尤其身体每一次被他贯穿，我几近痛不欲生。r

我强忍住眼泪，逼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可我怎么能不想？r

我怎么能抹去脑海里的另一番景致——他把喻茵的美艳和高贵压在身下，该是怎样的活色生香……r

好在最后时，他难以抑制的兴奋，速度达到了极致，尖锐的冲击和天旋地转的刺激让我全身的神经酥软麻痹。r

烟火在黑暗中燃放，我仿佛回到了疾风骤雨的夜晚，摇晃的天地间，樱花簌簌。r

我的理智全被点燃，焚成灰烬。r

我在极端的快感中弓起身体，与他一同陷入沉沦的漩涡……r

已结束了很久，他迟迟不愿离开我的身体，说我很暖。r

我勉强挤出点笑容。“那就不要离开。”r

他帮我拨开脸上凌乱的碎发，我触摸着他的额边的汗珠，轻缓地用指尖描绘着他脸上的棱角，他唇际的线条。r

我知道，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夜，尽管没有我预想的那么唯美，没我预想的那样全身心投入，但也够了。r

这段美好的初恋到此为止，于我已别无所求。r

……r

休息了一阵，他又开始吻我。r

我的身子被逐渐的膨胀涨起。r

我动了动身体，微微抗拒，即刻感到身体被迅速涨满，避无可避。r

我认命地闭上眼睛。r

唉！就让他要吧，随便要多少次，反正这是最后一夜……r

清晨时分，我拉开窗帘，沉睡中的叶正宸立刻伸手遮住眼睛，醒来。r

“这么早？”他问。r

“我今天要去神户。”r

“去神户？”他坐起来。r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我有个同学在神户大学，她约我过去玩……”r

“我陪你去吧。”r

“我晚上住她那，明天回来。”我确实有个同学在神户大学，来大阪玩过一次，叶正宸见过她。r

他想了想，几分迟疑。“我明天要交个报告。”r

“女人和女人的约会，你去了也不合适。”r

见我没有让他去的兴致，他也不再坚持。吃了早饭，我换上运动服，穿上运动鞋，背上双肩包，还不忘带上一大瓶水。r

临走时，叶正宸帮我戴上遮阳帽，笑着拍拍我的头。“早点回来。”r

“好！”我走了两步，站住，又跑回来，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r

我真的很留恋，留恋他柔软的滋味……r

傍晚过后，夜幕降临。r

我仰起头，看着头顶纯白色的玉兰花，一团一簇，很是漂亮。r

每每听到车声靠近，远去，我都踮起脚，悄悄从一人高的围墙后探出眼睛，看向另一条街角的小楼。叶正宸没有来，一直都没来。r

我拿出剩下的半瓶水喝了一口，内心隐隐在窃喜，也许是我猜错了，也许是我过于敏感了，也许一切都不是我想的样子，也许……我勾勒了很多美好的也许，在心里不断地把这些窃喜放大。我甚至打算离开，回去给叶正宸煮一碗热腾腾的担担面。r

一声轻微的刹车声，制止了我的窃喜。r

我探头，叶正宸车子驶进喻茵的院子，停在车库前。r

车门打开，一袭挺拔的人影下车，手上拿了把钥匙，走到门前****钥匙孔。门锁旋开，他打开门，喻茵笑盈盈站在门口，极尽妩媚，叶正宸看了她一眼，从她身侧走进去，自然的像走进自己的家。r

我借着惨白的月光看着手上的表，十点了，一个男人晚上十点来一个女人的家，会做什么，可想而知。r

猜测和怀疑是一回事，丑陋的现实赤裸裸摆在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r

那一秒钟，我死死咬着手背，眼泪一团团，一簇簇地往下掉。r

我有点憎恨自己，为什么不去神户玩，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等着，非要亲眼看看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实。r

现在看到了，除了让自己更痛，根本毫无意义！r

我站在树下，玉兰花在风里飘摇。r

我想起了很多事，想起喻茵第一次去便利店，想起她轻若无物的淡笑，想起叶正宸和喻茵在便利店遇到，一个彬彬有礼的握手……r

我想起那个夜晚，喻茵开车冲向我……她大概是看见了我，而且看得很清楚。我还想起她冰冷的手指握着我的手，说她有时候很羡慕我简单……r

我一步步走过去，站在街的对面望着他们的家。r

我站在黑暗里，灯光在窗帘上映出两个人影。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让自己面对更残酷的画面，门从里面打开，叶正宸出了门。r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出来，有点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r

喻茵从后面追上来，拉住他的手。“很晚了，你今晚别回去了。”r

叶正宸沉静的回答。“喻茵，做好你该做的，我的事情你别管。”r

他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喻茵忽然笑了。r

“你怕了？”月光落在她脸上，笑意让人毛骨悚然。“你怕她知道我们的关系。”r

叶正宸没有回答。r

喻茵笑意更深：“你不是说她爱你，她信你，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会死心塌地跟着你……你怕什么？”r

叶正宸一个字一个字，说：“我警告你，别做伤害她的事。”r

我觉得阴冷，一阵阵森然的冷风从我背后席卷而来。r

我的双腿剧烈地颤抖，人像掏空一样虚软，我这才想起一整天都没有吃饭，早知伤心这么耗费体力，我该多吃点再来。r

“你是怕我伤害她，还是怕她离开你？”喻茵撩了撩头发，走近叶正宸：“我有意接近她，没有别的目的，我不过是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现在我知道了，她很正直，懂得自尊自爱……”r

叶正宸冷声打断她。“你想做什么？”r

“我跟你打赌。”喻茵平淡地说：“如果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她一定会离开你！”r

我努力站稳，想去听明白他们这些讳莫如深的话什么意思。可我不懂，他们分明没有争吵，言语间字字句句针锋相对。r

黑夜里，我看不清叶正宸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一种骇人的气势：“你威胁我？！”r

喻茵摇摇头，语气近乎卑微的哀求。r

“我只是想你留下陪我……”r

叶正宸看了喻茵很久，终究没有上车。一用力，狠狠摔上车门。r

看到这一幕，我再也支撑不住了，双腿瘫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叶正宸被这细微的响声惊动，看向我这边。我也看着他，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为何我觉得他那么远，遥不可及……r

我慢慢扶着旁边的树干站起来，慢慢地走向他，前方是一片美丽的花园，我却仿佛站在悬崖边，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悬崖。r

“你喜欢她吗？”我问。r

叶正宸愣了一下，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和喻茵没什么。”r

喻茵笑了，笑得很开心。“事到如今你还想骗她？”r

“你给我闭嘴！”叶正宸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双手紧张地抓住我的手腕，怕我会逃走一样。喻茵真的闭了嘴，什么都不再说。r

我的眼光穿过沉默的他，看向喻茵。喻茵也在看着我们，沉默地看着，我无法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r

我忽然害怕，怕极了，因为我有种感觉，她并不惊讶，也不惊慌。r

她由始至终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一切发生。r

我傻傻地看着她绝美的容颜，欲看清她那张美丽的面具下，又是怎样的世界。r

叶正宸问我：“你信我吗？”r

我当然信他，即使在喻茵的家里看见合着的窗帘，看见他的书，即使嗅到他资料上J’adore的香水味，我仍然对他抱着一些残留的希望，仍心有不甘地跑来确认。r

可是，现在……谎言华丽的外衣终于被掀开，比我想象中更丑陋的真想赤条条展示在我面前。r

我还能相信他么？r

我擦擦眼泪，对他说：“我相信你，所以你也别骗我，跟我说实话，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r

他坚定地回答我。“没有关系！”r

“你为什么拿着她家的钥匙？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装作不认识她？她为什么心甘情愿为你隐瞒？她为什么让你留下来陪她？”r

叶正宸握着我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r

他说：“我告诉过你，我没有自由……所有发生的事我都无法控制……”r

他说：“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相信我。”r

他说：“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信不信我？信的话，就什么都别问。”r

什么都不问……我做不到，我没有喻茵的宽容。r

我慢慢抽回手，努力想把手腕上的手臂解下来。可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我的手在不停地发抖。r

“丫头？”r

我总算解开了表链，把手表塞到他手里，说了最后一句话。“对不起，我做不到你想要的‘宽容’，我们分手吧。”r

他说过，分手是我才有的权利，而我除了这个权利，没有其他。我离开，仰起头，看向天空，不再让眼泪掉下来。r

他没追上来。我们完了，彻底完了。r

我们就这么完了？r

一想到我们真的结束了，我的腿越来越软，好像支撑自己的力量被瞬间抽走。r

我加快脚步，想快点逃离，忽觉得天地旋转……r

我实在撑不下去，摇摇欲坠的身体跌了下去，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r

之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r

……r

昏迷中，我感觉有人在吻我，随着滑腻的舌尖固执地侵入，一股股热热的甜牛奶淌过我的味蕾，润过我干涩的嗓子。r

空荡荡的胃渴望着那种香甜，我迷迷糊糊咽下去，热流流进胃里，非常舒服。r

一次又一次，我想睁开眼看看那个人是谁，是不是叶正宸，眼皮沉得睁不开。r

后来，我沉沉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