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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1 章r

再次醒来,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叶正宸坐在我床边。r

他见我醒了,从桌上端了一杯牛奶给我。r

我坐起来,冷笑。“现在献殷勤,你不觉得太迟了吗?”r

“先把牛奶喝了,我们好好谈谈。”r

“我们已经谈得很清楚,叶正宸,你想让我和喻茵一样装聋作哑,不闻不问,我做不到。”r

他见我不肯喝,自己喝了一大口,我愣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已经太迟,愣神的几秒钟已经足够他托着我的后脑,强硬地吻过来。r

牛奶渗入我的口腔,甜得腻人,我咬着牙不肯接受。r

他放下牛奶杯,双手捏住我反抗的手腕,控制住我的身体……r

永无休止地吻着,吻到我窒息,我屈服,不得不咽下去。r

当他达到目的,放开我,端起牛奶杯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当一个男人清楚地表明了自己是个无赖,你真的拿他没办法。r

我别无选择从他手中抢下牛奶杯,自己喝光。r

喝完之后,我明显舒服很多,可见这纯牛奶里加了“添加剂”。r

……r

他坐近一些,缓缓开口。r

“对不起,喻茵的事情我不应该瞒着你。”r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对不起还有意义么。”r

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又一遍告诉自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忘记。r

“我和喻茵的关系并非你想的那样。”他的眼神非常真诚坚定,坚定得让人无法抗拒地信任他:“喻茵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至交,我和喻茵又是大学同学。”r

我大惊。“你们早就认识?!”r

“嗯,认识十多年了。”r

“青梅竹马?”我讽刺地笑笑。手心里暗暗握紧空杯,等着他说下去。r

“不是。我承认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儿,我父母喜欢她。可我反感别人摆布我的生活,自然而然对喻茵也有些反感。自从我和喻茵考上同一所大学,我对喻茵就很冷淡。”r

我突然想起了印钟添,想起老妈没完没了的唠叨,我不得不承认,父母的压力确实让人窒息又无奈。r

“两年前,他们想让喻茵陪我来日本读书,被我断然拒绝……可是,他们还是安排她来了日本。你记不记得,我生日那天,有个女人给我打电话?”r

我点点头,认真听下去。r

“那天,喻茵刚到大阪,在机场打电话给我,我虽然不喜欢她,可也不能把一个女孩子丢在国际机场不管。那天,我简单把她安顿了一下,本来想回来和你商量一下怎么办,问问你的意见。可你喝醉了,你口口声声‘有一天我们分手……’”r

“我才知道你根本不信任我,你对我有太多的误解。”叶正宸叹了口气,几许感慨。“毕竟,我们刚在一起,感情不稳定。我担心你接受不了喻茵的存在,离开我……只好先瞒着你,给她租了个房子,安顿下来。”r

他悄悄扯扯我的被子,围在我身上,接着说:“我本想等你对我再信任一些,等喻茵熟悉了环境,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再跟你说清楚。后来,我太忙,也就顾不上这件事。没想到你遇到了喻茵,那天在便利店,我看见你们聊天,好像很熟,我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r

我有点理解他的想法了,却不得不指出一件他忘了说的重点。r

“她喜欢你,是吗?”r

“是,这种关系更尴尬。”他苦笑:“我知道你肯定容忍不了我去关心照顾一个喜欢我的女人,所以那天在便利店我才装作不认识。”r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r

“我要是喜欢她,两年前就带她来日本了,怎么会等到遇上你才让她来。”他叹了口气:“丫头,我们在一起也这么久了,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明白......我要是有心和喻茵在一起,直接和你说清楚就行了,何必骗你......”r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好像并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r

可是喻茵说,让我知道他们的关系,我一定会离开他。r

而叶正宸似乎也有什么把柄握在别人手上。r

我隐隐觉得他还有事瞒着我,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r

“那……你们上过床吗?”r

我等着他的答案,忘了呼吸,忘了眨眼,甚至忘了心跳,手心里全都是汗水。我怕他点头,怕极了。r

“你当我是什么男人?!我不喜欢她,怎么会碰她?”叶正宸义正言辞地否认。r

我勒紧的心稍有松弛,可想起叶正宸和喻茵之间那种无言的暧昧,仍觉得堵着什么。我又不确定地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吗?喝醉了酒,或者一时把持不住,或者她……”r

没有任何迟疑,他直接打断我。“没有,一次都没有。”r

没有心灵的背叛,也没有肉体的出轨,我找不出任何理由责怪他,除了善意的隐瞒。我隐隐在叶正宸听似合情合理的解释里品出一些隐瞒的味道,因为他的解释太理所应当,如果一切事情按照理所应当的方向发展,他不需要担忧,隐瞒,更不必受喻茵的威胁……r

我仔细思索,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又与她保持着来往,他们一定有什么关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r

“你们有过婚约吗?”r

我仔细看着他的反应,欲捕捉他眼光中的闪烁,以判断他是否骗我。事实上,没有这个必要,叶正宸根本并没有打算骗我。他沉默了,垂下脸,避过我探究的眼光。r

这就是答案,火热的期待随着这个答案的揭晓骤然冷却,思维也如被冰冻一般的冷静。r

“难怪……难怪你从国内回来就跟我分手。”一个男人,迫于家庭的强势,与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订婚。偏又遇上喜欢的人,他挣扎过,矛盾过,最后情感战胜了理智,背弃了自己的誓约。r

我找不到责怪他的理由。r

毕竟,一个男人犯的错缘于爱你,那么他做了多么不该做的事情,都可以谅解,至少我能谅解,至于喻茵……我不知道,我无法理解她长久的沉默,更读不懂她对我清淡的笑意。反正换做我是她,我早已选择放手。r

我双手捏着被子,收藏好内心的波涛汹涌的酸楚。“你走吧。”r

他攸然抬头。“你……还是不能原谅我?”r

“我不怪你。”我给他最后的微笑,尽管很难看:“你该向她请求原谅,不是我。”r

他有些急了,急着向我许诺:“你给我点时间,我可以处理好这件事。”r

“你想怎么处理?”r

“你给我三年时间,三年之后,我一定……”r

一股怒火急涌而上,我的手比思维快了一拍,一个耳光扇过去。“叶正宸,你当我是什么?小三?!”r

“我知道这很委屈你,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身不由己。”r

好一句身不由己!r

我跑进洗手间,里面还摆着属于他的东西。我把冷水放到最大,拼命用冷水洗脸,逼着自己冷静。r

我太失望了,在他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没有自尊的女人。r

不停有水从脸上往下落,我不停用冷水洗脸……r

我从镜子里看见他,他站在我背后,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却无法说出口。r

“滚!”我抓起他的东西,回身砸在他身上。“拿着你的东西,滚!”r

他一动不动,东西从他身上摔在地上,沉闷的撞击声接连不断……r

“我不想再看见你。”我说。r

他走了,轻轻锁上我的门。r

落寞的背影又一次纹在我心头,一针一针纹上去。r

水龙头里的水不停在流,漫过洗手池,流在地上。我扶着墙壁,慢慢蹲在地上,一样一样捞起被水漫过的牙刷,毛巾,破碎的玻璃杯……丢进垃圾桶。r

我真的希望水能漫过我,湮没我的心跳,那样,我的心才不会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