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中秋节临近的缘故,韩容生和云璃儿将誊写工作由半天延长到一天。无疑增加了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对此,韩容生乐此不疲。
这天,小青急促的闯了进来,说道:“郡主,公子,莫先生要考教曲苍。”
云璃儿倒不是十分在意,但韩容生却莫名紧张起来,试探的问道:“要不,去看看?”
云璃儿放下笔,点了点头。
当三人赶到时,看到莫殇与曲苍相对而立,气氛十分紧张。
莫殇潇洒随意,整个人犹如融入到周围的环境,衣衫无风自动,十足的大侠风范。
再看曲苍,双目瞪圆,脸上青筋暴起,似在蓄力。相比莫殇的淡然,气势便输了一大截。
“你惯用什么兵器?”莫殇轻声问道,语气轻松,如聊天般。
“兵器无眼,怕误伤前辈,还是拳脚上见真章吧。”曲苍看似信心十足,但高昂的声音出卖了他。
“那便开始吧。”
话音未落,曲苍躬起身子,右腿用力一瞪,冲向莫殇,倒是抢占先机。
只见莫殇背起一只手,独留右手在前,竖成掌壮。
此时,曲苍已临近,双手握拳,猛然探出,力道之猛,隐隐传出破空声。
莫殇不退,反而斜步上前,迎向曲苍。
曲苍对自身的力气有十足的信心,这一拳奏效,即可结束战斗。
但是,想象中的碰撞并未出现,只见莫殇的手掌如蛇一般灵活,轻易绕过曲苍的拳头,对着曲苍的小臂拍了两下。曲苍顿觉小臂如受重击,哼了一声,攻势便散去了。
身形交错,莫殇站定,而曲苍堪堪站稳脚步,咬着牙揉搓着小臂。
“继续。”曲苍大吼一声,再次冲了过去。
韩容生对此不屑一顾,打架要的是胜利,为何要提前喊一声,岂不是提醒对方。
曲苍大开大合,拳脚齐发,不过攻势太过正派,直攻上三路,哪怕莫殇下盘有漏洞,他也不去攻击。
莫殇似乎有意观察曲苍,只是躲避,并未出手。直到退无可退之时,手掌猛然探出,拍、劈、刺、砍,竟将手掌用成了兵器,顿时攻守转换,曲苍开始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曲苍退,莫殇进,曲苍能做的,只是用手臂去挡住莫殇的手掌,一个疏忽后,莫殇的手指尖顶住了曲苍的喉咙。
曲苍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莫殇轻轻收回手掌,说道:“好了,到此为止吧。”
整个过程眨眼之间结束,曲苍就像孩童一样被莫殇碾压。莫殇仅仅用一只手,便轻松解决。
人比人得扔,在韩容生眼中,曲苍已算了不得。但面对莫殇,却有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莫先生,如何?”韩容生迫不及待的问道,曲苍能不能留下,全凭莫殇一句话。
“倒有些散把式,就是脑筋直了些,遇到与之实力相当的,未必是对手。”
韩容生无语,可不嘛,就曲苍的作风,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一样会输。因为人家不会讲究什么正派,逮到机会就置人于死地,不像他,脑筋直,非正面硬刚。
“那您看……?”韩容生心里没底。
“虽然不及我,但比大多护卫强的多,而且性子直,想必不是偷奸耍滑之人。你又待他有恩,留在身边,会尽心尽力的保护你。”
同意了?韩容生内心喜悦,可看到依旧站在原地发呆的曲苍,当即无奈的喊道:“呆子,还不过来谢过莫先生。”
曲苍这才疾步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莫先生,请收我为徒。”
韩容生顿时笑了出来,这小子不傻啊,懂得抱大腿了。
莫殇摇了摇头,说道:“莫某身负要事,停留不下多久,当不了你的师父,不过,若有闲暇,倒是可以指点你一番。”
曲苍当然不满意,认为是在敷衍他,面色倔强的看着莫殇。
韩容生顿时急了,喊道:“快谢过莫先生。”
曲苍置若罔闻,依旧跪在地上。
莫殇颇为无奈,问道:“你这一身乱七八糟的散把式,是在哪里学的?”
“跟同乡的老师傅学了些,也曾行走过江湖,见到一招半式,便记下来,自己苦练。”
莫殇点点头,说:“怪不得,有力气,有决心,是个苗子,可惜无名师指点,有些不伦不类。”
韩容生急忙见缝插针,说道:“您不就是名师吗。”
莫殇笑了笑说:“莫某不收徒,能拿些时间指点一二,实属不易。”
见莫殇坚持,韩容生也没有办法,只得劝诫曲苍。
“你听到莫先生说的了,还不快快起来。从今天开始,你便是王府的一员,莫先生有时间,会指点你的。就你这个笨脑子,指点一次够悟一辈子的。”
好在,曲苍没有继续犯傻,当即从地上站起,抱拳说道:“多谢莫先生。”
“曲苍,今后你便留在王府,负责郡主与郡马的安危,务必忠心不二。好了,散去吧。”一直在旁观望的云长山说道,众人散去。
待只剩下云长山与莫殇二人时,云长山担忧的问道:“莫先生,就这样轻易把他留下?”
“王爷担心什么?”
“这个曲苍毕竟杀过人,虽说杀的是贪官污吏,却……”
云长山并未说完,便被莫殇插言道:“当初莫某灭人满门,王爷不也是将莫某保下。”
“这如何能比。”
“如何不能比?瞧此人耿直,定能忠心护主,韩小子倒是有几分眼力。”
说起韩容生,云长山便一肚子意见,说道:“那小子鬼心眼多的很。”
“心眼多是好事,王爷做事,有时瞻前顾后,特别是当牵扯到京城之时,显得有些优柔寡断,如果有韩小子在,大可交与他,王爷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长山当即愣住,犹豫不决的说:“莫先生的意思是……?”
“莫殇摇了摇头,说道:“观望一番再说。”
随后,话题被终止。
曲苍能留下,韩容生自然高兴,破例允许他回家与家人团聚一天。
曲苍第二天便回到王府,找到韩容生,扭扭捏捏的说:“郡马爷,能否……能否借在下几两银子?”
“怎么?”
“曲茫入学堂,要交学费的。”
韩容生一拍脑袋,自己竟然将这事给忘了。
“需要多少?”
“十七两。”
韩容生点点头,学堂倒是不黑,手探入怀中,当摸到那五十两银票时,犹豫不决。不行啊,那五十两可是护身符,不能轻易送出去。
思来想去,决定向云璃儿借,堂堂郡主,几十两还是拿的出手的。
不曾想到,云璃儿将银子摆在韩容生面前,却不肯借。